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拉着苏玉逃离了那个回廊。
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破胸腔，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直到跑出两条宫道，躲进一处废弃的偏殿，她才松开苏玉的手，双腿一软，跌坐在积满灰尘的石阶上。
"那是...二殿下？"苏玉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楚清歌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进掌心。十五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已放下前世，可当真正见到二哥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还是如潮水般涌来——愧疚、委屈、思念，还有那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绪。
苏玉在她身旁蹲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还好吗？"
"我没事。"她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只是...没想到会这样见到他。"
苏玉沉默片刻："要回去吗？"
楚清歌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不，明天...明天我亲自去找他。"
翌日·二皇子府
当楚清歌站在府门前时，她的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
府门缓缓打开，管家见到她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恭敬地行礼："姑娘请随我来，殿下已等候多时。"
穿过熟悉的庭院，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终于，在书房门前，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楚明澜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背影比记忆中消瘦了许多。
"二哥..."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楚明澜猛地转过身来。他的眼睛通红，显然一夜未眠。
"清歌..."他快步上前，双手颤抖着捧起她的脸，"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楚清歌的眼泪终于落下："是我，二哥...我回来了。"
楚明澜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声音哽咽："对不起...都是二哥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茶香袅袅的书房里，楚清歌终于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那杯酒...本该是无毒的。"楚明澜的声音低沉，"父皇和我设了这个局，本想让你假死脱身，远离朝堂纷争..."
楚清歌握紧了茶杯："可为什么...最后酒里真的有毒？"
楚明澜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们至今没有查清。负责换酒的太监当晚就暴毙了，线索全断。"他抬头看向楚清歌，"这十五年来，父皇和母后...从未释怀。"
楚清歌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想起前世最后见到父皇时，他眼中的复杂情绪；想起母妃在她被押走时，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原来，他们从未想要她死。
"那我现在..."
"你的转世，或许是上天的恩赐。"楚明澜轻声道，"清歌，去见见父皇和母后吧。"
楚清歌低下头："我这次来...其实是为了雪灵芝。"
她将沈砚的事一一道来，说到他宁愿放弃治疗也不愿用半座城交换时，声音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楚明澜静静听完，微微一笑："这个沈砚...对你很重要？"
楚清歌没有回答，但泛红的耳尖已经说明了一切。
"雪灵芝我可以给你。"楚明澜起身，"但有一个条件——你要随我入宫，见父皇和母后。"
楚清歌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们...会相信我吗？"
楚明澜的目光温柔而坚定："血脉之情，从来不需要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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