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颜爵的私人飞机降落在停机坪。他解开袖扣,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连续三天的跨国谈判耗尽了精力,但想到家里熟睡的小妻子,疲惫感顿时消散大半。
"颜总,车已经备好了。"助理递来温热的湿毛巾。
颜爵接过,竹叶青茶的淡香从腕间散开。这是他三十岁生日时冰璃雪送的,她说这味道像极了他——表面清冽,内里醇厚。
指纹锁发出轻微的"滴"声。推开门,意料之外的灯光从餐厅透出来。颜爵皱眉,快步走去,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餐桌上摆着精致的接风宴,烛光摇曳中,他的冰璃雪趴在桌边睡着了。她穿着他的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阿冰?"
掌心贴上她额头的瞬间,颜爵呼吸一滞——烫得吓人。
"唔...你回来了..."冰璃雪睁开眼,浓密的睫毛上沾着水汽。22岁的姑娘烧得迷糊,却还下意识往他怀里钻,"...几点了?"
"两点半。"他单手解开领带,另一只手将她打横抱起,"怎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
冰璃雪把脸埋在他颈窝,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你在谈...那个并购案..."她声音沙哑得不成调,"不想...打扰你..."
体温计发出刺耳的警报:39.7℃。
颜爵下颌线绷紧,拨通家庭医生电话时声音压得极低:"立刻过来。"
等待医生的时间里,颜爵用冰毛巾敷在她额头,酒精棉擦过她滚烫的掌心脚心。冰璃雪在半梦半醒间抓住他的衣领,无意识地呢喃:"...上周说好视频...又失约..."
颜爵喉结滚动。他记得那天,谈判陷入僵局,他连续工作了36小时,最终在会议室里昏睡过去。
"对不起。"他吻她发烫的眼皮,将那只折到一半的纸鹤放进西装内袋——每次出差回来,床头总会莫名出现这些歪歪扭扭的"抗议"。
医生诊断是病毒性流感,开了药叮嘱多休息。送走医生后,颜爵换了睡衣躺下。刚沾到枕头,一个滚烫的小身体就自动寻热源般缠上来。冰璃雪整个人蜷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下巴,像只生病的小兽。
"颜爵..."她烧得糊涂,手指无意识揪着他睡衣前襟,"...别走..."
"不走。"他收紧手臂,将她完全裹住。这一夜,颜爵几乎没合眼,定时更换冰毛巾,监测体温,喂水喂药。天亮时分,冰璃雪的体温终于降到38℃以下。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时,颜爵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回到卧室,发现冰璃雪正抱着他的枕头坐在床上,病后初愈的脸庞少了血色,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
"好点了吗?"他坐在床边,手指穿过她的长发。
冰璃雪没说话,只是扔开枕头钻进他怀里,鼻尖贴着他颈动脉深深吸气。竹叶青茶的气息让她安心,这是刻进骨子里的依赖。
颜爵低笑,任由她像只猫崽般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外人眼中高冷疏离的冰家大小姐,只有他知道有多黏人。
"下周要去伦敦。"他抚着她后背,"三天就回。"
怀里的人僵了一下,随即更紧地抱住他:"...记得视频。"
颜爵心头一软,吻了吻她发顶:"每天三次。"
冰璃雪仰起脸,病后初愈的眼睛湿漉漉的:"...骗人是小狗。"
"好。"他笑着刮她鼻尖,"骗人就变小狗。"
午后,颜爵在书房处理文件,冰璃雪拖着毯子蹭进来,直接坐进他怀里。她身上还带着病后的热度,冰莲花的香气混合着药味,莫名让人心安。
"不舒服?"他放下钢笔,摸了摸她额头。
冰璃雪摇头,只是把脸埋在他胸前。颜爵了然,单手搂着她继续批阅文件,时不时低头吻她发顶。
黄昏时分,冰璃雪体温又升起来。颜爵将她抱回床上,喂药时她皱着眉躲闪,被他捏着下巴乖乖咽下。
"苦..."她委屈地撇嘴,眼睛水汪汪的。
颜爵变魔术般从口袋掏出一颗草莓糖,剥开糖纸喂进她嘴里。冰璃雪眼睛一亮,舌尖不经意扫过他指尖,惹得他眸色一暗。
"还苦吗?"他声音低了几分。
冰璃雪摇头,含着糖凑上来亲他。草莓的甜味在唇齿间蔓延,颜爵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松开。
"睡吧。"他轻拍她后背,"我在这陪你。"
夜深时,冰璃雪的高烧终于退了。颜爵靠在床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妻子,指尖轻轻描摹她的眉眼。月光下,她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只有微蹙的眉头泄露了病中的不适。
三天后,冰璃雪病愈,颜爵却取消了伦敦之行。他将重要文件交给副手,自己留在家里远程办公。
"不是说很重要吗?"冰璃雪趴在他背上,看着他电脑屏幕。
颜爵反手将她捞到怀里:"比不上你重要。"
冰璃雪耳尖泛红,却还是板着脸:"我又不是小孩子。"
"嗯,不是小孩子。"他笑着吻她发顶,"是我的小妻子。"
午后阳光正好,颜爵抱着冰璃雪在阳台的摇椅上看书。她蜷在他怀里,时不时蹭蹭他的下巴,像只餍足的猫。竹叶青茶与冰莲花的香气交融,在暖阳中缓缓发酵。
"颜爵。"她突然开口。
"嗯?"
"我爱你。"
简单三个字,却让颜爵心脏停跳一拍——他的阿冰从不说甜言蜜语。他低头吻住她,将那句"我也爱你"融进这个缠绵的吻里。
远处,春日的云缓缓飘过,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