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阴谋

同学们自己选座位，实验报告两人一组。"

生物老师话音刚落，教室里立刻响起桌椅拖动声。裴万青正低头假装整理课本，后颈突然感受到熟悉的温热呼吸。

"裴同学。"杨景言的声音带着笑意，"赏脸一组？"

钢笔在裴万青指间转了个圈。自从上周天台告白后，这个表面高冷的学生会长越来越肆无忌惮。他故意板着脸："我要和林煜一组。"

教室后排立刻传来哀嚎："别啊裴哥！"林煜举着漫画书连连摆手，"上次和你一组差点炸了培养箱！"

杨景言挑眉，直接拎着实验器材坐在裴万青旁边。课桌下的长腿故意贴着对方，被狠狠踩了一脚也不挪开。

"今天我们观察草履虫。"生物老师打开投影仪，"请各位..."

话音未落，裴万青突然僵住。杨景言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搭上了他的大腿，指尖正隔着校服裤子画圈。他一把拍开那只手，瞪过去的眼神却被对方镜片后的笑意化解。

"十块。"杨景言压低声音，在实验报告背面写下数字推给他，"摸一下。"

裴万青耳朵"唰"地红了。上周五在天台，这人还用收集了三年的篮球赛票根表白，现在居然在课堂上搞这种交易？他咬牙切齿地写回复：「学生会会长就这德行？」

字迹还没干，那只手又来了。这次直接探进校服外套下摆，在腰侧敏感带轻轻一刮。裴万青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显微镜里的草履虫顿时变成模糊一团。

"二十。"杨景言面不改色地记录着假数据，左手却把两张十元纸币塞进他笔袋，"物价上涨，理解一下。"

裴万青气得想笑，正要反击，显微镜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转走。林煜不知何时蹲到了他们桌前，眼睛亮得惊人："杨哥，也摸摸我呗？我腿毛多手感好！"

整个实验室瞬间安静。前排女生"噗"地喷出半口水，生物老师的激光笔直接照到了林煜脑门上。

杨景言推眼镜的手微微颤抖："什么？"

"不是要给钱吗？"林煜一脸耿直地卷起裤腿，露出毛茸茸的小腿，"裴哥都能赚外快，我也..."

"林煜！"裴万青一把捂住他的嘴，"回你座位去！"

这位直男同学委屈巴巴地被拖走时还在嘟囔："咋还垄断市场呢..."

杨景言肩膀抖得厉害，趁乱又往裴万青口袋里塞了张纸币。这次是五十的，折成小方块蹭过他掌心时带着灼人的温度。

"预付五下。"会长的声音比草履虫还滑，"放学后器材室兑现。"

裴万青捏着那张纸币，突然福至心灵。他在实验报告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草履虫，旁边标注：「涨价了，现在摸一下要亲一口」

纸条传回来的速度快得惊人，上面多了行龙飞凤舞的字：「成交。顺便，你画的草履虫像在跳广场舞」

显微镜里的微生物突然变得有趣起来。裴万青偷瞄身旁专注记录的侧脸，心想这人怎么能把白大褂都穿得这么好看。直到小腿被西裤布料暧昧地蹭过，他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也主动贴了上去。

"咳咳。"生物老师敲了敲他们面前的培养皿，"二位观察出什么了？"

杨景言从容起身："草履虫的纤毛运动具有明显的趋利性。"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裴万青通红的脸，"尤其遇到糖分时会特别活跃。"

全班哄笑中，林煜突然举手："老师！他俩肯定在早恋！刚才杨景言给裴万青塞钱！"

空气瞬间凝固。裴万青差点把培养皿捏碎，却听见杨景言轻笑一声："没错，我在付费咨询。"他举起裴万青画的那张涂鸦，"裴同学课外辅导生物，一次五十。"

下课铃及时拯救了快要冒烟的裴万青。他抓起书包就要跑，却被杨景言拽住手腕。会长当着他的面，把那张五十元纸币慢条斯理地折成心形，塞进他衬衫口袋。

"订金。"杨景言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今晚我想预定全套辅导。"

林煜突然从中间冒出来："啥辅导这么贵？带我一个呗！"

"林同学。"杨景言拍拍他肩膀，"去帮老师搬器材吧。"

等耿直的同学被支走，裴万青终于忍不住揪住杨景言的领带："你故意的？"

"嗯。"杨景言顺势凑近，鼻尖几乎相触，"就想看你这副表情。"

走廊阳光透过窗户，在两人之间洒下金色的光斑。裴万青突然发现，杨景言耳根其实也红得厉害——这个发现比五十块更让他心跳加速。

"晚上..."他松开领带，指尖故意擦过对方喉结，"得加钱。"

杨景言眸色一暗，正要回应，林煜的大嗓门突然从走廊传来："杨哥！老师让你去拿下周实验的青蛙！"

裴万青趁机溜走，却在转角被拽进空教室。杨景言反锁上门，将他压在储物柜上："先收点利息。"

这个吻带着薄荷糖的凉和青春的躁动。裴万青揪着对方衬衫想，原来恋爱比当小霸王刺激多了——尤其是当你男朋友是学生会会长的时候。

放学铃响时，裴万青发现课桌里多了盒薄荷糖。糖盒下压着张字条：「器材室七点，带够零钱找赎。——你的课外辅导老师」

而教室后门，林煜正举着手机拍摄："家人们看啊！这就是校园黑市交易现场！"镜头里，裴万青把糖盒砸向笑得不行的杨景言，而会长精准接住后，隔着整个教室对他比了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