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苏玉想要上前。
"滚。"沈砚看都没看他一眼。
楚清歌感觉到他手指在微微发抖:"沈砚,你先松手..."
"你说过会等我醒。"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可我一睁眼,你不在。"
他的眼神太过直白,楚清歌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转头对苏玉说:"你先回去,我和公子有话要说。"清雅别院的房门刚关上,沈砚就把她抵在了门上。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敢告诉你我的心意?"他的呼吸喷在她耳边,"因为我是个瞎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拿什么来爱你?"
楚清歌感觉到他的心跳得厉害。
"现在我能看见了。"沈砚的手抚上她的脸,指尖轻轻描摹她的眉眼,"我要你只看着我,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楚清歌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城主夫人叫我去,是说我们的婚事。"她轻声道,"她说我治好了你的眼睛,沈家欠我一个大恩。"
沈砚的手顿住了:"你怎么回答的?"
楚清歌从袖中取出那封烫金婚书,当着他的面慢慢撕成两半。
"我要的不是报恩。"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要你沈砚,心甘情愿地娶我。"
沈砚的瞳孔猛地收缩,下一秒,炽热的吻就落了下来。这个吻带着太多压抑已久的情绪,楚清歌几乎站不稳,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我心甘情愿。"他在她唇边低语,"从你第一次为我熬药的时候,就是了。" 但接下来的日子,沈砚简直像变了个人。
楚清歌在书房整理医案时,他就坐在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当她无奈地抬头与他对视时,他就会走过来,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手指不安地摩挲着衣袖。
"看够了吗?"她故意板着脸问。
"不够。"他的耳尖微微发红…
夜里,楚清歌睡在软榻上,总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某个深夜,她假装睡着后,听见沈砚轻手轻脚地走到榻边,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被角。
"清歌..."他低声唤道,声音里满是克制。
楚清歌睁开眼,看见他穿着单薄的中衣站在那里,月光下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怎么了?"她轻声问。
沈砚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慌乱地后退一步:"我...我只是..."
楚清歌叹了口气,往软榻里侧挪了挪:"上来吧,就今晚。"
沈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却又犹豫道:"这...不合规矩..."
"只是躺着。"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余毒未清,夜里总是发冷。"
他小心翼翼地躺上来,动作僵硬得像个木偶…软榻很窄,两人不得不紧紧挨着。沈砚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心跳声太响。
"放松些。"楚清歌轻声道,"你这样僵着,我怎么睡?"
沈砚这才慢慢放松下来,试探性地将手臂轻轻搭在她腰间。见她没有反对,他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满足地叹了口气。
"睡吧。"楚清歌背对着他,却也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
但甜蜜之余,余毒未清的痛苦依然存在。
第三日深夜,沈砚又一次被心口的绞痛惊醒…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却还是惊醒了睡在软榻上的楚清歌。
"又疼了?"她立即起身,熟练地为他按摩心口的穴位。
沈砚摇摇头,突然握住她的手:"你...能不能..."
楚清歌明白他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自己的被子:"过来吧。"
沈砚立刻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迫不及待地钻进她的被窝。软榻实在太小,他不得不侧身紧紧贴着她。楚清歌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声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又快又急。
"这样好点了吗?"她轻声问。
沈砚点点头,把脸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发丝间有淡淡的药香,让他莫名安心。
"等你毒清了,"楚清歌轻声说,"我们一起去江南吧。听说那里的春天很美,你想看什么,我都陪你去看。"
沈砚抬起头,在昏暗的月光下凝视她的眼睛:"好。"
他忽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才问:"我母亲...还说了什么?"
楚清歌的手顿了顿:"她说想见你。"
沈砚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不急。"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等你想见了再说。"
窗外,雪又开始下了…沈砚把她搂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抵挡所有的寒冷与痛苦。
他知道,那些陈年旧事终归要面对…但不是现在,不是在他刚刚抓住幸福的时刻。
至少今夜,让他做个自私的人,只想着怀里的温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