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所有人做一个声明,我并不是个斯内普黑,斯内普教授实际上在我的故事主线当中有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且这个作用是正向的,但他真的不是个好老师。
埃比尼泽做了一个极其糟糕的梦。
在梦中,他戴上了分院帽,可帽子却拒绝为他分院,声称他不该出现在这里,还指出他实际上只有八岁。
梦境突然转换,他置身于一条漆黑的长廊,身后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笑声。他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奔跑,却被穿着斯内普教授服装、留着相同发型的劳伦斯抓住。劳伦斯厉声指责他害死了人,要用巨型摩托车对他实施“终极惩罚”。
梦境最终在摩托车的轰鸣和鲜血中戛然而止,因为他已经从梦境当中惊醒过来。
“啊!别过来!”
埃比尼泽猛地从床上惊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和往常一样,他又是在闹钟响起前就醒了过来。
寝室里静悄悄的,他的室友爱德华兹仍在熟睡,深蓝色的帷幔严严实实地拉着,上面挂着一块写着“请勿打扰”木牌。
埃比尼泽在床上躺了约莫十分钟,等待急促的心跳平复下来。随后他轻手轻脚地起床更衣,决定出去走走,顺便熟悉一下通往礼堂和各科教室的路线。
离开前,他犹豫地看了看爱德华兹的床铺,最终还是决定不打扰室友,只是悄悄把自己的闹钟放在了对方的帷幔旁边。
霍格沃茨确实是一座奇特的城堡。首先,它的规模大得惊人——数座高耸的尖塔环绕着七八层高的主楼,光是走完一层楼的一侧就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其次,在它的惊人规模的基础上,这里的路线设计简直复杂得令人发指。
据说城堡里有一百四十二处楼梯,每一处都各有特点:有的宽阔气派;有的狭窄摇晃;有的每逢周五就会改变通往的方向;有些走到一半会突然消失一级台阶,必须记住在何处需要跳跃通过。此外,城堡里遍布着各式各样的门——有些需要礼貌地请求才会开启;有些必须找到正确的机关;还有些干脆就是伪装成门的坚固墙壁。
然后,即使能够勉强记住这些楼梯和门的特性,想要依靠参照物认路也是极为困难的事。因为整座城堡似乎都在不停地变化移动。那些画像中的人物可以自由穿梭于各个画框之间——你以为三楼走廊挂着一幅风景画,实际上它可能是一幅野餐图,只不过画中人物都跑到别的画里去了。
埃比尼泽花了很长时间寻找从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到礼堂的路线。他一路询问刚睡醒的画像人物和偶尔飘过的幽灵,先后找到了校长室、魔法史教室和魔咒课教室,却在变形术教室旁的走廊彻底迷失了方向。
此时周围既没有可以求助的画像人物,也没有热心的幽灵。虽然确实有一个幽灵经过,但她看起来高傲孤僻,对新生毫无兴趣。当埃比尼泽请求指路时,她只是冷冷地说了句"从下面走"就飘然离去。
幸运的是,埃比尼泽最终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前遇到了赫奇帕奇的新生科迪莉亚·杜姆贝。
杜姆贝似乎正在寻找什么,见到埃比尼泽时显得很惊讶。不过得知他迷路后,她还是热情地为他指明了通往礼堂的路线。
埃比尼泽终于抵达了礼堂,此时时间已不算早,礼堂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金色的晨光透过高窗洒落,照亮了四张长桌上闪闪发光的餐具。查理还没有出现,托马斯已经坐在赫奇帕奇长桌旁,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和一位银灰色头发的斯莱特林男生交谈。
埃比尼泽对自己的记忆力颇为自信。他几乎能记住所有同学的名字和显著特征,比如腿脚不便的安妮·埃伦斯坦和顶着泡泡糖色头发的尼法朵拉·唐克斯,也可以是阿萨瑞尔·拉文那明显的俄国口音。
他认出那个斯莱特林男生是扎斯克·科尔比——昨晚没有和他们同行,而是乘坐高年级学生的马车来到学校的。
“早上好,埃比尼泽!”托马斯热情地挥手示意他过去,“查理还没来吗?”
“还没呢,”埃比尼泽在托马斯身旁坐下,“我猜他和我一样,得花些时间找路。早上好,科尔比。”
“哦,你好,”科尔比略显惊讶地睁大了浅灰色的眼睛,“你怎么突然和我打招呼?”
埃比尼泽稍作思考:“我在门口看到你和托马斯聊得很开心,觉得你应该挺好相处的……要来点炒蛋吗?”
“谢谢,”扎斯克接过一盘炒蛋,“托马斯刚才在讲《帝国反击战》,好了,托马斯,卢克和莱雅后来怎么样了?他们亲上了吗?”
“当然亲上了!而且还是当着汉·索罗的面呢!”
“我明白了,”扎斯克兴致勃勃地说,“这么说索罗是配角,卢克和莱雅才是主角,他们最后在一起了对吧?”
