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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家路上有点甜

山野逍遥小神医

林小树恢复意识时,首先触到的是张桂香胳膊肘抵在他腰上的硬硌感。

雨丝顺着草帽檐滴在脸上,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可算醒了。”张桂香的声音带着股急火,却又忙把他往自己身侧带了带,“走两步试试,能成不?”

他试着抬了抬脚,膝盖软得像泡在温水里的面条。

张桂香骂了句“小祖宗”,干脆用整个身子撑着他,胳膊死死勾住他的腰。

两人的湿衣服贴在一起,能清晰感觉到她后背上的布料被雨水浸得透凉,可怀里却像揣了团火,烧得他后颈发烫。

“你这本事...到底咋来的?”张桂香突然开口,声音压得低,混着雨珠子打在树叶上的沙沙声,“昨儿给老黄治腿,今儿催活雪莲,我活了二十五年,头回见这种蹊跷事。”

林小树喉结动了动。

后颈的冷汗还在往下淌,顺着脊椎滑进裤腰,凉得他打了个激灵。

他想起坠崖时那道金芒,想起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神农残卷”,想起张桂香摔进他怀里时,他鬼使神差就看透了她肩颈的伤——这些话堵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桂香姐...”他舔了舔发涩的嘴唇,“我也说不明白。就是...有时候手一碰到东西,心里就有个声音教我咋做。”他垂下眼,盯着两人脚边的泥坑,“你放心,我就用这本事给小草治病,给乡亲们看个头疼脑热,绝不给你惹麻烦。”

张桂香的手指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下。

不是疼,倒像小猫爪子挠了挠。

“傻小子。”她的声音软了些,“我是怕你被人当怪物。前儿王半仙给刘婶家驱邪,还说这山里头的仙法,沾了因果要折寿的。”

两人踩着泥路往下挪,雨势渐小,山脚下的炊烟却更浓了。

青灰色的瓦顶从树缝里钻出来时,张桂香突然拽住他胳膊。

“到村口了。”她的声音压得更低,眼睛往两边扫了扫,“等会儿我先走。你要是见着人,就说摔了一跤,我顺路扶你回来。”她顿了顿,又补了句,“别跟人提雪莲草,更别说是我跟你一块儿采的。”

林小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村口老槐树下,刘二柱正蹲在石头上抽烟,烟锅子明灭的光映得他脸忽红忽白。

他突然明白过来——张桂香是寡妇,大姑娘小媳妇们背后嚼舌根,说她“克夫”“招蜂引蝶”,要是被人看见她和自己这半大小子在雨里拉扯,指不定要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知道了。”他用力点了点头,“桂香姐,你先走吧。我慢慢晃回去。”

张桂香又上下打量他一眼,到底不放心,从兜里摸出块布帕子,胡乱给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把帽子压低点。”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明儿我让我家那口子...咳,我哥从镇里捎点膏药来,你这身子骨得养养。”

林小树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槐树后,这才拖着两条灌了铅的腿往家走。

小草的咳嗽声从门缝里钻出来时,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推开门的瞬间,小姑娘已经扑过来,苍白的手攥住他湿淋淋的衣袖:“哥!你咋才回来?我...我咳得厉害,还以为你摔山里了。”

她的手凉得像块冰,林小树心疼得喉头发紧。

他把布包掏出来时,草叶上的水珠滴在地上,“小草,哥采到雪莲草了。这药能给你压一压心口的疼。”

熬药的锅是去年张桂香送的,锅底还留着层没刷净的粥渍。

林小树蹲在灶前,往灶膛里塞了把干柴。

火苗舔着锅底,药香混着柴烟在屋里打旋儿。

小草趴在灶台上看,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哥,你手咋抖成这样?”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打颤,抓药勺时差点把药撒了。

“没事,就是路上滑了一跤。”他低头搅着药汁,不敢看妹妹的眼睛。

药汁熬得浓黑时,他舀了小半碗,吹凉了才递过去。

小草捧着碗,喝到第三口时突然停住:“哥,这药...咋有股子甜味?”

林小树笑了笑。

他分明看见药汁里浮动的灵气,像金粉似的往小草心口钻。

小姑娘的脸慢慢有了血色,原本发青的唇瓣也泛起淡粉。

“喝了就不咳了。”他摸了摸她的头,“睡吧,哥守着你。”

小草喝完药就睡熟了,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林小树坐在床沿,望着她起伏的胸口,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突然觉得眼眶发涩。

他想起方才在山上,元气耗尽时眼前发黑的滋味,想起张桂香说的“折寿”,想起小草出生时大夫说的“活不过二十”——这些念头像块石头压在胸口,却也让他的腰板挺得更直了。

“哥一定让你好起来。”他轻声说,“不管用啥法子。”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月光从破窗纸的窟窿里漏进来,照在墙角的药罐上。

