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的暖气熏得乒乓在皮质沙发上伸展爪子。乔韵竹捧着德文赛事章程窝在沙发角，脚踝突然被毛茸茸的脑袋顶住——林昀儒正趴在地毯上，用激光笔逗猫追光点。红光扫过她脚背，银戒在暖光里浮出浅淡戒痕。
“克劳斯申请了中德友谊赛外卡。”她翻过一页纸。
乒乓猛地扑向林昀儒晃动的金牌，尖爪勾断红绳。金牌坠落的瞬间，他反手抄住，顺势把猫捞进怀里：“哪天？”
“你生日那天。”激光笔的红点停在她无名指根，“德国使馆包场。”
乒乓突然蹿上茶几，肉垫踩翻药盒。白色药丸滚进沙发缝时，林昀儒的吻落在她后颈：“乔老师，止疼片该补货了。”
---
国家队的晨训哨穿透薄雾。林昀儒左手削出的球擦网而过，主教练的喝彩声未落，场边手机震起德文童谣——乔韵竹设置的猫咪喂食提醒。他冲向储物柜的脚步惊飞一群麻雀，视频通话里乒乓正抱着他的奥运纪念毛巾磨牙。
“惯犯！”他对着镜头晃金牌，“这不能吃！”
乔韵竹的脸突然入镜，唇上沾着猫毛：“它把你康复带当逗猫棒扯断了。”
背景音里传来德语新闻播报，克劳斯的脸在平板电脑上闪烁。林昀儒突然凑近屏幕：“跟它说，再捣乱就送去德国打联赛。”
乒乓的尾巴扫过摄像头，画面天旋地转。最后定格在乔韵竹锁骨处——两枚新鲜吻痕掩在羊绒衫领口下，像雪地里落下的红莓。
---
夜晚的风撞在玻璃上呜咽作响。乔韵竹被腿上突如其来的重量惊醒，乒乓揣着爪子卧在她小腹，尾巴扫过林昀儒搭在她腰间的伤臂。康复带从床头垂落，与猫尾巴缠成解不开的结。
“暖气坏了。”身后传来带着睡意的呢喃，林昀儒的鼻尖蹭着她颈后碎发。未拆封的德国电热毯包装盒躺在床脚，乒乓正用爪子扒拉盒上的海关标签。
乔韵竹翻身埋进他怀里，冰凉的脚趾贴在他小腿：“外交官申请紧急供暖。”
羽绒被隆起移动的山包，乒乓被抖落到枕头堆里。林昀儒的掌心焐热她后腰时，德文早间新闻从手机流淌出来。主播正报道慕尼黑冰灾，屏幕突然被猫爪覆盖——乒乓跳上床头柜，尾巴扫翻了水杯。
湿漉漉的战术笔记在桌面洇开墨痕，克劳斯的照片糊成一团阴影。林昀儒用脚勾过毛巾擦水渍，怀里的乔韵竹突然闷笑：“它帮你解决心腹大患。”
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乒乓叼着半片止疼药包装袋窜上窗帘杆。林昀儒把乔韵竹抵在残留水渍的桌面，未刮的胡茬磨蹭她耳垂：“现在该解决民生问题了。”
---
初雪融尽的午后，德国大使馆的黑色轿车停在楼下。乔韵竹扣最后粒西装纽扣时，乒乓正抱着林昀儒的球鞋啃鞋带。他单膝跪地给猫系上红色项圈，金牌坠子替换成刻着“林”字的银铃。
“看家。”他挠着猫下巴，喉结擦过乔韵竹垂落的手背。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她替他抚平领带褶皱，指尖停在左肩：“药效六小时。”
他忽然从公文包夹层抽出个丝绒盒，盒盖弹开，两枚猫爪形状的胸针并排卧在黑色天鹅绒上，爪垫处镶着细小的蓝宝石。
“聘礼补件。”电梯门开启的瞬间，他将胸针别上她衣领，“你妈说辟邪。”
车穿过长安街，林昀儒忽然握住她戴戒指的手。后视镜里，他们家阳台的窗帘被猫爪扒开道缝隙，银铃的碎光在冬阳里一闪而过。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