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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凌晨对峙

深渊凝望(裴总骆为昭)

林默感觉自己的手指快要陷进掌心,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裴渡就站在他面前,晨光从背后勾勒出青年单薄的轮廓,本该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空得吓人,像被挖走了瞳仁的精致娃娃。

"你在说什么?"林默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干得像砂纸摩擦,"顾医生是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裴渡微微歪了歪头,这个过去充满孩子气的动作现在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他往前走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缩短到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程度。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飘过来,林默这才注意到裴渡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暗红色的血珠正沿着冲锋衣的布料往下滑。

"哥哥不记得了吗?"裴渡的嘴角慢慢勾起个弧度,那笑容完全没有到达眼底,"Ω计划的心理干预师,顾岚。十年前总爱穿白大褂,口袋里装着水果糖的那个女人。"

林默的心脏骤然缩紧。这个名字像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深处那扇紧锁的门。他确实在Ω计划最终页看到过这个名字的缩写——G.O.U.,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被说出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林默往后退了一步,背脊撞上冰凉的门板,"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伤口不疼。"裴渡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节用力到发白,"重要的是那些糖,草莓味的,哥哥和我都喜欢。顾医生总说,我们这样的孩子需要多吃糖,才能学会感受甜味。"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像两把冰锥刺进林默的眼睛,"可哥哥后来为什么要告诉她,我把糖藏在床板下了?"

被抓住的手腕传来阵阵刺痛,林默却感觉不到疼,所有的神经末梢都集中在裴渡那句话上。床板下的糖果——这是他和裴渡在裴氏医院时的小秘密,怎么会有人知道?

就在他准备追问的瞬间,裴渡紧握的手指突然放松了。那股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那个眼神锐利的质问者只是林默的幻觉。青年眼中的急切和愤怒像潮水般退去,重新变得空洞无神,连嘴角那个诡异的笑容也垮了下来。

林默看着他瞬间变化的神情,脑子里"嗡"的一声——分裂。裴渡可能真的"分裂"了。这个念头像道闪电劈开混沌,让他瞬间明白为什么实验报告里会特别标注裴渡是"最成功也最不稳定"的案例。共情能力改造实验到底对这个身体做了什么?

"对不......"林默下意识想道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不是讨论十年前那些事的时候。

"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楼梯间传来,伴随着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林默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这个时间,这个脚步声,绝对不是普通邻居。

脚步声在他家门口停住了。紧接着是"笃笃笃"的敲门声,不重但很有节奏,每一下都像敲在林默的心脏上。

"警察!例行检查!"门外传来男人低沉的喊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默飞快地瞥了一眼裴渡,对方仍然维持着那个空洞的表情,仿佛楼下的警笛声和门口的敲门声都与他无关。书架后面有个隐藏空间,是他穿越过来第一天就开始秘密打造的安全屋,平时用来存放一些不方便被人发现的设备和资料。现在看来,那里成了唯一生路。

"不管你是谁,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林默压低声音,语速快得几乎听不清。这是他和裴渡小时候的暗号,每次玩海盗游戏,当他们决定联手对抗"坏人"时,就会说这句话。

裴渡空洞的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但快得让人无法确认。几秒钟的沉默后,他轻轻点了点头:"...好。"

"警察!有人在家吗?开门!"敲门声变得更加急促,门板被震得嗡嗡作响。

没时间犹豫了。林默一把抓住裴渡没受伤的右臂,用力将他拽到靠墙的书架前。书架上摆满了各种计算机和编程相关的书籍,看起来和普通程序员的房间没什么两样。但只有林默知道,在第三排《算法导论》和《编译原理》之间,藏着一个微型压力传感器。

他用膝盖顶住书架底部,同时左手快速按压那两本书的书脊。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整个书架像门一样往侧面滑开,露出后面伪装成墙壁的金属门。门上没有把手,只有一个四位数的密码键盘,键盘边缘已经被磨得发亮,看得出经常使用。

林默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输入"0715"——这是他和裴渡的生日组合。金属门悄无声息地向内打开,露出里面狭窄的空间。

"进去。"林默推着裴渡的后背,将他送进密室,"待在里面别出声,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裴渡没有反抗,顺从地走进那个只容得下一个人的空间。就在林默准备关门的前一秒,裴渡突然回过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林默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清楚地看到裴渡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熟悉的恐惧和恳求,像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那是属于裴渡的眼神,真实而生动,充满了他记忆中那个少年该有的脆弱。

林默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眼神就消失了,快得像错觉。裴渡重新低下头,神情恢复了之前的空洞,默默地缩回了密室深处。

