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带着腥气渗入石缝时,桑檎正用指尖描摹囚室墙上的血符。朱砂混着黑狗血干涸成狰狞的脉络,在他掌下泛起暗红微光。三丈外的玄铁链突然哗啦作响,他转头看见瞿湫遐试图直起腰身,雪白中衣下摆沾着方才情事留下的浊痕。
"瞿真人还是省些力气。"桑檎甩着腕间银铃走近,玄铁链应声收紧,将那人清瘦腕骨勒出紫痕。他俯身时闻到对方衣领间残余的沉水香,混着血腥与情欲气息,竟比合欢宗的迷情散更令人亢奋。
瞿湫遐的睫毛在阴影里颤了颤。这位玄天宗首徒被囚七日,唇上咬破的伤口尚未结痂,此刻却仍挺直脊背如雪中青竹。桑檎忽然烦躁起来,掐着他下巴迫他抬头:"装什么贞洁烈妇?昨日你抱着我腰呻吟时,可没这般清高。"
"鸳鸯劫的毒...嗯..."瞿湫遐突然闷哼,颈侧淡青血管在苍白皮肤下剧烈跳动。桑檎满意地看着他额角渗出冷汗,掌心顺着腰线滑入衣襟。这具身体他太熟悉了——左侧第三根肋骨下有颗朱砂痣,情动时腰窝会泛起桃花般的粉。
石室突然被雷光照得雪亮。借着电光,桑檎看见对方涣散瞳孔里映出自己的倒影:红衣墨发,眼角画着艳红的曼陀罗纹。他恶意地加重手上力道:"听说玄天宗心法讲究抱元守一,瞿真人现在可能运转半个周天?"
铁链哗然巨响。瞿湫遐竟挣得半身悬空,玉雕似的面庞第一次显出裂痕:"你究竟...啊!"未尽的话语化作喘息,桑檎的银铃蛊已钻入他丹田。十二枚细如牛毛的银针随铃声游走,将正道修士苦修百年的灵力搅成沸腾的漩涡。
桑檎舔去他眼尾泪珠,尝到灵力溃散的咸涩。这是《噬巳诀》记载的秘法——在修士道心最动荡时种下灵胎,方能孕育最完美的鼎炉。他抚过瞿湫遐痉挛的小腹,那里很快会有一个贪婪的胚胎,日夜蚕食父体的修为。
"乖,再忍忍。"他贴着对方耳垂呢喃,指尖划过绷紧的腹肌,"等这里鼓起来..."话音戛然而止,瞿湫遐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桑檎眉间。血珠渗入皮肤的刹那,囚室四壁的符咒同时爆出金光。
桑檎暴退三丈,袖中飞出十二柄白骨刃。但见瞿湫遐染血的唇角微扬,被铁链禁锢的双手结出繁复法印。整个山洞开始震颤,无数道剑光穿透岩壁——竟是玄天宗的破魔剑阵!
"你故意激我动情..."桑檎恍然大悟时已迟了。瞿湫遐周身锁链寸断,沾血的中衣在剑气中猎猎作响。那双向来清冷的眸子此刻亮得骇人:"桑道友可知,情毒入骨时...灵力最易追踪?"
洞顶巨石轰然砸落。桑檎捏碎传送符的瞬间,看见瞿湫遐踉跄跪地,雪白衣袂绽开大片血花。不知是剑阵反噬还是...他下意识按了按自己平坦的小腹,《噬巳诀》的咒印正在皮下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