林小树正打算去把药渣倒了,突然听见院外传来轻响。

他扒着门缝往外看,只见张桂香的身影在月光下一闪,往窗台上放了个布包,又摸了摸怀里,像是确认什么,这才踩着碎步走了。

他没追出去。

窗台上的布包鼓囊囊的,隐约能闻见玉米饼的香气。

林小树摸了摸,指尖碰到包底硬邦邦的东西——是膏药。

他笑了笑,把布包轻轻收进柜里。

明天早上,小草该能喝上热乎的玉米粥了。

晨雾还没散尽,林小树就被院外的竹篾响动惊醒了。

他轻手轻脚掀开草帘,正撞见张桂香蹲在门槛边,竹篮里的玉米饼裹着粗布,还冒着若有若无的热气。

"醒啦?"张桂香抬头,发梢沾着露水珠,发簪歪在耳后,倒比平日多了几分慌乱的鲜活。

她把竹篮往他怀里一塞,指尖却在他手背蹭了蹭,"昨儿那跤摔得狠,我熬了小米粥,又让二柱家捎了块咸肉——"说到这儿突然顿住,目光扫过他眼下的青影,声音软下来,"你这脸色比小草还差,可得补补。"

林小树低头掀开粗布,除了玉米饼,底下还压着两贴黑黢黢的膏药,边角印着"镇北堂"的红戳。

他想起昨夜窗台上的布包,喉咙发紧:"桂香姐,昨儿那包......"

"当没看见。"张桂香打断他,转身要走,却被他拽住了衣袖。

她的肩线在粗布衫下绷得笔直——那是他昨夜用灵气梳理过的地方,此刻竟连半分僵硬都无。

"你肩不疼了?"林小树脱口而出。

张桂香愣了愣,抬手捶了捶后颈:"奇了怪了,昨儿还跟压了块磨盘似的,今儿倒轻快得能挑两担水。"她侧过脸看他,眼尾细纹被晨光照得发亮,"难不成是你那'手一碰到就有声音教'的本事,还能治人?"

林小树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昨夜给张桂香揉肩时,元气顺着指腹渗进她血脉的灼热感,想起那些淤积的寒气像融化的雪水般被灵气推散——这些话堵在嘴边,却见她眼里浮起几分期许,到底点了点头:"许是...我按得对。"

张桂香突然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额头:"小滑头。"她转身往院外走,又在篱笆边停住,背对着他说:"我爹从前也会按穴。

他是镇里的大夫,我小时候总趴药柜上看他抓药......"

林小树跟着走过去。

篱笆上的野蔷薇刚打了花苞,沾着露水垂在张桂香发间。

她的声音轻得像晨雾:"后来闹饥荒,我嫁去邻村换两斗米。

男人...咳,他走得早。"她扯了扯衣襟,露出锁骨处一道淡白的疤,"我带着这疤回村,他们就说我克夫。"

林小树盯着那道疤。

晨光里,他能看见疤痕下的血脉平顺流动,没有半分阻滞——可她眼底的阴影,比昨夜的雨云还浓。"桂香姐,"他轻声说,"我妹喝了雪莲草熬的药,今早咳得轻了。"

张桂香猛地转头,眼里有水光闪了闪。

她抬手抹了把脸,又恢复那副泼辣模样:"傻小子,跟姐说这个做啥?"她指了指竹篮,"赶紧把粥热了,我走了。"

林小树望着她的背影穿过田埂。

她的蓝布衫被晨风吹得鼓起来,像片要飞起来的云。

直到那抹蓝消失在山坳后,他才低头看向竹篮——玉米饼的热气早散了,膏药却还带着体温。

石凳上还留着张桂香坐过的凹痕。

林小树坐上去,望着远处的山林。

雾散了些,能看见山崖边那棵歪脖子树——他就是从那儿摔下去的。

金芒入体的灼烧感还在记忆里发烫,张桂香压在他身上的体温,小草喝药时眼里的光,像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转。

"小草能活过二十。"他对着山风说。

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野蔷薇的甜香。"张桂香的疤,我能治。

刘二柱他娘的老寒腿,王婶家蔫了的菜苗......"他攥紧拳头,掌心还留着昨夜揉药时的药香,"我能让石沟村的人,都不再为病愁,为穷愁。"

灶膛里的火"噼啪"响了一声。

林小树起身往屋里走,草叶在脚边发出细碎的响。

他揭开药罐盖子,药香混着小米粥的甜香涌出来——张桂香送来的咸肉正切得细细的,浮在粥面上。

"哥!"小草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带着刚醒的软糯,"粥好香呀......"

林小树舀了碗粥,转身要往屋里送。

院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谁提着竹篮,故意放轻了脚步。

他顿了顿,望着篱笆外晃动的影子,嘴角慢慢翘起来。

药罐里的气泡还在"咕嘟"作响,混着渐起的人声,在晨雾里荡开一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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