埃比尼泽往盘子里加了两个煎蛋:“可莱雅不是和索罗在一起了吗?”
“什么?莱雅不是和卢克亲了吗?”扎斯克惊讶地转向埃比尼泽,“故事不都是这样发展的吗?男巫和女巫接吻,或者男麻瓜和女麻瓜接吻,然后他们就在一起了,从此过上幸福生活。”
“但他们两个是兄妹啊,”埃比尼泽用叉子戳了戳煎蛋,“卢克和莱雅。而且这是电影,不是童话故事。”
扎斯克立刻转向托马斯:“他们怎么会是兄妹?”
“这段剧情还没讲到呢!”托马斯气鼓鼓地瞪着埃比尼泽,“埃比尼泽,你能不能别随便剧透?”
“抱歉,”埃比尼泽放下叉子,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再也不这样了。”
“别生气啦,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扎斯克倒是乐呵呵的,“继续讲嘛,他们亲完之后发生了什么?达斯·维达找到他们了吗?”
“肯定没找到啊,我跟你说……”
显然,扎斯克不像埃比尼泽和托马斯那样熟悉《星球大战》系列——1983年上映的第三部对他来说还很新鲜。就像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发生的事一样,三人很快热络地聊了起来。
当然这过程主要是托马斯眉飞色舞地讲述,扎斯克全神贯注地聆听,而埃比尼泽虽然表情平静,但时不时也会插上几句。
通过交谈,他们对扎斯克·科尔比有了更深的了解:扎斯克的父母都是斯莱特林,是地道的纯血统巫师。但尽管生长在魔法世界,他们一家对麻瓜生活却相当熟悉。
科尔比家拥有汽车、电视,会用电话购物,使用魔法主要是为了省下机票或洗衣机的开销。他们甚至按时缴纳税款,每隔几年还会兴致勃勃地去投票。用扎斯克的话说,他们对麻瓜世界的了解在魔法界堪称"凤毛麟角"。
聊天时,埃比尼泽的目光不时瞟向礼堂大门。“查理怎么还没来?”他往牛奶里加了七八块方糖,“一直没见到他。”
“要是住在高层又不认路的话,确实会花些时间,”扎斯克说,“那个查理是拉文克劳的吗?”
“我才是拉文克劳的。”埃比尼泽回答。
托马斯纠正道:“查理·韦斯莱是格兰芬多的。”
“啊,”扎斯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那就难怪了。”
早餐时间即将结束,可查理依然没有出现在礼堂。在食物消失前,埃比尼泽灵机一动,找安德烈斯要了两张报纸版面来打包食物。那张印着《沃尔布加·布莱克重病》的小版面很快就被烤吐司、煎蛋和培根盖得严严实实。
早饭后,他们拿到了各自的课表。得知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要一起上黑魔法防御术,埃比尼泽和托马斯便将那包食物托付给扎斯克,嘱咐他如果见到一个“头发像着了火似的”格兰芬多学生,就把食物交给他,准没错。
托马斯和埃比尼泽上午只有两节魔药课。这门课在地下教室进行,这里比城堡其他地方阴冷许多。当埃比尼泽和托马斯赶到教室门口时,已经聚集了一群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
“嘿,瓦尔加斯——不,埃比尼泽,”站在人群中的兰德尔·爱德华兹一脸焦虑,看到埃比尼泽立刻迎上来,“我找了你一早上,现在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怎么了?”埃比尼泽被兰德尔的反常搞得一头雾水。就在爱德华兹准备解释时,地下教室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站在门口,一身黑袍衬得他脸色愈发蜡黄。他那双空洞冷漠的黑眼睛扫视着面前的学生们。虽然埃比尼泽同样面无表情,但至少不会让人看了就想逃跑。
“进来。”他的声音只比耳语略高,却让所有学生都听得一清二楚。
地下教室昏暗阴冷,石墙和桌面都泛着潮湿的气息。沿墙摆放的玻璃罐里,浸泡着的动物标本令人不寒而栗。埃比尼泽和托马斯将坩埚放在教室后排,爱德华兹则和赫奇帕奇的唐克斯坐在他们后面。
斯内普走到讲台前,拿起名册开始点名。每念一个名字,他都会锐利地扫视那名学生。当点到埃比尼泽时,斯内普的目光停留了许久。埃比尼泽看着那双黑眼睛,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就像开学晚宴那晚一样,只是他依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点名结束后,斯内普合上名册。“科迪莉亚·杜姆贝和马尔科姆·文森特呢?”他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学生,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知道?连自己同学去哪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们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教室后门被猛地推开。杜姆贝和文森特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啊……杜姆贝和文森特,”斯内普悄无声息地穿过一排排学生,来到两人面前,“为什么迟到了,嗯?”
