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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守墓老人·封印遗言

山野逍遥小神医

毒雾里的蛊虫擦过林小树的耳垂,带着刺痒的疼,像细针在皮肤上轻轻挑拨,耳边还残留着翅膀振颤的微响,如同锈铁摩擦般令人牙酸。

他左手攥紧苏月柔递来的湿帕子——布面沁着凉意,湿漉漉地贴在掌心,边缘已微微发毛,透出她指尖残留的微颤;右手虚扶在张桂香后腰——方才她为替他挡下一只扑来的傀儡,腰侧被划开道血口,此刻正渗着暗红的血珠,混着雨水在粗布衫上洇成小团,指尖触到那片布料时,黏腻温热的血与冰冷雨水交织,像摸到了刚剥开的树皮。

“往右!”林雨晴的声音穿透雾霭,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她反手甩出三颗烟雾弹,青灰色的浓烟瞬间裹住众人,硫磺味混着湿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人喉头发紧。

林小树借着这空隙瞥见她发梢沾着的蛛网——湿漉漉地黏在发丝间,随着她甩头的动作微微晃荡,像一层灰白的霜;枪柄还在淌血,一滴一滴砸在泥里,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可她仍保持着端枪的姿势,像根扎进地里的钢针,脊背绷得笔直,仿佛风雨都无法撼动分毫。

“跟紧!”南宫烈的手掌按在林小树后背,古武世家的内力透过粗布褂子传来灼热的温度,像一块烧红的铁贴在背上,烫得他肌肉一颤。

少年能听见他喉间压抑的闷哼——低沉、断续,像被什么死死堵在胸口,方才替林雨晴挡下三只傀儡的撕咬时,他左肩的伤口怕是又崩开了,血正顺着袖口往下淌,滴在草鞋边缘,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啪”声。

五个人在烟雾里跌跌撞撞,林小树的草鞋陷进泥里两次,第二次被张桂香拽住手腕往上提,她掌心粗糙,指甲缝里嵌着泥,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小树苗,看前边!”

他抬头。

藤蔓缠绕的石屋在雾里浮出轮廓,门楣上“守墓”二字被雨冲得发白,像褪色的旧字帖;窗纸却透着暖黄的光,一缕一缕渗出来,像黑夜里突然亮起的灯芯,映得雨丝都染上了一层柔光。

林小树的后颈印记突然发烫,不是蛊毒的灼烧,是某种熟悉的、类似神农传承的温热,顺着脊椎往上爬,像一条细小的蛇在皮下缓缓游走,带着血脉共鸣的震颤。

“冲过去!”他吼了一嗓子,声音在雨雾中炸开,拽着张桂香的手往前跑。

泥地在脚下打滑,苏月柔的绣鞋陷进泥里,他弯腰把人横抱起来——这姑娘瘦得惊人,他甚至能摸到她肋骨的轮廓,隔着湿透的衣衫,那骨骼像枯枝般硌手,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门“吱呀”一声开了,木轴摩擦声刺耳,像是从地底爬出的叹息。

须发皆白的老人站在门内,竹杖点地,发出“笃”一声轻响,身上的粗布麻衣半干半湿,却没有沾半点泥,仿佛雨水到了他身周三尺便自动绕行。

他抬眼扫过众人,目光在林小树后颈停留半秒,唇角勾起极淡的笑:“进来吧,毒雾进不了这屋。”

话音未落,他轻挥衣袖。

林小树听见风的呼啸声,像千军万马从耳边掠过,转头时正看见毒雾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扯开,露出后边绿眼攒动的傀儡群,那些绿光在黑暗中浮游,像腐烂的萤火,映得雨滴都泛着诡异的青。

张桂香把镰刀往地上一拄,瘫坐在门槛边,腰侧的血已经洇透了布衫,湿冷的布贴在伤口上,每一次呼吸都牵动剧痛:“老...老先生?”

“叫我老草药师便好。”老人弯腰替苏月柔理了理被吹乱的鬓角,指尖轻柔,像拂过一片落叶,“你们身上的伤,等会再治。先看这个。”

他从怀里摸出一面青铜镜,镜面蒙着层灰,却在触到林小树掌心时突然泛起青光,冰凉的镜面下仿佛有活物在游动。

少年的瞳孔骤缩——镜中浮现的画面他再熟悉不过:地下祭坛,血色阵法,白九娘的玄色裙裾扫过石砖,她指尖掐着法诀,七道半透明的光带从七具尸体头顶升起,汇入七颗泛着金纹的“草木之心”里。

“这些是神农后裔的魂。”老草药师的声音像旧书页摩擦,沙哑而低沉,“白九娘要的不是封印碎片,是七魂归位。她想把七道残魂炼成傀儡,再用他们的血脉破开封印,取出神农藏在墓里的……东西。”

林小树的后槽牙咬得发疼,牙关咯咯作响,胃里泛起酸水,喉咙口泛着苦涩。

他想起方才那些傀儡脖颈处的金纹,想起白九娘在山谷里说的“玩得开心”,声音像毒蛇钻进耳朵。

“那我?”

