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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的猎影

江山为聘:疯批女帝重生后强取九命妖

指尖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与心口蛊巢那疯狂搏动的空虚感交织,啃噬着阿念的神经。巫医仓皇退去后留下的死寂,比之前更加粘稠、沉重。空气里弥漫着蚀骨冰蚕的极寒气息、焚心莲的焦灼味道、还有她指尖伤口渗出的、混合着银色晶粒的淡淡血腥气。

阿念靠在冰冷的玄玉案边,剧烈地喘息着,左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痉挛的手指如同被折断的鸟翼。冷汗浸透了鬓角,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玄色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那双布满血丝的杏眸,死死钉在寒玉榻上那个沉寂的身影上,燃烧着屈辱、暴怒,以及一丝被彻底点燃的、近乎毁灭的疯狂。

她“感觉”到了。

那不是错觉。

就在那极致痛苦爆发的顶点,心口蛊巢传来的那丝冰冷、漠然、带着一丝愉悦嘲弄的波动,如同淬毒的冰针,精准地刺穿了她最后一点帝王尊严的伪装。

这妖…根本没在沉睡!

或者说,他的躯壳在沉寂,但那属于九头妖的、诡谲莫测的灵魂,却如同潜伏在深渊中的猎影,正透过这该死的共生之蛊,无声地窥视着她,欣赏着她所有的狼狈、痛苦、挣扎与暴戾!

“嗬…嗬嗬…”阿念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如同风箱般的气音,唇角却缓缓勾起一个扭曲到极致的笑容,混合着血腥味。“好…好一个九命相柳…装死装得…真像啊…”

她踉跄着,一步,一步,再次逼近寒玉榻。每一步都踏在虚浮的地面上,仿佛踩着自己的心跳。这一次,她没有再俯身,只是用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眼睛,死死盯着相柳那张毫无生气的脸。

“看够了?”她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朕的痛苦…朕的暴怒…朕的失控…好看吗?”

殿内死寂。相柳的胸膛依旧只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起伏。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朕崩溃?让朕求饶?”阿念猛地抬起右手,那只沾染了无数朱砂批注、象征着生杀予夺的手,狠狠指向相柳的心口,指向那片焦黑的烙印!“相柳!你给朕听清楚!朕不是高辛玖瑶!朕不会哭!不会求!更不会…如你所愿地疯掉!”

“你要看暴君?朕就做给你看!你要看这江山染血?朕就让它血流成河!你要看朕在这蛊毒里沉沦挣扎?”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低吼,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撞出诡异的回响,“朕偏要踩着你的命!踩着这尸山血海!爬到最高处!让你这该死的妖,就算死了,魂飞魄散了,也得给朕睁眼看着!看着朕是如何…把你燃命换来的这一切,牢牢攥在手心!碾碎!重塑!”

心口的蛊巢在她疯狂的宣言中搏动得异常剧烈,那股空虚的悸动被一种极致的、扭曲的意志力强行压制下去,转化为一种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决心。

她不再看相柳,猛地转身,动作因为虚弱和剧痛而有些摇晃,但脊背却挺得笔直,如同一杆染血的标枪。她跌跌撞撞地回到玄玉案后,重重坐下。

“来人!”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冰冷,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沙哑。

殿门无声滑开,依旧是那名面覆玄铁面具的黑影。“陛下。”

“宣蓐收。”阿念的声音斩钉截铁,“立刻!”

黑影领命消失。

阿念垂下眼帘,看着自己受伤的左手。焦黑的指尖上,银色晶粒被蚀骨冰蚕啃噬掉一部分,又被焚心莲灼烧,留下坑洼不平、如同被强酸腐蚀过的恐怖伤口,混合着暗红的血痂,依旧残留着阴寒与灼痛。她面无表情地用右手拿起一块干净的丝帕,粗暴地裹住伤口,系紧。动作没有丝毫怜惜,仿佛在包扎一件破损的兵器。

很快,蓐收沉重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他推门而入,看到阿念裹着伤手的丝帕上渗出的暗红,以及她脸上那从未有过的、混合着极度疲惫与一种骇人冰冷的戾气,心头猛地一沉。

“陛下?”蓐收单膝跪地,“您的手…”

“无碍。”阿念打断他,声音如同淬了冰的金属,“朕让你办的事,如何?”

