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团内公认的厨房定海神针,此刻正站在玄关,手里拎着刚买回来的新鲜食材。他环视一圈客厅,目光精准地扫过沙发上瘫着的几个“大型障碍物”,最后落在唯一看起来还算靠谱的大哥丁程鑫身上。
“我出去一趟,最多半小时。”马嘉祺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队长威严,尽管他只是去买瓶酱油,“厨房,”他特意加重了这两个字,眼神锐利,“重地。闲人,免进。”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里面那口新锅,刚开锅,金贵得很,别碰。”
丁程鑫正抱着抱枕,试图在贺峻霖和刘耀文的“叠叠乐”游戏里占据沙发一角。闻言,他立刻坐直身体,脸上写满了“大哥的担当”,用力拍了拍胸口,震得抱枕里的羽绒都差点飞出来:“放心!包在我身上!我看着他们!谁敢靠近厨房一步,我打断他的腿!”他努力模仿马嘉祺那种严肃的表情,可惜嘴角因为旁边刘耀文挠他痒痒而有点抽搐。
马嘉祺点点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祝你好运”的眼神,开门出去了。
门“咔哒”一声关上,客厅里安静了大概……三秒。
贺峻霖第一个从沙发靠背上滑下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向厨房方向:“马哥说……新锅?金贵?”
“金贵?”刘耀文立刻来了精神,从丁程鑫身上弹起来,“有多金贵?比我的限量版球鞋还金贵?”
宋亚轩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漫画书,眼神放空,显然思维已经飘到了外太空:“金贵的锅……煮出来的泡面会不会自带金光?”
严浩翔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手机游戏暂停了,视线也飘向了厨房。
张真源挠了挠头,一脸憨厚:“马哥说别碰……那我们……”
丁程鑫一看这阵势,心里警铃大作。他蹭地站起来,张开双臂,试图用自己不算伟岸的身躯挡住通往厨房的过道:“喂喂喂!都给我坐回去!马哥刚走!锅!不准碰!听见没!”
然而,大哥的威严在“限量版球鞋级别”的金贵锅面前,显得有点脆弱。
“丁哥~”刘耀文凑过来,眨巴着狗狗眼,试图撒娇,“我就看一眼!就一眼!我保证不动手!我用我下个月的零花钱发誓!”
贺峻霖在旁边帮腔:“对啊丁哥,我们就隔着玻璃门瞻仰一下‘锅神’的风采!绝不亵渎!”
宋亚轩已经梦游般站了起来:“金灿灿的泡面……”
丁程鑫被他们围在中间,耳边是七嘴八舌的“保证”,眼前是几张写满“好奇”的脸。他内心天人交战:一边是马嘉祺临走前锐利的眼神和“打断腿”的威胁(虽然是他自己加的戏),一边是弟弟们可怜巴巴(装的)的央求。作为大哥,他觉得自己应该……嗯……适当满足一下弟弟们合理的好奇心?毕竟只是看看,又不动手,马嘉祺应该……不会发现的吧?
“就……就看一下啊!”丁程鑫最终艰难地做出了决定,语气带着壮士断腕般的悲壮,“只能看!谁要是敢伸手,我……”他卡壳了,总不能真打断腿。
“耶!丁哥万岁!”刘耀文欢呼一声,第一个冲向厨房的玻璃推拉门。
贺峻霖紧随其后:“让我看看金锅长啥样!”
宋亚轩梦游跟上:“金光……”
张真源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那……我也看看?”
严浩翔收起手机,慢悠悠地起身,没说话,但行动表明了一切。
丁程鑫看着瞬间空了的沙发,和挤在厨房门口的几个后脑勺,突然觉得有点不妙。他赶紧也挤过去,嘴里还在强调:“看看就行!看看就行!”
厨房里,那口被马嘉祺称为“金贵”的新铸铁锅,正静静地坐在崭新的灶台上,乌黑锃亮,确实散发着一种“我很贵别碰我”的气息。
“哇……”刘耀文把脸贴在玻璃门上,“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像古代将军的盔甲!”