“你是七魂之一。”老草药师取出块金色玉简,放进他掌心,玉简冰凉如雪,触肤即化般顺着经脉蔓延寒意。

苍老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响:“吾乃神农,血脉不可亵渎……若封印裂,当以七魂归位镇之。”林小树踉跄两步,撞在门框上,木屑簌簌落下,后颈的印记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苏月柔赶紧扶住他,指尖触到他发烫的后颈,惊呼:“小树?”

“七魂……”他盯着掌心的玉简,上边的纹路正随着心跳明灭,像呼吸的脉搏,“原来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意外。”

“轰!”

石屋的木门被撞得晃动,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

林小树抬头,透过模糊的窗纸看见绿眼的海洋——毒蛛婆婆来了。

她赤尾毒蛛盘在肩头,指甲刮过门框的声音像钢刀划玻璃,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老东西,藏了这么多年,该出来见白小姐了!”

“守住门。”老草药师竹杖顿地,石屋周围突然窜出藤蔓,在门前织成密网,藤条破土而出时带着泥土碎裂的闷响,像地底苏醒的巨蛇。

林小树感觉体内的元气翻涌,后颈的印记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这是封印碎片在共鸣。

他咬着牙抬起手,掌心浮现金色符文,大喝一声:“去!”

藤蔓瞬间疯长,像无数条绿蛇窜出,绞住最前排的三只傀儡。

骨骼碎裂的声音混着傀儡的嘶吼,林小树的额角渗出冷汗——这是他第一次同时催动这么多元气,眼前已经开始发黑,耳边嗡鸣如潮。

“小树!”张桂香扑过来扶住他,腰侧的伤口又渗出血,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手滴在他肩头,“撑不住就说,我跟阿烈顶……”

“没用的。”毒蛛婆婆的笑声像夜枭,尖利而阴冷,“老身的傀儡有上百只,你们——”

她的话突然卡住。

一只正在攀爬藤蔓的傀儡突然顿住,绿莹莹的眼睛里泛起浑浊的光。

它抬起手,指甲在自己胸口抓挠,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像困兽在哀鸣。

林小树强撑着用透视能力扫过去——那颗“草木之心”里的金纹,竟在以某种熟悉的频率跳动,像极了小时候师兄在药炉边哼的那首山歌的节拍。

“这是……”他的呼吸骤然急促,心脏猛地一缩,“师兄?”

三年前,师父带着师兄进山寻药,再也没回来。

当时他跪在山脚下等了三天三夜,只等到师父的药篓,上边沾着半块带血的碎布,布角还残留着药香,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梦。

此刻,他望着傀儡胸口若隐若现的金纹,突然想起师兄总爱哼的那首山歌——“高山有树初发芽,小树底下藏小花”。

雨声中,远处山脊的轮廓隐约浮现,一株孤零零的小树在风中摇曳,树下竟有一簇细小的白花,在泥泞中倔强开放。

傀儡的手停在半空,突然对着林小树的方向,缓缓跪了下去,膝盖砸进泥里,发出沉闷的“噗”声。

毒蛛婆婆的脸色骤变:“09号!你敢——”

“砰!”

林雨晴的枪响了。

子弹擦着毒蛛婆婆的耳际飞过,在她身后的树干上炸出个洞,木屑飞溅,空气中弥漫开焦糊味。

老草药师趁机拽住林小树的手腕,将一道温和的元气渡进他体内,像春泉流入干涸的河床,瞬间缓解了撕裂般的疲惫:“去看看它。”

林小树踉跄着走向傀儡。

雨还在下,打湿了傀儡脸上的腐肉,一缕缕黑发贴在额前,露出下边青灰色的皮肤,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像无声的泪。

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按在它心口。

草木之心的金纹突然暴亮,光芒刺得他睁不开眼。

有模糊的画面涌进脑海:药炉腾起的白烟,师兄揉着他发顶说“小树莫急,这味药要慢火熬”,还有那天清晨,师兄把最后半块烤红薯塞进他手里,自己啃着冷硬的窝窝头说“我不饿”。

“师兄……”林小树的声音哑得厉害,喉咙像被砂纸磨过,“是你吗?”

傀儡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绿眼缓缓褪去,露出下边浑浊的黑瞳。

它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林小树的手背——那动作轻柔、熟悉,像极了当年师兄替他擦药时的触感,带着一种跨越生死的温柔。

毒蛛婆婆的尖叫刺破雨幕:“杀了它!杀了这个叛徒!”

上百只傀儡同时嘶吼,藤蔓网被撞出裂痕,木门在撞击中呻吟。

林小树咬着牙把师兄护在身后,掌心的金色符文重新亮起,元气如潮水般奔涌而出。

他能感觉到元气在疯狂流逝,可望着怀里这个曾经护他长大的人,突然觉得哪怕耗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别怕。”他贴着傀儡耳边轻声说,声音几乎被雨声吞没,“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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