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社地下诊所的酒精灯在玻璃罐里幽幽发蓝。
林晚用镊子夹着棉球,小心翼翼擦拭珞珈肋间的刀伤。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他腹肌上缝合过的旧伤——和原剧第三集警察档案里的枪伤位置分毫不差。
"表妹手法很专业。"珞珈突然抓住她手腕,棉球上的碘伏抖落在床单,"不像是在乡下诊所学的。"
手术盘里的剪刀微微反光,映出于永义倚在门框上的身影。他手里转着的打火机"咔嗒"一声合上:"我表妹在勐腊给野象接生过,是吧?"
火焰在他指间窜起,照亮了珞珈枕头下露出的半截警用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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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的仓库像被浸泡在墨水瓶里。
林晚蹲在集装箱后,看着于永义把枪管塞进叛徒嘴里。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流进衬衫领口,将血色晕染成淡粉的涟漪。
"最后问一次,"他声音温柔得像在哄情人,"鼎盛合给你多少钱?"
叛徒的呜咽声被雷声吞没。林晚突然发现地上散落的子弹壳排成奇怪的扇形——和原剧中警方卧底接头时的标记一模一样。
"表哥!"她冲出去拽他胳膊,"这里有诈——"
枪声与闪电同时劈下。子弹擦过于永义耳畔,在铁门上迸出火星。暗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林晚闻到了刑警特有的制式皮鞋的橡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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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的排气扇嗡嗡转动,绞碎一室烟味。
于永义赤着上身坐在餐桌前,任由林晚给他包扎肩头的擦伤。电视机正在播放西帕监狱越狱犯的通缉令,蓝光在他结痂的指关节上浮动。
"你怎么知道有埋伏?"他突然问。
酒精瓶上的标签被林晚抠出裂痕。她想起原剧里于永义发现珞珈身份时的眼神——像被捅穿肺叶的野兽。
"叛徒太配合了。"她蘸着药膏涂抹伤口,"而且...子弹壳摆得像在指路。"
于永义突然笑出声。他扯开绷带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明天跟我去见个人。"
冰箱门开合的间隙,林晚看见他往威士忌里扔了两颗阿司匹林。
库帕老城区的钟楼敲响十二下时,林晚见到了传说中的"辉哥"。
这个在剧中只活在台词里的军火贩子,正用镶金牙的嘴啃着菠萝蜜。于永义把黑色手提箱推过去,箱盖翻开时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
"维生素?"林晚差点咬到舌头。
辉哥的金牙闪过寒光:"小丫头,在兰库帕..."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紫涨的脸像颗熟过头的山竹。
林晚条件反射扑上去,从背后环抱住他腹部猛力冲击。一块粘稠的果肉"啪"地粘在吊灯上。
"海姆立克急救法。"她喘着气解释,"我...我给大象用过。"
于永义的表情像是同时看到了外星人和观音菩萨。他慢悠悠收起箱子里真正的芯片,把维生素瓶抛给辉哥:"一天两次,专治傻逼。"
凌晨的码头雾浓得能割喉。
林晚望着于永义在船头点烟的背影,火光照亮他后颈新添的擦伤。昨夜子弹呼啸的记忆突然与现实重叠——原剧第七集,他就是在这个码头被狙击手击中后心。
"辉哥的货有问题。"她脱口而出,"三天后别走2号航道。"
烟头在雾中划出猩红的弧线。于永义转身时,货轮汽笛声吞没了所有声响。但他的口型分明在说: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