贺峻霖摸着下巴:“这锅……能炒出金子吗?”
宋亚轩盯着锅,眼神迷离:“它好像在发光……召唤我……”
张真源认真点头:“嗯,锅兄看起来很沉稳。”
严浩翔掏出手机,默默地对着锅拍了一张。
丁程鑫挤在最后面,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嗯,只是看看,挺好,没出事。他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看够了吧?都回去坐好,等马哥回……”
他话还没说完,变故陡生!
刘耀文大概是觉得隔着玻璃看不过瘾,不知怎么的,手就搭在了门把手上,然后——轻轻一推。
玻璃门无声地滑开了。
厨房里那股崭新的、混合着铁器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丁程鑫头皮一炸:“刘耀文!你干嘛!”
刘耀文自己也吓了一跳,缩回手:“我……我就想闻闻金锅的味道……”
贺峻霖翻了个白眼:“锅能有什么味道?铁锈味?”
“不是!”刘耀文辩解,“是那种……金钱的味道!”
就在他们斗嘴的这几秒钟,宋亚轩已经像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着,梦游般地走进了厨房,径直朝着那口锅走去。
“轩儿!”丁程鑫急得大喊。
宋亚轩仿佛没听见,他停在灶台前,低头凝视着那口乌黑的锅,眼神专注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然后,他伸出了手——
“别碰!”丁程鑫的声音都劈叉了。
但已经晚了。宋亚轩的手指,轻轻地、好奇地,戳了一下锅壁。
“凉的。”他得出结论,语气带着一丝发现真相的满足。
丁程鑫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一个箭步冲进厨房,想把宋亚轩拉出来:“好了好了!摸也摸了!都出去!立刻!马上!”
就在这时,站在灶台另一侧的刘耀文,目光被灶台旋钮吸引了。那亮晶晶的金属旋钮,在厨房顶灯的照射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么金贵的锅,是不是得用特定的火力才能配得上它?比如……最大火?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朝着那个标着“大火”的旋钮,轻轻一拧。
嗤——
轻微的燃气点火声响起。
蓝色的火苗“腾”地一下从灶眼窜出,瞬间包裹了锅底!
“啊!”刘耀文被突然蹿起的火焰吓得往后一跳,后背撞到了冰箱。
“火!着火了!”贺峻霖在门口尖叫,下意识地就想找水。
“锅!锅着火了!”张真源也慌了,指着那口瞬间被火焰舔舐的锅大喊。
宋亚轩还沉浸在“锅是凉的”这个发现里,被火焰一惊,脱口而出:“锅兄生气了!它喷火了!”
丁程鑫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马嘉祺的锅!他刚开锅的宝贝锅!要被刘耀文这个熊孩子烧穿了!
“关火!快关火!”丁程鑫扑向灶台,手忙脚乱地去拧那个旋钮。可越急越乱,他拧了两下,火苗非但没小,反而因为他的动作带起一阵风,呼地一下窜得更高了!
锅里的温度急剧升高。新锅开锅后残留的薄薄油脂层在高温下迅速碳化、冒烟。
一股青烟袅袅升起。
“烟!冒烟了!”贺峻霖的声音带着哭腔,“丁哥!锅要炸了!”
“什么?炸了?”刘耀文一听,魂飞魄散,他刚才只是想试试火力啊!他惊恐地看着那口开始冒烟、底部被烧得通红的锅,脑子一抽,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动作——他抄起旁边流理台上一个不锈钢锅盖,像举着盾牌一样,猛地朝着冒烟的锅扣了下去!
哐当!
锅盖严丝合缝地盖在了锅上。
世界……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口被盖住的锅。烟似乎……被盖住了?
丁程鑫刚松了口气,心想刘耀文这小子总算干了件人事……
下一秒!
“噗——嗤——!!!”
