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社后厨的排气扇坏了三天,油烟在铁皮棚顶凝成粘稠的琥珀色。
林晚蹲在塑料凳上剥虾,虾线在指尖断裂的触感让她想起原剧里被割喉的马仔。身后冰柜突然"砰"地弹开,小武叼着棒冰探出头:"新来的,郑会长要见你。"
棒冰融化的糖水滴在他虎口的蝎子纹身上——和电视剧里一模一样的位置。
宴会厅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林晚端着雕花玻璃壶,看见郑泰诚正在给珞珈倒酒。这位七星社的掌舵人比剧中更瘦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手术刀,正缓缓划过她发抖的手腕。
"永义的表妹?"郑泰诚突然转向她,"听说你在老家开过诊所?"
玻璃壶突然倾斜,冰水泼在郑泰诚定制西装上。林晚的余光瞥见于永义捏碎了酒杯——血顺着他的指缝滴在白色桌布上,绽开成小小的木棉花。
"对不起!我..."
"没关系。"郑泰诚用方巾按住西装,突然抓住她手腕,"正好永义明天要去收渔市保护费,你跟着去包扎伤员。"他的拇指在她脉搏处摩挲,"毕竟现在...正规医生太贵了。"
安全屋的淋浴间水雾弥漫。
林晚把阿司匹林碾成粉撒进伤口——于永义右手虎口被玻璃割得血肉模糊。
"郑泰诚在试探你。"他突然开口,"上个月鼎盛合往我们码头塞了个'表弟',现在他的骨头正在鲨鱼肚子里消化。"
花洒的水流冲开血沫,林晚看见他背上交错的旧伤疤,最新的一道还泛着粉红。
"表哥。"她挤出一坨药膏,"如果我是卧底..."
于永义猛地转身把她按在瓷砖墙上,湿漉漉的睫毛几乎戳到她眼球:"那我会亲自把你做成鱼饵。"热水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流进她衣领,"现在,把消炎药给我换成双倍的。"
渔市凌晨的腥臭味能渗进毛孔里。
林晚抱着医药箱,看于永义把砍刀拍在摊位上。卖鲍鱼的老头哆嗦着交出信封,他随手抽出一叠塞进她口袋:"诊金。"
转角处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五个拎着汽油瓶的混混围住海鲜摊——领头的黄毛正把打火机抛向空中。
"鼎盛合的小杂种。"于永义笑着解开西装扣子,"知道为什么兰库帕的野狗都不吃海鲜吗?"
林晚摸到了口袋里的阿司匹林药板。原剧第七集,于永义就是在这里被泼汽油烧伤。她突然冲向海鲜摊,抓起装鱿鱼的冰桶——
"因为..."于永义一个肘击撞翻黄毛,"海鲜喜欢..."
"哗啦!"
冰水混合着鱿鱼糊了黄毛满脸。林晚举着空桶喘气,看见于永义愣住的表情渐渐变成狂笑。
"表妹。"他踩住黄毛的手腕,"你他妈真是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