林默咬了咬牙,用力关上金属门。书架自动滑回原位,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完美地掩盖了密室入口。做完这一切,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紧贴在身上难受得要命。

"滴答——"浴室里传来滴水声,水珠落在瓷砖上的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为这场诡异的会面画上了一个句号。

林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快速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领,擦掉额头的冷汗,又把散落在桌上的文件胡乱收进抽屉——要装作一副刚被吵醒的样子。最后,他瞥了一眼书架的方向,确认没有任何破绽,这才转身走向门口。

"来了来了,大清早的谁啊......"他故意拖长语调,模仿刚睡醒的慵懒嗓音,同时透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站着两个穿警服的男人,身材高大,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得像鹰隼。左边那个年龄稍长,国字脸,下巴上有颗明显的痣;右边那个年轻些,但眼神同样冷峻。两人都穿着特别调查处特制的黑色警服,左臂上的银色徽章在昏暗的楼道里闪着冷光。

林默的心跳又开始加速。普通警察绝对不会穿这种制服,看来对方来者不善。他定了定神,转动门把,缓缓打开门。

"早上好,请问有什么事吗?"林默揉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睡眼惺忪。

国字脸警察亮出证件,语气公事公办:"我们是特别调查处的,正在调查一起案件,需要向你询问一些情况。"他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快速扫视着林默身后的房间,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特别调查处?"林默故作惊讶地张大嘴巴,"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我昨晚加班到凌晨,刚睡下就被你们吵醒了......"

"抱歉打扰。"年轻警察打断他的抱怨,语气冰冷,"我们接到举报,今天凌晨有人看到可疑人员进入这栋楼。我们需要检查一下你的公寓。"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举报?是送快递那个人吗?还是另有其人?他不动声色地侧身让开:"当然可以,请进吧。不过我这地方小,有点乱,不好意思。"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进公寓。国字脸警察直接走向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年轻警察则开始慢悠悠地踱起步子,目光仔细查看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林默站在门口,手心又开始冒汗。他知道书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只要对方稍微仔细检查,就可能发现破绽。更让他不安的是密室里的裴渡——那个到底是谁?刚才那一瞬间闪过的真实眼神又是怎么回事?如果那是真正的裴渡,那他现在处于什么状态?

"你一个人住?"国字脸警察突然转过身,目光落在茶几上那个喝了一半的马克杯上。

林默心里一紧,赶紧解释:"是啊,我单身。杯子是昨晚喝的,还没来得及洗。"

年轻警察走到书架前,手指轻轻拂过书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林默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方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警察的手指停在《算法导论》上,林默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对方发现密室该如何应对——先假装配合,寻找机会制造混乱,然后趁机逃跑。至于密室里的裴渡......他不敢想下去。

年轻警察突然拿起那本书,随意翻了翻,又放了回去。整个过程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国字脸警察的声音从窗边传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是程序员,就在附近那家星尘科技上班。"林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平时工作很忙,经常加班到很晚。"

"昨晚你也加班了?"

"是啊,加班到快两点才回来。"林默点点头,故意打了个哈欠,"项目赶得紧,没办法。"

年轻警察慢悠悠地走到电脑前,指了指主机:"可以打开看看吗?"

林默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堆起僵硬的笑容:"当然可以,不过里面都是工作上的文件......"

警察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打开。林默无奈,只好走过去按下开机键。他早就做过准备,这台电脑里只有一些普通的工作文件和几个单机游戏,就算被检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真正敏感的资料都存放在那个刻着猫头鹰图案的U盘里,现在正安全地藏在他卧室床垫下的暗格里。

电脑启动的过程中,房间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主机风扇转动的嗡嗡声。两名警察像两尊雕像一样站在原地,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林默感觉自己像个被展览的动物,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就在这时,书架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林默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

两名警察同时警觉地看向书架方向,国字脸警察厉声问道:"什么声音?"