一股巨大的、浓白的蒸汽混合着未完全燃烧的油脂颗粒,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喷发,从锅盖边缘的缝隙和锅盖中央的出气孔里,狂暴地、争先恐后地喷射出来!
“呜——!!!”
伴随着高压蒸汽尖锐的啸叫声,整个厨房瞬间被滚烫的白雾笼罩!
“哇啊啊啊——!”刘耀文首当其冲,被喷了一脸热蒸汽,烫得他哇哇大叫,手里的锅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锅成精了!它喷火!还吐口水!烫死我了!”
“救命啊!”贺峻霖抱头鼠窜,差点被喷涌的蒸汽掀个跟头,他慌不择路地躲到丁程鑫身后,死死抓住丁程鑫的胳膊,“丁哥!丁哥你管管它!这锅疯了!它攻击我们!”
宋亚轩被这突如其来的“妖雾”和刺耳的“锅鸣”彻底激发了“中二之魂”。他眼神一凛,迅速扫视厨房,目光锁定在角落的红色灭火器上。“何方妖孽!休得猖狂!”他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冲过去,抄起那罐沉甸甸的灭火器,拔掉安全栓,对着那口还在“嗤嗤”狂喷蒸汽、仿佛在怒吼的锅,用力按下了压把!
噗——!
白色的干粉泡沫如同天女散花,又像一道愤怒的白色激流,精准地(或者说,是宋亚轩闭着眼凭感觉)喷向了灶台。
“轩儿!别!”丁程鑫的阻止声淹没在泡沫喷射的噪音和刘耀文的惨叫里。
白色的泡沫瞬间覆盖了冒烟的锅、灶台、以及……正试图再次靠近灶台想关火的丁程鑫,还有他身后死死拽着他的贺峻霖。
“咳咳咳!”丁程鑫被喷了一头一脸的干粉,眼睛都睁不开了,嘴里全是奇怪的味道。
“呸呸呸!”贺峻霖疯狂吐着钻进嘴里的泡沫,“宋亚轩!你喷我嘴里了!”
张真源站在厨房门口,被这混乱的场面惊呆了。他看着那口在白色泡沫覆盖下依旧倔强地“嗤嗤”作响、喷着残余蒸汽的锅,试图进行最后的理性沟通。他双手合十,对着锅的方向,语气无比诚恳,甚至带着点恳求:“锅兄!冷静!冷静啊!有话好好说!别喷了!你看你都把轩儿逼得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大家和平共处不好吗?”
严浩翔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相对安全的餐厅区域。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厨房里鸡飞狗跳、白烟(汽)弥漫、泡沫横飞的景象,又看了看自己刚才拍下的“锅神遗照”(照片里锅还完好无损)。他默默地再次举起手机,调整了一下角度,对着眼前这场“厨房灾难片”的实景拍摄,按下了录像键。同时,他冷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混乱:“丁哥,需要我提前联系火葬场吗?给锅兄。”
丁程鑫顶着一头一脸的白沫,像刚从面粉堆里捞出来。他透过迷蒙的泡沫和尚未散尽的蒸汽,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灶台上覆盖着厚厚的、还在膨胀的灭火泡沫,那口“金贵”的锅只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同样沾满泡沫的把手,还在顽强地冒着最后一丝倔强的青烟。天花板、墙壁、冰箱门……目之所及,全是斑斑点点的白色泡沫,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掉。空气里弥漫着干粉的粉尘味、焦糊味和……一丝生无可恋的味道。
刘耀文蹲在地上揉着被蒸汽烫红的脸,贺峻霖还在呸呸呸地吐泡沫,宋亚轩抱着空了的灭火器罐子,一脸“我拯救了世界”的茫然与骄傲,张真源还在对着泡沫堆里的锅碎碎念,严浩翔的手机镜头稳稳地记录着这一切。
丁程鑫抹了一把脸上的泡沫,内心一片寂静。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无比沉重:
马嘉祺……应该快回来了吧?
现在说这锅是我炸的……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