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雾·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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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渗进来时，郁雾脩是被颈侧的痒意弄醒的。

他动了动脖子，鼻尖先撞上一团温热的发顶，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混着对方呼吸时浅浅的气流感。

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身侧的床铺陷下去一块，不是空的。

昨晚的记忆像受潮的纸，慢慢舒展开褶皱。

他好像……喊了“桂源”？又好像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温温的，像只揣着手电筒小心翼翼钻进巢穴的小兽。

郁雾脩的心跳漏了半拍，比昨夜王橹杰靠近时更慌。

他不敢立刻睁眼，指尖先试探着动了动，触到一片柔软的布料，是王橹杰昨天穿的那件棉质T恤。

身侧的人似乎醒了，呼吸顿了顿，随即更紧地往他怀里缩了缩，额头抵着他的锁骨。

郁雾脩这才缓缓睁开眼。

王橹杰还没醒，睫毛在晨光里泛着浅金，大概是昨夜太紧张，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他的手臂搭在郁雾脩腰上，不算用力，却把两人圈在这方窄小的床榻里。

其实王橹杰早就醒了。在郁雾脩动第一下时就醒了。

颈侧的痒意是他故意蹭出来的，连呼吸都悄悄调整过频率，就怕对方察觉到自己醒着。

直到那只手圈住他的背，掌心的温度烫得他差点爽得呼吸加快。

原来被郁雾脩主动抱着是这种感觉，像被温水漫过的石头，连带着骨子里的寒意都被熨帖得服服帖帖。

王橹杰的指尖悄悄蜷起，攥住了郁雾脩睡衣的一角。布料柔软，带着对方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混着晨起微热的体温，让他喉头发紧。

他能清晰地数着郁雾脩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沉稳又有力，像敲在他心尖上的鼓点。

郁雾脩的呼吸落在他发顶，带着刚醒的慵懒，他甚至能想象出对方此刻微阖着眼的模样。睫毛一定很长，垂下来像小扇子。

颈侧的皮肤被对方的呼吸反复拂过，痒意钻进骨头缝里，却让王橹杰舍不得躲开。

“醒了就睁眼。”郁雾脩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手却没松，“再装睡，我就挠你痒痒了。”

挠就挠吧，反正这样只会让他更爽。

王橹杰没睁眼，嘴角却悄悄勾起个极浅的弧度，藏在郁雾脩颈窝的阴影里。

他故意往对方怀里又蹭了蹭，发顶蹭过郁雾脩的下巴，胸腔的震动顺着相贴的皮肤传过来，像羽毛搔过心尖。

郁雾脩的指尖真的落了下来，轻轻刮过他的腰侧。

那力道轻得像风，王橹杰却故意绷紧了脊背，喉咙里溢出点含糊的闷哼，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纵容。

他能感觉到郁雾脩的手顿了顿，大概是没想到他会是这反应，随即那只手就滑了上来，穿过他的发间，指尖拢住一把柔软的发丝，轻轻攥了攥。

“王橹杰，”郁雾脩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热意混着气息扑过来，“再装下去，太阳该晒屁股了。”

王橹杰睫毛颤了颤，终于慢悠悠地掀开条缝。晨光恰好落在郁雾脩的脸上，对方果然是微阖着眼的，睫毛垂下来，真像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见他睁眼，郁雾脩挑了下眉，眼底漾开点促狭的笑意。

“舍得醒了？”

王橹杰没说话，只是往他身上又靠了靠，直到鼻尖抵住对方的锁骨，才闷闷地说：“醒了也不想起。”

话音刚落，郁雾脩腰上就多了点力道，王橹杰把他往怀里带了带，两人之间几乎没了空隙。

王橹杰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皂角香里混着点晨起的微汗味，竟该死的好闻，让他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窗外的天光越来越亮，鸟鸣声穿透玻璃传进来，清脆得很。王橹杰想，原来清晨的阳光和怀里的温度，是这样让人安心的东西。

（今天还有两章会员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