林默脑子飞速转动,强作镇定地笑了笑:"哦,可能是老鼠吧。这老房子,管道不行,经常有老鼠跑来跑去。"他一边说一边悄悄挪动脚步,挡在警察和书架之间,"我正打算周末叫人来彻底清理一下呢。"

年轻警察皱了皱眉头,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解释,但也没有继续追问。这时,电脑终于启动完毕,显示出桌面。桌面上除了几个常用软件的图标,就只有一个"工作文件"的文件夹,看起来再普通不过。

年轻警察走近电脑,移动鼠标点开文件夹。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十几个子文件夹,都是以项目名称命名的。他随意点开几个,里面都是些普通的代码文件和数据分析报告,没有任何异常。

"昨晚回来后,你有没有听到或看到什么可疑情况?"国字脸警察继续问道,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书架。

"可疑情况?"林默努力回想,"没什么特别的啊。回来的时候楼里静悄悄的,我洗完澡就睡了。对了,倒是听到楼下有收废品的三轮车经过,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吵得我半天没睡着。"他故意将话题引向无关紧要的地方。

年轻警察关掉文件夹,又检查了回收站和浏览记录,都没有发现异常。他站起身,对国字脸警察摇了摇头。

国字脸警察脸色放松了一些,但还是不死心地瞥了一眼书架:"你确定昨晚没听到任何动静?"

"真没有。"林默摊开双手,做出无奈的表情,"我睡眠质量不太好,有点声音就容易醒。要是真有什么可疑情况,我肯定早就报警了。"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国字脸警察掏出个记事本和笔:"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如果想起什么线索,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林默心里松了口气,知道他们准备离开了。他接过纸笔,写下自己的姓名和电话号码——当然是那个平时用来应付各种不重要场合的备用号码。

"谢谢你的配合。"国字脸警察收起记事本,"如果想起任何情况,及时联系我们。"

"一定一定。"林默点头哈腰地应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尽快把这两位"瘟神"送走。

两名警察又扫视了一圈房间,这才一前一后地走向门口。林默连忙跟上去,准备送客。就在这时,年轻警察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对了,你认识一个叫裴渡的人吗?"

林默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装作思考的样子:"裴渡?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哪个明星吧?我不太关注娱乐圈。"

年轻警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林默头皮发麻。几秒钟后,他才移开目光,淡淡地说:"没什么,随口问问。"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林默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冰凉刺骨。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缓过劲来。站起身,快步走到书架前,熟练地打开密室门。

密室里一片漆黑,只有通风口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林默打开手机手电筒,朝里面照去——裴渡蜷缩在角落里,头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

"喂,他们走了。"林默轻声喊道。

裴渡没有反应,像是睡着了。林默皱了皱眉,走进密室,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裴渡?醒醒。"

裴渡缓缓抬起头。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他的脸,林默看到那双眼睛又恢复了空洞无神的样子。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阵模糊的音节。

林默心里一沉。刚才那个瞬间闪过的真实眼神难道真的是错觉?他盯着裴渡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熟悉的情绪,却徒劳无功。那双眼睛像最深的寒潭,冰冷而空洞,看不到底。

就在这时,裴渡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林默拿着手机的手腕。他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什么力气,却让林默感觉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顾医生......还在找我们......"裴渡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像梦呓。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了快递盒里那张便利贴上的话:"小心'医生'。"难道这个顾岚不仅是当年的实验人员,现在还在追踪他们?

"你说的顾医生,她现在在哪里?"林默急切地追问,"她想干什么?"

裴渡没有回答,只是茫然地摇着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仿佛在透过林默看着别的什么。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她知道......知道我们藏的糖果......"

说完这句话,裴渡的身体突然一软,靠在墙壁上失去了意识。林默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手指探向他的颈动脉。脉搏虽然微弱,但还算稳定。

林默松了口气,将裴渡的身体放平。他看着青年苍白的脸,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密室里这个到底是谁?如果他不是裴渡,那真正的裴渡又在哪里?那个神秘的顾医生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找他们?

无数问题在林默脑子里盘旋,让他头痛欲裂。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试图理清思路,却只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他原本以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剧情了如指掌,现在才发现,自己不过是看到了冰山一角。

黑暗的密室里,只有通风口传来微弱的气流声。林默睁开眼睛,看着昏迷不醒的裴渡,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不管眼前这个人是谁,不管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危险,他都必须查清楚真相。不仅是为了裴渡,也是为了他自己——毕竟,他现在已经和这个世界,和这些人,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再也无法独善其身。

他拿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密室里的一切——狭小的空间,折叠床,角落里的应急物资,还有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裴渡。林默深吸一口气,点开通讯录,找到一个从未拨打过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他知道,一旦按下这个键,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未完待续\]林默的拇指在拨号键上悬了三毫米。

通风口突然发出咔嗒轻响,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裴渡蜷缩的身体在黑暗中动了动,林默能闻到血腥味里开始掺杂铁锈般的腥甜——那是应激反应下唾液分泌异常的气味。

手机屏幕在掌心发烫。这个加密号码是系统赠予的"新手礼包",联系人备注只有两个字:信使。按照记忆碎片里的设定,这是故事中期才会激活的关键线索人物。现在拨通,无异于提前撕开那张名为"时间线"的脆弱薄膜。