“回陛下。”蓐收压下担忧,沉声禀报,“迷雾沼泽已增派三倍影卫,由末将亲信统领,布下天罗地网。活见人,死见尸,绝无遗漏。工部征调令已发,三万民夫及首批物资三日内可抵达坠星原。国师已开启秘库,清单所列之物…包括‘蜃妖内丹’…已由国师亲自施法封存,随时听候陛下调用。”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只是…那蜃妖内丹凶煞之气极重,国师言,非大神通者或…特殊血脉体质,恐难驾驭其力,强行使用,恐遭反噬…”

“反噬?”阿念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干涩而冰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她抬起裹着丝帕的左手,在蓐收眼前晃了晃,“朕现在…还怕什么反噬?”

蓐收看着那渗血的丝帕,又感受到阿念身上那股近乎非人的冰冷戾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窜上天灵盖。眼前的表妹,仿佛被什么东西彻底侵蚀了,只剩下一具被暴戾和执念驱动的冰冷躯壳。

“东西备好就行。如何使用,朕自有分寸。”阿念收敛了那可怕的笑容,眼神重新聚焦在蓐收身上,“现在,有更急的事。”

她随手从堆积如山的奏疏中抽出一份,正是之前那份关于南方水患要求减免赋税的奏疏,上面她那“赋税照旧,逾期重罚”的朱批如血般刺目。

“这份批阅,即刻发还。同时,”阿念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以朕的名义,拟旨:”

“一、南方三州水患之地,赋税非但不免,加征三成‘平乱捐’,用以…镇压可能因灾情而生之‘民乱’!”

“二、命镇南将军洪骅,即刻点齐本部五万兵马,进驻三州交界重镇‘黑石堡’。凡有聚众喧哗、抗税不缴、传播流言者…视同谋逆!杀无赦!”

“三、着吏部、刑部,即刻派员南下,会同地方,严查水患赈灾款项去向。凡有贪墨、懈怠、办事不力者,无论品阶高低,一律抄家下狱!家产充公,男丁流放北漠苦寒之地,女眷没入教坊司!”

三条旨意,一条比一条酷烈!如同三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早已不堪重负的南方三州之上!这已不是征税,而是赤裸裸的掠夺和血腥镇压!是逼着那些挣扎在洪水与饥饿边缘的灾民,要么默默死去,要么…揭竿而起!

蓐收听得脸色煞白,猛地抬头:“陛下!不可!此乃火上浇油!三州灾情确凿,民怨沸腾,如此酷烈之策,恐生大变!高辛…皓翎立国根基…”

“根基?”阿念冷冷地打断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如同两口冰封的寒潭,“朕的根基,就是这柄刀!”她指了指案上那支朱砂笔,“还有…躺在那里的那条命!”她的目光扫过寒玉榻。

“高辛玖瑶在暗处,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在暗处,就连这朝堂之上…”她的指尖划过堆积的奏疏,带着冰冷的杀意,“…也有无数双眼睛在等着看朕的笑话,等着朕仁慈,等着朕软弱!朕没有时间跟他们耗!没有耐心去安抚那些蝼蚁的怨气!”

“乱?那就让它乱!”阿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乱得越狠越好!让那些牛鬼蛇神都跳出来!让那些包藏祸心的、首鼠两端的、还有…那个躲在迷雾沼泽里的好姐姐…都以为有机可乘!以为朕焦头烂额!”

“朕就是要用这血淋淋的刀口告诉他们——”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刃,刺向殿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要穿透空间,刺向所有潜藏的敌人。

“——这皓翎的天,变了!”

