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山野逍遥小神医
本书标签: 都市  多女主  女主又美又妖     

第4章 村医下绊子,小树初露锋

山野逍遥小神医

灶膛里的火舌舔着锅底,药香混着小米粥的甜腻在晨雾里打旋儿。

林小树刚把盛着粥的粗瓷碗端到里屋,就听见院外篱笆被轻轻撩起的响动——是竹篮蹭过野蔷薇枝的沙沙声,混着点布料摩擦的窸窣。

"小树!"张桂香的声音比早晨更亮堂些,蓝布衫角先探进篱笆,"昨儿收拾老屋,翻出半坛子陈艾,还有两把晒干的薄荷。

我记着你给小草熬药总缺这两样......"她跨进院子时,发间还沾着朵被露水压弯的野蔷薇,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林小树接过竹篮,指尖触到篮底还带着土腥气的药材,喉咙突然发紧。

张桂香的手在竹篮边顿了顿,又往他手里塞了把晒干的红枣:"给小草补补,她那小身板儿,吃粥没滋味。"

"桂香姐......"林小树攥紧竹篮,晨雾里看她眼角的细纹都浸着暖光,"前儿你说的那味鸡骨草,治老寒腿要配桑枝还是伸筋草?

我昨儿翻了半宿旧医书......"

张桂香倚着篱笆笑,手指卷着垂下来的野蔷薇枝:"傻小子,医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她抽回被露水打湿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鸡骨草去湿,桑枝走四肢,要真是刘二柱他娘那腿,得加把艾叶先温着——"

"小树!小......树!"

急促的脚步声撞碎了晨雾。

王婶的蓝布头巾歪在一边,裤脚沾着泥,刚扒着篱笆就踉跄了两步:"刘二虎昨儿后半夜犯病了!

浑身抽得跟筛糠似的,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赵大夫开了三剂镇惊汤,灌下去连个响儿都没......"

林小树手里的竹篮"当啷"落地。

张桂香眼疾手快捞住要滚的红枣,抬头见他脸色发白——不是怕,是眼里烧着团火。

"王婶,二虎多大?"林小树抓过搭在篱笆上的粗布衫往身上套,"可有外伤?

犯病前吃了啥?"

"十二岁的娃!"王婶急得直搓手,"前儿跟狗娃子去后山掏鸟窝,说是摔了一跤,可回来活蹦乱跳的......"她突然抓住林小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赵大夫说怕是中邪,要请跳大神的......可二虎他娘说,昨儿半夜娃直喊'腿疼',疼得拿脑袋撞墙......"

林小树的手指猛地一颤。

前天他在村口遇见刘二虎家的大黄狗,那狗瘸着腿往他脚边蹭,他蹲下来摸了摸,灵气顺着指尖渗进去时,分明看见狗腿骨缝里卡着半截碎木刺——后来他用竹片挑出木刺,狗当天就能跑了。

"我去看看。"林小树扯下门后挂的药箱,里面装着张桂香送的膏药和半瓶自己泡的药酒,"桂香姐,帮我看着小草。"

"你疯了?"张桂香攥住他的衣袖,野蔷薇从发间掉下来,落在两人脚边,"赵德贵那老东西最记仇,上回你说他开的止咳药里甘草放多了,他能记到现在!"她眼眶发红,声音却软下来,"二虎家穷得叮当响,治好了是应该的,治不好......"

"桂香姐。"林小树轻轻掰开她的手,掌心还留着她的温度,"昨儿我在崖底捡到本破书,上面说'医家大忌,见死不救'。"他低头把药箱扣紧,"再说......"他想起昨夜金芒入体时,脑海里闪过的青禾抽穗、病叶转绿的画面,"我有准儿。"

张桂香望着他跑远的背影,蹲下来捡地上的红枣。

野蔷薇被踩得蔫了,花瓣上还沾着泥。

她把红枣揣进兜里,转身往屋走——里屋传来小草轻轻的咳嗽声,混着粥的甜香。

林小树跟着王婶跑过田埂时,裤脚被露水浸得透湿。

山风卷着药箱的帆布带拍打他的腿,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不是怕赵德贵,是怕晚一步,那孩子腿里的碎骨渣就真要攻心了。

刘家门口的老槐树还挂着露水。

林小树站在院外,透过半开的柴门,看见堂屋八仙桌上摆着半碗没喝完的药,药汁黑得像墨。

里屋传来女人压抑的哭声,还有孩子断断续续的抽噎:"娘......腿疼......"

他抬手要推门,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赵德贵坐在堂屋的竹椅上,手里端着粗瓷茶碗,茶沫子浮在水面上。

他抬眼看见林小树,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茶碗在桌上磕出清脆的响。

林小树跨进门槛时,鞋跟在青石板上磕出轻响。

赵德贵的冷笑像根细针,扎得他后颈发紧——这老东西总爱坐堂摆谱,茶碗边沿还沾着茶渍,分明是刚从自家药铺晃过来,连白大褂都没换,靛蓝布衫上还沾着半片晒干的陈皮。

"哪来的野小子?"赵德贵把茶碗往桌上一墩,茶沫子溅在八仙桌的裂纹里,"刘二虎他娘请的是跳大神的,你凑什么热闹?"他眯起眼,皱纹里浸着刻薄,"上回说我甘草放多了,今儿又来砸人饭碗?"