“我被斯普劳特教授叫去了,”文森特喘着气,从袍子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教授写的证明——”
话音未落,斯内普接过纸条,很自然的将它撕成了碎片。
“我怎么没看到?”斯内普面不改色,“你呢,杜姆贝?”
“迷路了,”杜姆贝出人意料地仰着脸回答,声音没有丝毫颤抖,“斯普劳特教授给我们指了路,还写了说明。”
“我说了我没看到纸条。”
“因为被你撕了,如果没看到只能说明你要么眼瞎,要么心坏。”杜姆贝将黑色长发甩到脑后。全班顿时哗然,一半人倒吸冷气,另一半目瞪口呆。
“没想到还能看戏,”托马斯悄悄对埃比尼泽说,“我不喜欢这个教授,但科迪莉亚肯定要倒霉了。”
斯内普似乎并未被杜姆贝的话激怒。
“那就让斯普劳特亲自跟我说吧,”他冷冷道,“你们两个因为旷课,每人给赫奇帕奇扣20分,外加关禁闭。”
文森特虽然吓得发抖,还是鼓起勇气辩解:“可我们已经来了,教授……”
斯内普猛地转身,当着所有人的面甩上门。门锁在他身后自动锁死。
“我没看到他们,”斯内普面不改色,“既然没出现在教室里,怎么能算迟到?继续上课。”
“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学习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斯内普走回讲台,“这里不需要你们傻乎乎地挥动魔杖,只需要关注黑板和面前的坩埚。我可以教会你们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是的,连你们这些笨蛋也能做到。但他们两个——”
斯内普指着门外已经离开的杜姆贝和文森特。埃比尼泽起初还能听见文森特在敲门,后来传来杜姆贝清晰的声音:走,马尔科姆,大不了不上这课了,没必要受这种气。
“——连第一节课都敢旷课,我看不出他们有什么魔药学天赋。难怪被分到赫奇帕奇,就这德行,连拉文克劳的门槛都够不着。”
这番话成功激起了所有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学生的愤慨。但当斯内普冰冷的目光扫过教室时,愤怒立刻化为了恐惧。
课程继续进行,但对学生们来说折磨才刚刚开始。斯内普将他们两两分组,指导他们调制治疗疖子的简单药水。他拖着长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巡视,监督他们称量干荨麻、研磨蛇的毒牙。
他走得极慢,因为每到一个学生面前就要开始批评。几乎所有学生都未能幸免,但赫奇帕奇的赛琳娜·阿尔维娜——一个身体瘦弱的内向女生——似乎格外“受宠”,斯内普尤其喜欢打击她。
走到埃比尼泽面前时,他批评药水熬得太稀;对托马斯则指责材料处理不到位。唯独兰德尔·爱德华兹是个例外——他的药水完美得让斯内普挑不出毛病。但如果他犯了一丁点错误,情况绝不会如此。
斯内普在教室里巡视了两三圈。爱德华兹的药水始终无可挑剔,但当他比所有人率先完成熬制,准备进行最后步骤时,斯内普终于找到了发难的机会。
“为什么不按我的方法来,爱德华兹?”斯内普快步走到兰德尔面前,吓得托马斯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我觉得这个方法更快,教授,”兰德尔解释道,“而且效果会更好。”
“我教的方法可没加薄荷叶,”斯内普讥讽道,“你那点小聪明也敢擅自改动配方?我见过太多自作聪明的学生,无一例外都是蠢货,而我觉得你是其中最蠢的一个。”
就在斯内普得意洋洋地批评兰德尔时,地下教室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一股刺鼻的酸性绿色浓烟腾空而起,伴随着剧烈的嘶嘶声。原来与兰德尔搭档的唐克斯在斯内普的威压下过度紧张,不慎将坩埚烧成了一团扭曲变形的金属疙瘩。
“离远点!”兰德尔把唐克斯拉到旁边,但坩埚里的药水泼到了他身上。几秒钟内,全班同学都站到了凳子上。兰德尔浑身浸透了药水,这时他胳膊和腿上到处是红肿的疖子,痛得嘶嘶吸气
“白痴!”斯内普咆哮起来,挥起魔杖将泼在地上的药水一扫而光。
“我想你大概是没有把坩埚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是不是?”斯内普盯着唐克斯,“今年的赫奇帕奇怎么一个接一个的都是饭桶?唐克斯,如果你连放豪猪刺这件事都做不到,你可以去城堡后面找那个猎场看守,你以后会需要那份工作的,把爱德华兹送到上面的医院去!”
唐克斯和兰德尔离开了教室。斯内普接着在埃比尼泽和托马斯身边转来转去,那锅药剂已经完成了,埃比尼泽正在装瓶。
“这种稀汤一样的垃圾我只会用来冲厕所,”斯内普说,“你们做的也不怎么样,不过还要祝福你们,至少没像唐克斯那样蠢,能把药水真的装进瓶子里……”
“是啊,你闭嘴吧,说那么多话是明天就要死了吗……”埃比尼泽小声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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