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栀拖着行李箱站在段溪公寓门口时,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破胸腔。
“密码是0423。”段溪倚在门框上,嘴角微扬,“你的生日。”
她指尖一顿,输入密码的手指微微发颤。门锁“滴”地一声解开,迎面而来的是宽敞明亮的客厅,落地窗外阳光洒落,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雪松香——是段溪身上的味道。
“你的房间在右边,已经收拾好了。”他接过她的行李箱,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触感温热。
文栀耳尖发烫,故作镇定地环顾四周:“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以前是。”段溪低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现在不是了。”
她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头假装整理行李,结果一拉开衣柜——里面整整齐齐挂着一排女装,全是她的尺码。
“你……”她猛地抬头,瞪大眼睛,“这些衣服哪来的?”
段溪靠在门边,笑得有些得意:“让助理按你常穿的牌子买的。”顿了顿,又补充,“放心,内衣没碰,留给你自己挑。”
“段!溪!”她抓起抱枕砸过去,被他轻松接住,还顺势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
“怎么,不喜欢?”他低头看她,呼吸近在咫尺。
“……喜欢。”她小声嘟囔,别过脸不让他看见自己发烫的脸颊。
他低笑,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那就好。”
同居第一天,文栀决定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
“今天我来做饭!”她系上围裙,信心满满地宣布。
段溪挑眉,懒洋洋地靠在厨房门边:“你确定?大学时你煮个面都能糊。”
“那是七年前!”她不服气地反驳,“我现在可是会做三菜一汤的成熟女性!”
他低笑,走过来帮她系紧背后的围裙带子,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腰,惹得她浑身一僵。
“行,那我等着吃。”他嗓音低沉,带着笑意。
然而,现实很快给了她沉重一击——她忘了段溪是个极度挑食的人。
“茄子不吃,洋葱不吃,青椒不吃,胡萝卜……勉强可以接受,但必须切得很碎。”他单手撑着料理台,从身后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笑得恶劣。
文栀举着菜刀,咬牙切齿:“段溪,你再挑食,我就把你扔出去。”
“你舍得?”他凑近,下巴搁在她肩上,呼吸喷在她耳畔。
她手一抖,差点切到手指。
最后,那顿饭以文栀的“番茄炒蛋”(段溪唯一不挑的菜)和外卖小笼包告终。
“失败。”她沮丧地趴在餐桌上。
段溪却吃得津津有味,甚至把她炒焦的蛋都吃光了。
“还行。”他擦了擦嘴角,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下次我教你。”
她抬头,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心跳又乱了。
半夜,文栀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段溪不在床上(他们默认了“同房不同床”,但段溪的“客房”就在隔壁)。
她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轻轻推开他的房门——段溪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一份文件,眉头紧锁,额角渗着冷汗。
“段溪?”她小声叫他。
他猛地抬头,眼神有一瞬间的凌厉,但在看清是她后,立刻柔和下来。
“吵醒你了?”他嗓音沙哑。
她摇摇头,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才发现他手里拿的是段鸿闵案的调查资料。
“做噩梦了?”她轻声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梦到你了。”
“梦到我?”
“梦到你又被他们带走,而我……无能为力。”他的手臂收紧,像是怕她消失一样。
文栀心尖一颤,抬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背:“我在这儿呢,哪儿也不去。”
他低头看她,目光深邃,像是要把她刻进骨子里。
“……文栀。”他哑声叫她的名字。
“嗯?”
“我能吻你吗?”
她呼吸一滞,还没回答,他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这个吻温柔又克制,带着七年的思念和失而复得的珍视。
分开时,他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文栀醒来时,发现段溪已经不在身边。
她揉着眼睛走出卧室,闻到一阵香气——段溪居然在厨房煎蛋。
“你会做饭?!”她震惊地瞪大眼睛。
他回头,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在国外好多年,总不能饿死。”
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背上,听着他稳健的心跳。
“……段溪。”
“嗯?”
“我们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吗?”
他关掉火,转身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你说呢?”
她仰头看他,故意逗他:“不知道,某人好像还没正式表白。”
他低笑,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目光认真而温柔:
“文栀,我喜欢你,从七年前到现在,从未变过。”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我也是。”
他低头,再一次吻住她。
晨光洒落,将两人的影子融在一起,再不分彼此。希望时间一直停留在这一刻,不需要面对复杂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