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替换了最后一批实验样本，但被发现了。"宋夫人抚摸怀中婴儿的脸，"所以留下这个——"她举起一支试管，里面是深红色晶体，"用我们的血提炼的抗体，能中和毒素……藏在八音盒里。"
影像突然剧烈晃动，传来撞门声和尖叫。最后定格在两位母亲将八音盒塞进地板暗格的画面，背景音是刘耀文幼年的哭声："妈妈不要走——"
投影熄灭。宋亚轩砸开八音盒底座，三支密封的安瓿瓶滚落出来，标签写着W&S血清。
注射器刺入刘耀文颈动脉的瞬间，走廊传来爆破声。林晚秋踹开实验室的门，枪口还在冒烟。她左肩有个新鲜弹孔，鲜血浸透了珍珠白的旗袍。
"他们发现孩子是替身了。"她扔来一部手机，屏幕显示真正的孩子正在手术室，"还剩七分钟，血清需要静脉注射加超声波激活——"
话音未落，音乐厅穹顶传来直升机轰鸣。宋亚轩抓起安瓿瓶和八音盒，刘耀文突然夺过林晚秋的枪："带血清和孩子走，我断后。"
"你疯了？没有超声波设备——"
"有。"林晚秋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烙印——和两位母亲实验室照片里相同的标记，"音乐厅的管风琴，频率调到28kHz就是超声发生器。"
倒计时：00:07:00
音乐厅的穹顶在直升机旋翼的轰鸣中震颤，灰尘从巴洛克风格的浮雕上簌簌落下。宋亚轩将血清安瓿瓶塞进衬衫口袋，冰冷的玻璃贴着他的心跳。
"管风琴在二楼回廊。"林晚秋拖着伤腿推开防火门，"但需要两个人的声纹解锁——"
一声狙击枪响。她猛地将宋亚轩扑倒，子弹击碎了大理石柱，飞溅的碎片在宋亚轩脸颊划出血痕。
"为什么帮我们？"宋亚轩钳住她手腕，"你哥哥程默的死——"
"是我开的枪。"林晚秋的瞳孔在暗处收缩成针尖，"因为他发现了比毒气更可怕的东西。"她突然扯开旗袍高领，露出颈动脉旁微型注射器的疤痕，"他们给我们都装了这个，毒素定时释放……只有血清能解。"
楼梯间的监控屏幕闪过画面：刘耀文正用霰弹枪封堵正门，右腿的机械支架已经断裂，却仍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倒计时在宋亚轩视网膜上灼烧：
00:05:17
管风琴控制台覆着厚重的防尘布。林晚秋掀开布料，露出两个并排的麦克风，下方刻着五线谱片段——正是宋亚轩母亲《夜曲》的手稿节选。
"同时唱这段旋律。"林晚秋调出手机里的超声波程序，"音高必须完全匹配。"
直升机探照灯刺破彩绘玻璃，将管风琴照得如同审判日的祭坛。宋亚轩的指尖悬在琴键上方，突然想起五岁那年，母亲握着他的手弹奏这段旋律时说过："音乐是另一种语言，亚轩，能说出嘴巴不敢说的话。"
第一声和弦响起时，狙击子弹穿透林晚秋的胸腔。
"继续……唱……"她呕着血抓住麦克风，哼出颤抖的音符。宋亚轩接上第二声部，两人的声波在屏幕上交织成DNA链般的图案。
控制台"咔嗒"弹开，露出超声波发射器和血清注射槽。宋亚轩将安瓿瓶插入端口，林晚秋却突然拔出他腰间的匕首，刺向自己颈侧的注射器疤痕。
"激活需要……生物电……"她的血喷在电路板上，管风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28kHz的超声波如无形浪潮席卷整个音乐厅。
宋亚轩颈后的汗毛竖起——这根本不是治疗设备，而是武器。
彩绘玻璃在高频共振中爆裂，直升机的仪表盘全部失灵。林晚秋用尽最后的力气指向管风琴后方："真正的……"
又一颗子弹贯穿她的眉心。
宋亚轩砸开管风琴背板，里面藏着三枚与冷冻舱同款的生物样本罐，标签写着：【病毒载体-基因靶向武器原型】。
手机突然震动。刘耀文发来一张照片：正门攻入的武装人员防化服内，露出宋氏保镖制服——根本不是刘家的人。
最后一条消息：【你父亲从没想过让你活到签约仪式。】
倒计时：00:00:59
管风琴的超声波仍在持续轰鸣，宋亚轩的耳膜渗出鲜血。他抓起那三枚生物样本罐，罐体在手心剧烈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林晚秋的尸体倒在控制台旁，鲜血浸透了乐谱手稿。她至死都盯着管风琴后方的暗门——那里有一道向下的螺旋楼梯，深不见底。
宋亚轩冲下楼梯时，手机屏幕亮起最后的倒计时：
00:00:30
地下室的空气像凝固的冰。二十个冷冻舱呈环形排列，舱门上的标签不是编号，而是名字：
【宋夫人】【刘夫人】【林晚秋】【程默】……甚至还有【宋亚轩】和【刘耀文】。
最中央的冷冻舱正在解冻，白雾中浮现出——
两个女人的遗体。
她们手牵着手，皮肤上布满针孔，胸口以下浸泡在淡蓝色液体中。宋亚轩踉跄着跪在冷冻舱前，认出了母亲左手小指的胎记——和她葬礼上妆容精致的遗体完全不同。
"终于来了？"
宋志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宋亚轩转身，父亲站在楼梯口，手里握着一把与音乐厅完全不协调的激光切割器。他身后跟着六名穿白大褂的人，口罩上的宋氏徽章沾着血。
"你母亲总说音乐能传递真相。"宋志远敲了敲冷冻舱，"所以我让她永远活在自己的《夜曲》里。"
宋亚轩的视线扫过其他冷冻舱——每个舱体都连接着管道，将蓝色液体泵入中央的【W&S主舱】。他突然明白了：
"你们在用死者做病毒培养……"
"不，是用特异体质者。"宋志远微笑，"你母亲和刘夫人的基因能中和硫芥子毒素，我们花了二十年改良成基因武器。"他踢了踢林晚秋的冷冻舱，"连这条野狗都知道，血清必须配合超声波激活——"
宋亚轩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宋志远第一次露出迟疑。
"你笑什么？"
"笑你犯了和二十年前一样的错误。"宋亚轩举起生物样本罐，"母亲留下的不是抗体……是病毒抑制剂。"他按下罐底的开关，"她早就调换了你们的研究成果。"
罐体爆裂，淡金色雾剂弥漫整个地下室。冷冻舱的液体瞬间变成无害的清水，中央主舱的两位女性遗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化——这才是她们真实的死亡状态。
警报声响彻音乐厅。宋志远暴怒地举起切割器，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僵住——刘耀文站在楼梯阴影里，霰弹枪顶在他后脑。
"时间到。"刘耀文说。
倒计时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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