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差不多是一个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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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舱里的冷气漫着清浅的凉,遮光板半敞,夕照把云层揉成金红相间的絮,像被融化的蜜糖浸过,稠得能拉出丝来。
郁雾脩靠在椅背上,冷汗正顺着额角往下渗,细得像线,没入衣领时,带起一阵微麻的痒。
他攥着衣角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胃里的绞痛却没半分收敛,反倒像有只手在里面慢慢蜷起,带着黏腻的酸胀,一下下往神经上撞。
左奇函翻杂志的手突然停了。
铜版纸的反光落在他眼里,却不及郁雾脩蹙起的眉峰刺眼。
那道眉平时总是松着的,此刻却拧成个结,连带着眼尾都泛出点红,像被疼得没了力气。他放轻了动作合上书,声音压得比呼吸还低:“难受吗宝宝?”
郁雾脩没睁眼,只喉结滚了滚,极轻地点了下头。
动作幅度小得像错觉,左奇函却看得分明,起身去够行李架时,手臂擦过郁雾脩肩头,带起的风都透着小心翼翼。
他记得那瓶药放在哪。上次郁雾脩说“老毛病”时,指尖敲着药瓶的样子,他其实记了很久。
药瓶旋开的瞬间,药片滚出来的轻响像落在心尖上。左奇函递水过去,指尖故意慢了半拍,擦过郁雾脩手背时,感觉到对方猛地一缩。
不是躲,倒像被烫到似的,连耳根都悄悄泛了红。
他没点破,只把水杯往对方手里再送了送,指尖若有似无地停在那片微凉的皮肤上:“先吃了。”
郁雾脩仰头吞药时,喉结滑动的弧度清晰得过分。左奇函移开视线,心跳好像撞在耳膜上了?
等对方放下杯子,他没等拒绝就按了服务铃,跟空乘说话时,目光始终落在郁雾脩泛白的唇上:“麻烦调下座椅,他不太舒服。”
座椅缓缓放低时,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近了。左奇函塞过来的U型枕带着他身上的味道,不是什么特别的香,就是洗过的衣服晒了太阳。
混着点淡淡的皂角气,往郁雾脩鼻腔里钻。他侧过头,鼻尖离左奇函的肩膀只剩寸许,能看见对方颈侧的皮肤,被透过舷窗的光映得发浅。
“还疼?”左奇函的声音就在耳边,气流感拂过耳廓,带着点温意,“要不要靠过来点?”
郁雾脩没动,睫毛却颤得厉害,像受惊的蝶。他想说“不用”,出口却成了气音:“还好。”
左奇函笑了笑,伸手替他把毯子往上拉了拉。指尖擦过郁雾脩的锁骨,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下面皮肤的战栗。
他故意放慢了动作,把毯子边角掖进对方颈后,指腹不经意蹭过下颌线,听见郁雾脩倒吸了口凉气。
“早让你按时吃饭。”他低声说,语气里的责备软得像棉花,“偏要熬。”
郁雾脩没反驳,反而往他这边靠了靠。肩膀抵着肩膀,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温度,透过衣物渗过来,让人安心。
左奇函没动,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看窗外的霞光一点点沉下去,变成温柔的紫。
后来他快睡着时,感觉有湿巾擦过额角,凉丝丝的。左奇函的手停在他眉骨上,轻轻按了按那道还没松开的结,声音轻得像叹息:“睡吧,到了叫你。”
郁雾脩没应声,只是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U型枕被挤得变了形,两人的呼吸缠在一起,混着机舱里的冷气,酿成一种黏糊糊的暖。
遮光板彻底合上了,机舱里只剩顶灯散着暧昧的暖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椅背上,依偎成一团模糊的轮廓。
郁雾脩的头枕在左奇函肩上,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只是偶尔蹙眉的动作,还泄露着胃里未散的余痛。
左奇函垂眸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唇色还带着点苍白,却比平时多了几分惹人怜的软。
“还难受?”他低声问,指尖已经悄悄挪到郁雾脩的腹部,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感觉到那片皮肤下的紧绷。
郁雾脩没睁眼,只往他颈窝里蹭了蹭,声音含糊得像猫叫:“有点。”
左奇函不再犹豫,掌心贴着他的腹部,慢慢揉起来。
力道放得极轻,指腹带着温意,一点点熨帖着内里的痉挛。
衬衫布料被体温焐得温热,两人的呼吸交缠在咫尺之间,连空气都变得黏腻起来。
“这样好点?”他的唇离郁雾脩的发顶很近,说话时的气流感拂过发丝,带起一阵微痒。
郁雾脩“嗯”了一声,往他怀里缩得更紧,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左奇函没动的那只手,指尖缠着对方的手指,像在撒娇。
(解释一下,这里是实在疼的要死,突然人就变得软软的。)
左奇函任由他握着,另一只手仍维持着轻柔的力道,揉到某个点时,感觉到怀里的人轻轻颤了一下。
随即听见一声压抑的闷哼,倒像被按得舒展开来的喟叹。
“别闹。”郁雾脩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却没松开手,反而得寸进尺地把腿也往他这边靠了靠,膝盖抵着对方的膝盖,“痒。”
左奇函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肩膀传过去,让郁雾脩的心跳也跟着乱了半拍。
他放慢了动作,指尖却故意在那片皮肤上多停留了几秒,看怀中人的耳尖泛起红,才用指腹轻轻刮了下他的侧脸:“谁让你不乖。”
这话带着亲昵的纵容,郁雾脩却没反驳,只是把脸埋得更深,鼻尖蹭着左奇函的颈侧。
像两只的小兽,把彼此的气息揉进骨血里。
揉了好一会儿,左奇函感觉到掌心下的肌肉渐渐放松了,怀里的人呼吸也沉了下去,大概是真的睡着了。
他停下动作,却没抽回手,就那样隔着衬衫贴着,感受着对方平稳的心跳。
另一只手被郁雾脩攥得很紧,指腹都有些发麻,他却舍不得挣开。
窗外的夜色已经浓透了,机舱里很静,只有引擎的低鸣在背景里流淌。左奇函低头,看着郁雾脩熟睡的侧脸,睫毛在暖光下投出浅浅的弧,唇角还带着点未散的软。
他悄悄俯下身,在对方额角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像吻一片落在掌心的羽毛。
(有帽子挡着)
“睡吧,”他用气音说,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温柔,“到了澳门,带你去吃热乎的。”
怀里的人似乎动了动,往他颈窝里又钻了钻,像在回应。
左奇函笑了笑,收紧了环着他的手臂,把毯子再往上拉了拉,将两人裹得更紧。
空调的凉意被隔绝在外,只剩下彼此相贴的体温,在密闭的空间里,酿成一坛温醇的酒,醉得人不想醒来。
窗外的暮色浓得化不开,而他们之间的距离,早已比那片暮色还要暧昧。
(谁来救救主播,胃好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