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二月的寒风像千万根细针，顺着窗户缝隙往教室里钻。
暖气管道发出沉闷的嗡鸣，烘得人眼皮发沉。
我咬着吸管戳开温热的牛奶盒，白雾混着奶香扑在脸上，却驱不散指尖的凉意。
“你说许延是什么样的人啊？”
“噢……许延啊……等等？！你，不，知，道，许？延？！”王安雨咬着苹果听到这句话，差点被呛到
“三中校草兼人形招生简章！上次物理竞赛颁奖，他对着镜头笑的时候，礼堂后排女生尖叫得话筒都啸叫了！你居然不知道？！”王安雨一脸震惊的望着我
“略有耳闻，只知道他常年霸榜年级第一。”林安藤低头搅动牛奶
“全校三千人，加上隔壁二中，喜欢他的没五千也有四千！追他的人能从校门口排到食堂！我这个都是保守估计！”她掰着冻得发红的手指
“篮球三分绝了，校庆弹吉他时，台下荧光棒晃得跟银河似的。成绩好就算了，笑起来眼睛还像盛着碎星星……”
原来他对谁都那样温和
“今天下午四点有比赛，去吗？”她的声音突然近在耳边。
我慌忙点头，其实他随口提“来看我打球”时，我就把日期刻进了心里。
不过他很快补上“开玩笑的”，大概只是顺口一说，就像他会对每个同学露出的笑容。
放学后，王安雨拽着她往体育馆跑：“再慢点，前排位置都被占光了！我让你看看许延这人到底有多受欢迎！”寒风卷着银杏叶掠过她们的裙摆，树叶被冻得脆生生的，踩上去“嘎吱”作响 。王安雨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停
“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有那么多女生喜欢许延吗？因为那些女生都是明恋，明目张胆送情书、送巧克力，暗恋的话我就不知道了，许延那种性格没人会暗恋吧……”
我望着远处体育馆透出的暖光，喉咙泛起酸涩。是啊，像他这样耀眼的人，怎么会注意到我？我在想什么呢？抽屉里夹着梧桐叶的素描本，不过是练习速写时随手画的风景；他运动背包上晃啊晃的小熊钥匙扣，我也只是觉得样式好看才多看了两眼。
体育馆内人声鼎沸，暖气混着汗味扑面而来。
我被挤得踉跄，突然听见全场爆发出尖叫。
抬头的瞬间，白色球衣撞进视线——许延弯腰系鞋带，运动背包上的小熊钥匙扣轻轻摇晃。
他忽然抬头，目光直直撞进我眼底。
我转身就跑，后背抵着发烫的墙壁，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腔。
一定是错觉，我告诉自己。
他只是随意一瞥，就像阳光普照大地，不会为某片落叶停留。
后背贴着发烫的金属门框，体育馆顶棚的冷凝水顺着指缝滑落。远处篮球撞击地面的闷响混着尖叫
“安藤？王安雨的声音突然在头顶炸响，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她举着两杯热可可，白雾氤氲中是疑惑的眼神
“你跑什么？刚才许延进球的时候，全场女生都在尖叫，就你往反方向冲！”
我慌忙接过热可可，杯壁的温度烫指尖发麻：突然想起...想起作业没写完。
话音未落，体育馆内突然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
透过人群缝隙，我看见许延投进最后一记三分，他摘下护腕擦汗的动作顿了顿，目光又朝我这边扫来，我立马收回视线。
王安雨突然拽着我往场外挤
“走啦走啦，听说赛后有女生要表白！”
任由她拉着，却在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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