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的指尖，轻轻拂过瓶身上那道黑色的马克笔痕迹。
笑脸的弧度很简单，寥寥几笔，却透着一种狡黠的得意。
那个“V”字手势，更是嚣张得可爱。
他的目光，像是被胶水黏在了上面，挪不开分毫。
心脏在胸腔里缓慢而有力地鼓动，每一下，都将一股滚烫的暖流泵向四肢百骸。
刚才因为等待而产生的焦躁，因为嫉妒而升腾的无名火，都在这一刻，被这瓶水，这个笑脸，彻底浇熄。
他甚至能想象出肖战画下它时的表情。
大概会微微歪着头，眼里的笑意比笔尖的更浓，带着一点小小的、恶作剧得逞后的雀跃。
然后，是小林复述的那句话。
“替我谢谢你们家王老师。”
我们家……王老师。
这五个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不是“王一博老师”，不是“一博”，而是“我们家王老师”。
一种亲昵的、带着归属感的、甚至有点炫耀意味的称呼。
王一博拿起那瓶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
水的温度是常温的，和他刚才喝的那瓶冰水截然不同。
温吞的液体滑过喉咙，像是带着那个人的体温，一路熨帖到胃里。
他放下水瓶，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了化妆台上最显眼，也最不容易被碰倒的位置。
他甚至还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那个笑脸正对着自己。
“博哥？”小林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试探着叫了一声。
他跟了王一博这么久，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那不是舞台上光芒万丈的酷，也不是私下里疏离淡漠的冷。
那是一种……冰山融化后，露出的、藏在最深处的柔软。
连眼角的线条，都柔和得不像话。
“嗯？”王一博回过神，看向他。
“没……没什么。”小林赶紧摇头，“导演那边说，还有五分钟。”
“知道了。”
王一博应了一声，却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他的好奇心，被那个笑脸和那句“我们家”彻底勾了起来。
他想知道更多。
“你过去的时候，他……在干什么？”他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像只是随口一问。
小林一听这个，立刻来了精神，刚才的紧张一扫而空。
“我刚进去的时候，肖战老师正好在休息，跟助理说话呢。棚里可热闹了，好多人。”
“他穿的就是那件白色外套？”
“对对对！就是白色那件！真人穿更好看，特别显白，气质绝了。”
小林说得眉飞色舞，“我跟你说博哥，他本人真的……镜头都拍不出他十分之一的好看。”
王一博听着，心里那点小得意又开始冒头。
那是。
也不看看是谁的……
他及时打住了这个危险的念头，清了清嗓子。
“拍摄现场呢？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吧，我听他们导演一直在夸。”小林努力回忆着，“我进去前，他们好像刚拍完一组。
肖战老师正跟导演，还有一个……一个模特在聊分镜脚本。”
王一博脸上的那点柔和，瞬间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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