里屋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是刘二虎撞墙的动静。

林小树的指甲掐进掌心——那孩子疼得连哭都带了颤音,尾音像被石头压着的蛛丝,随时要断。

他没接赵德贵的话,绕过八仙桌往里屋走,粗布衫下摆扫过赵德贵的膝盖。

"站住!"赵德贵拍桌站起来,茶碗"当啷"摔在地上,"你当这是你家草棚子?"他伸手要拦,腕子却被王婶攥住。

王婶的蓝布头巾滑到肩头,眼眶红得像浸了血:"赵大夫,就让小树种试试看吧!

二虎都快疼晕过去了......"

林小树进里屋时,刘二虎正蜷在土炕上,额角渗着汗,把粗布被子抓得皱成一团。

他娘蹲在炕边,用湿手巾擦孩子的脸,手直抖,巾子上沾着血——是刘二虎咬碎了嘴唇。

林小树蹲下来,手指刚碰到刘二虎的手腕,就感觉掌心一热——那是透视能力在翻涌。

他闭了闭眼。

眼前的黑暗里,刘二虎的经络像细红绳般缠成一团,其中一根青紫色的"绳子"在大腿根处打了个死结,周围的血管胀得发粗,像要撑破皮肤。

他想起昨夜在崖底捡到的残卷,上面画着十二正经图,其中足少阳胆经的走向......对,就是这里!

赵德贵开的镇惊汤里有朱砂和黄连,一个大寒一个重镇,把原本该疏散的气滞全压在胆经里了。

"赵大夫,"林小树抬头,声音比山涧水还凉,"你这镇惊汤寒热相冲。

二虎是胆经瘀滞,你用大寒的药压着,这是火上浇冰。"他指腹轻轻按在刘二虎大腿根的环跳穴上,孩子疼得抽了下,"这里肿了吧?

他喊腿疼,不是骨头疼,是经络堵了。"

"放屁!"赵德贵挤到炕边,八字胡直颤,"你读过《伤寒论》吗?

知道什么是热入心包?

毛头小子懂个屁——"

"那你说,"林小树打断他,"二虎前儿摔了一跤,是不是撞到右胯?"他盯着赵德贵发白的脸,"他摔的时候扭了腿,胆经受了挫,本该用柴胡、香附疏肝理气。

你倒好,朱砂黄连往死里下,把瘀气全憋在经络里了。"

刘二虎他娘突然抓住林小树的手腕:"小树种说得对!

前儿狗娃子说,二虎摔在石头上,右胯蹭破了皮......"她转向赵德贵,眼里冒着火,"赵大夫,你、你是不是看错了?"

赵德贵的脸涨成猪肝色,伸手去揪林小树的衣领:"你算什么东西......"

"松手。"林小树甩开他的手,动作轻得像掸灰尘。

他从药箱里摸出个布包——是张桂香昨夜塞进来的,边角还带着她绣的并蒂莲。

打开布包,银针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我扎三针,要是没用,我跪祠堂给赵大夫赔罪。"

他捏起根一寸长的银针,在刘二虎环跳穴上快速点刺。

孩子疼得抽了口气,却没像之前那样撞墙。

第二针扎在阳陵泉,林小树运起点元气,指尖的热流顺着针尾渗进去——他看见那根打结的经络松动了些。

第三针在足临泣,银针刚落下,刘二虎突然长出一口气,眼睛慢慢睁开了。

"娘......"他哑着嗓子喊,"不疼了......"

里屋瞬间静得能听见房梁上的麻雀扑棱翅膀。

刘二虎他娘"哇"地哭出声,扑到炕上抱住孩子,眼泪砸在土布被子上。

王婶颤巍巍地跪下来,给林小树磕了个头:"小树种,你是活菩萨......"

赵德贵的布衫后背全湿了,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墙角的药罐。

药汁泼在地上,黑得像摊烂泥。

他盯着林小树手里的银针,喉结动了动,突然转身往外走,布鞋跟在青石板上敲出急响。

"赵大夫!"刘二虎他娘喊了一声,又咽回去——赵德贵已经跨出柴门,背影像根被霜打蔫的老玉米。

林小树给刘二虎留了张方子,用的是柴胡、香附配少量陈皮,写在烟盒纸上。

王婶攥着纸,手直抖:"我这就去抓药,多抓两副......"她突然想起什么,往院外望了望,压低声音,"小树种,赵大夫那脾气......"

林小树把银针收进布包,并蒂莲的绣线蹭过他指腹。

他望着赵德贵消失的方向,听见山风卷着槐树叶沙沙响——那老东西临走时,看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箭。

"没事。"他对王婶笑了笑,"该治的病,总得有人治。"

夕阳把篱笆影子拉得老长时,林小树回到家。

张桂香正蹲在院门口择菜,竹篮里的青菜上还沾着泥。

她抬头看见他,嘴角刚要扬,又抿住了——他布衫上沾着赵德贵泼的药汁,黑一块黄一块。

"咋弄的?"她站起来,手指去揪他衣角,"跟人打架了?"

"赵德贵摔了药罐。"林小树把药箱放下,"二虎好了。"

张桂香的手顿在半空。

她望着他发亮的眼睛,突然笑了,笑得野蔷薇都跟着颤:"我就说,我家小树种是块玉,早该露出来了。"她弯腰捡起棵青菜,菜叶上沾着颗水珠,"不过啊......"她声音轻得像风,"赵德贵那老东西,最是记仇......"

林小树没接话。

他望着灶房里冒出的炊烟,听见小草在喊"哥哥",声音软软的,像春天的柳枝。

风里飘来粥香,混着张桂香身上淡淡的皂角味。

他突然想起赵德贵临走时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有些事,才刚开始呢。

上一章 第3章 回家路上有点甜 山野逍遥小神医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 5 章 土郎中设局,小树破局显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