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还差半个小时三点，石凯就已经像尊望妻石一样，杵在市美术馆门口了。
他穿了自己觉得最帅但又不能太刻意的休闲装，头发精心打理过，手里还傻乎乎地攥着两张电子票——虽然孟今禾说她有多余的票，但他还是自己偷偷提前买好了。
他紧张得手心冒汗，来回踱步，不停地深呼吸，又拿出手机当镜子照，确认自己的发型没乱，表情够自然。
两点五十五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孟今禾走了下来。
她今天穿得很简单，米白色的针织衫，浅蓝色牛仔裤，平底鞋，戴了顶鸭舌帽和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亮平静的眼睛。但石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的心跳瞬间飙上一百八。
孟今禾也看到了他，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走了过来。
“等很久了？”她问，声音隔着口罩，有些闷。
“没有没有！我也刚到！”石凯赶紧摇头，把手里的票递过去，声音有点发紧，“票……我买好了。”
孟今禾看了看他手里的票，没接，只淡淡说：“我有多余的。”
“啊……哦……”石凯讪讪地想把票收回去。
孟今禾却忽然伸手，从他手里抽走了一张：“也行。省了。”
她自然的动作让石凯愣了一下，随即心里又偷偷开心起来。她拿了他的票！
两人检票进场。美术馆里人不多，安静空旷，只有脚步落在光洁地板上的轻微回响，和空调运作的低鸣。
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
石凯憋了一肚子的话，从天气问到早餐，从热搜后续问到她的新戏，但看着孟今禾专注看画的侧脸，又觉得这些问题都太蠢，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他只能跟在她身边半步的距离，像个尽职尽责的……保镖？
孟今禾看得很认真，在一幅色彩浓烈的抽象画前驻足良久。
石凯对艺术一窍不通，只能干巴巴地站在旁边，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往她身上瞟。
“你看得懂？”孟今禾忽然开口，目光还落在画上。
石凯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视线，脸有点热：“啊？呃……不太懂。”他老实承认，“就觉得……颜色挺大胆的。”
孟今禾转过头，帽檐下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似乎弯了一下：“嗯。是挺大胆的。”
她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石凯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他好像……又没接上话。
他们走过一个拐角，展厅中央放置着一个大型的、用无数金属碎片拼接成的装置艺术，灯光从顶部打下来，折射出冰冷炫目的光。
孟今禾似乎被吸引，走了过去。
石凯赶紧跟上。
就在他们靠近那装置时，旁边一个戴着耳机的年轻男孩大概看得太入神，没注意身后，后退时猛地撞了孟今禾一下！
孟今禾猝不及防，被撞得踉跄着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撞上那尖锐的金属装置边缘！
“小心！”石凯脸色骤变，想都没想，手臂猛地一伸，揽住她的腰，用力往自己怀里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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