“顺朕者,未必昌。逆朕者…必亡!”

“朕要用他们的血,他们的骨头,铺平这通往‘太平’的路!铺平…通往坠星原的路!”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偏执,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寒玉榻的方向。

蓐收浑身冰凉,看着阿念眼中那片燃烧着毁灭火焰的冰海,所有劝谏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明白了,眼前的帝王,早已被权力、仇恨、那诡异的共生之蛊以及寒玉榻上那沉寂妖影的无声刺激,彻底推向了悬崖边缘。她的统治,已无仁慈,唯有以杀止杀,以乱平乱!用无数人的尸骸,去填平她心中的深渊,去铺就她通往某个疯狂目标的血路!

“…末将…遵旨。”蓐收的声音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深深叩首,接过了那柄无形的、即将掀起腥风血雨的屠刀。

就在蓐收领命起身,准备退下执行这血腥旨意的瞬间——

“等一下。”阿念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视。

蓐收顿住脚步。

阿念的目光锐利如鹰隼,落在他身上:“你方才说…国师亲自施法封存了秘库灵物?”

“是,陛下。”

“包括那颗蜃妖内丹?”阿念追问。

“是。”

“很好。”阿念的唇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告诉国师,朕今夜子时,要亲临秘库,查验…那颗内丹。”

蓐收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陛下!秘库禁制重重,蜃妖内丹凶煞异常,您龙体…”

“朕说了,亲临查验。”阿念的声音不容置疑,她的目光扫过自己裹着丝帕的左手,又瞥了一眼寒玉榻,“有些东西…不亲眼看看,不亲手碰碰…朕不放心。”

尤其是,当她知道那沉寂的妖影可能一直在“看”着的时候。她要亲自去触碰那颗象征着凶煞与虚幻的内丹,不仅仅是为了引星台,更是要向那个潜伏在意识深处的猎影证明——她无所畏惧!即便是最凶戾的毒药,她也能握在手中!

“末将…领命。”蓐收无法再劝,只能躬身应下,带着满心的沉重与忧虑,退出了这座如同巨大冰棺的偏殿。

殿门再次合拢。

阿念独自坐在玄玉案后,四周是堆积如山的奏疏、跳跃的烛火、惨淡的月光…以及那具无声无息躺在寒玉榻上的银色妖躯。

指尖的剧痛依旧,心口的蛊巢在疯狂搏动后似乎暂时平息,只留下一种更深沉的空虚。她疲惫地闭上眼,身体深处涌上阵阵寒意。

然而,就在她闭目的刹那。

心口那新生的蛊巢,极其突兀地、清晰地传递来一道意念碎片。

不再是冰冷的嘲弄。

而是一段模糊、断续、仿佛隔着无尽水波传来的…对话的回响?

其中夹杂着两个她刻骨铭心的声音:

一个清越带着焦急:“…相柳!你疯了?!那是蜃妖内丹!它会…”

一个低沉、虚弱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冷的平静与疯狂:“…只有它…能织出最真的‘幻’…困住最清醒的‘人’…给她…也给我…想要的‘结局’…”

这意念碎片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

却让阿念猛地睁开了眼睛!瞳孔骤然收缩!

她死死捂住心口,看向寒玉榻上那依旧沉寂的身影,眼中第一次…除了暴戾和冰冷,涌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

蜃妖内丹…

织幻…

困住…清醒的人?

给她…也给他…想要的结局?!

这妖…他索要江山,燃命救她,种下这共生之蛊…最终的目的…难道…难道是想用那颗凶煞的蜃妖内丹…编织一个…巨大的幻境?!

一个困住她…也困住他自己的…虚假的结局?!

这念头如同惊雷,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炸开!

饲妖者,终将被妖噬。

而这妖…竟想拉着她,一同沉沦在由他编织的…血色幻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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