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檎的视线模糊了一瞬——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什么。腹中剧痛骤然加剧,他闷哼一声,五指深深陷进腹...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玉牌上的"瞿"字彻底化开了,血色蜿蜒如泪痕。
桑檎的视线模糊了一瞬——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什么。腹中剧痛骤然加剧,他闷哼一声,五指深深陷进腹侧,指甲在紧绷的皮肤上刮出几道红痕。
"呃......"
喉间溢出的痛呼被他生生咬碎在齿间。不能喊,不能出声,这荒山野岭的废弃粮仓,随时可能有追兵经过。
可胎儿不管这些。
它像是铁了心要钻出来,每一次宫缩都比前一次更狠更急。桑檎的背脊死死抵着潮湿的草垛,双腿不受控地痉挛。羊水混着血水浸透了下裳,黏腻冰凉地贴在皮肤上。
他抖着手去摸腿间——
黏的。
热的。
太多了。
桑檎的呼吸突然滞住。这出血量不对......《噬巳诀》里根本没提过会这样......
"混账......"他盯着满掌猩红,突然笑起来,"你他妈......是要拖着我一起死?"
腹中的孩子猛地一挣,像是回应。
剧痛炸开的瞬间,桑檎恍惚看见走马灯——
他看见自己把瞿湫遐按在密室墙上,那人嘴角渗着血,眼神却清明;看见启动血契时滴落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倒影,影子里有个婴孩在哭;最后看见玉牌坠地,"瞿"字碎成三瓣。
"......救......"
这个字刚滑出喉咙,就被更剧烈的阵痛碾得粉碎。桑檎蜷缩着倒下,额头重重磕在玉牌碎片上。
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下来,不知是血是汗。
他忽然想起瞿湫遐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
——和现在腹中这个想杀了他的孩子,一模一样。
……
桑檎的呼吸已经彻底乱了。
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吞进刀片,从喉管一路割到肺腑。他仰躺在血泊里,双腿不受控地痉挛着打开,腹底沉坠的力道几乎要碾碎他的骨盆。
"啊......呃......!"
又一阵宫缩袭来,他猛地弓起身子,手指在腹侧掐出青白的指印。胎儿在往下钻,以一种近乎凶蛮的力道,像是要活生生劈开他的身体。桑檎眼前炸开一片白光,疼得连喊叫都失了声,只剩喉咙里挤出的气音,嘶哑得不成调子。
血越流越多。
身下的草垛早已浸透,暗红的血顺着干草滴落,在地上积成一滩黏稠的洼。桑檎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流失,指尖开始发冷,可腹中那团血肉却烧得滚烫,像块烙铁似的往下坠。
"出......来......"
他抖着手摸向腿间,指尖触到一团湿热的鼓胀的异物——是胎头。
桑檎的瞳孔骤然紧缩。
太早了......还没到时候......《噬巳诀》的反噬会......
胎儿却不管这些。
它卡在产道里,每一次挣动都撕扯着桑檎的血肉。桑檎疼得眼前发黑,下意识并拢双腿,却被更剧烈的疼痛逼得再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