"哥哥。"

裴渡的声音突然在密室里响起,气音轻得像蛛丝。林默回头时,正撞见手机光线下一截惨白的脖颈——青年不知何时坐了起来,后背抵着金属 walls,头颅歪向肩窝的角度带着诡异的协调感。

"你刚才...为什么不用自己生日?"裴渡的手指慢慢抬起,指向密码键盘,"07年7月15日,我们被带到裴氏医院那天。"

林默的呼吸卡在喉咙里。他明明设置的是两个生日组合,怎么会...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看向键盘——0715四个数字被磨出的痕迹深浅不一,"1"和"5"的边缘明显更新鲜。

这个认知让脊椎窜起寒意。这间密室根本不是他一个人在使用。

裴渡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像碎玻璃在钢管里滚动,刮擦着耳膜:"警察问你认不认识我时...你的瞳孔放大了0.3秒。"他缓缓抬起头,黑暗中那双眼睛映着手机微光,像两潭浸着碎冰的寒水,"十年过去,哥哥还是不会撒谎。"

林默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撞在密室门上。金属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刚才裴渡的语气,和十分钟前质问糖果的那个"他"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林默压低声音,手指悄悄滑向手机背面的紧急警报按钮,"裴渡在哪儿?"

"我当然是裴渡。"青年突然朝他伸出手,食指弯曲做了个勾拉的动作,那是他们小时候讨要水果糖的暗号,"哥哥过来,给你看个东西。"他的掌心向上摊开,在手机光照下,林默看见他食指第二节有一道极浅的月牙形疤痕——那是七岁那年替林默抢回被坏孩子抢走的游戏机时,被碎玻璃划伤的痕迹。

这个发现让林默如遭雷击。只有真正的裴渡才会有这道疤。可那些空洞的眼神、分裂的性格...

"嗡——"

手机突然在掌心震动起来。不是来电,而是加密讯息推送。屏幕亮起的瞬间,裴渡的瞳孔猛地收缩,像被强光刺痛般别过头去,双手捂住耳朵蜷缩起来,喉咙里溢出意义不明的呜咽声。

林默趁机看向屏幕。发件人是"信使",内容只有一行乱码:

【Ω在流血,衔尾蛇开始吞噬自己的尾巴。】

下一秒,整栋楼突然断电。

darkness像墨汁般瞬间灌满密室,通风口的气流声戛然而止。林默听见裴渡的呼吸变得急促,还有什么硬物在地板上刮擦的声音。他摸索着打开手机 flashlight,光束扫过的刹那,心脏骤停——

裴渡正用指甲疯狂抠挖着墙壁上的通风口格栅,指缝间渗出的鲜血在金属网上洇出暗红色的花纹。最令他头皮发麻的是青年此刻的表情:一半脸颊因痛苦而扭曲,另一半却挂着诡异的微笑,两种表情在手机颤抖的光线下割裂重组,像幅正在融化的诡异油画。

"它要来了。"裴渡突然停下动作,转过头直视林默的眼睛。他的声音一半嘶哑一半清亮,像是两个声音在同一个喉咙里撕扯,"顾医生的白大褂...沾着甜味的手术刀...哥哥,我们该捉迷藏了。"

林默还没来得及反应,通风口突然传来令人牙酸的扭曲声。有什么东西正在格栅外面撬动金属网,带着规律的咔哒、咔哒声,像有人在用指甲耐心地扣挖着猎物的巢穴。

裴渡突然咯咯笑起来,手指准确地抓住林默的手腕,将他拽向密室最深处:"快!躲进暗格!"

林默这才发现墙角的地板有块松动的木板。裴渡掀开木板,露出一个仅容一人躺下的 narrow space。更让他震惊的是,暗格里已经躺着个什么东西——用黑色防水布紧紧包裹着,形状细长,隐约能看出是长方体。

"进去!"裴渡的声音染上不容置疑的急迫,林默甚至能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声音,"它闻见血腥味了..."

通风口的格栅突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林默借着手机最后一点光芒,看见管道深处有两点猩红光芒正在快速逼近,伴随着潮湿的纸页翻动般的沙沙声。

就在这时,他的手指触到暗格里那个包裹的一角,防水布滑落,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个老式金属病历夹,边角磨损处刻着三个字:

顾岚。

手机屏幕彻底熄灭。 darkness吞噬一切前的最后一秒,林默听见裴渡在他耳边轻语,气息温热得像十年前那个雪夜:

"这次换我藏,哥哥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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