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御书房密室 --
顾寒声盯着江临川心口渗血的并蒂莲蛊纹,手中《蛊经》的残页簌簌作响。太后方才送来的檀木匣还开着,里头羊皮卷上朱砂写着:"情动则蛊安,两心通则毒解"。
"所以这五年..."帝王指尖悬在蛊纹上方,"每次朕靠近,你心口就会..."
话未说完,腕间金线突然灼亮。江临川闷哼一声,官服前襟已被冷汗浸透。顾寒声一把撕开那湿透的衣料,只见蛊纹周围浮现出细小的金丝——正是今晨在慈宁宫,太后用银簪划出的引情纹。
"忍着。"
帝王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在蛊纹中心。鲜血触到皮肤的刹那,金丝如活物般蠕动起来,将血滴吸食殆尽。江临川浑身剧颤,后背撞上博古架——
"哗啦!"
藏在暗格里的物件倾泻而下:顾寒声去岁秋猎时遗失的护腕、批阅奏折常用的那支紫毫笔、甚至还有帝王更衣时随手扔掉的熏香囊。最刺目的是一件叠得方正的明黄中衣,心口位置绣着的龙纹被摩挲得起了毛边。
"江临川。"顾寒声踩住那件中衣,声音危险地上挑,"你偷朕的旧衣..."金线突然暴亮,"就为干这个?"
染血的指尖重重按上蛊纹。江临川仰头撞在书架上,喉间溢出的喘息还未出口,就被帝王狠狠咬住嘴唇。铁锈味在齿间漫开,心口蛊纹竟泛起妖异的金光,将满室照得透亮。
---寅时,龙榻---
"再动一下,"顾寒声扣住怀中人腰肢,"朕就把你藏的'宝贝'全烧了。"
江临川僵住。帝王身上龙涎香混着血气,腕间金线随着呼吸明灭,竟比先前暗淡了几分。他试探着伸手,指尖刚触到对方心口,就被攥住手腕按在枕上。
"陛下...蛊毒..."
"知道怎么养蛊了?"顾寒声忽然含住他耳垂,"太后没告诉你,引情纹要每日用血润养?"掌心贴上他心口,"尤其是...这里。"
窗外风雪骤急。江临川忽然发现,顾寒声锁骨下方也浮现出金色纹路——正是与他心口蛊纹相对的并蒂莲!
"五年前那碗醒酒汤..."帝王带着他的手按上那处,"朕也喝了。"
--辰时,金銮殿。--
陈太尉出列时,江临川正将奏折呈递御前。宽大袖摆拂过龙案,露出腕间新鲜的金线痕迹。老臣瞳孔骤缩——那分明是传说中同心蛊的"情丝缠"!
"老臣弹劾江临川私藏..."
"陈卿。"顾寒声突然打断,指尖挑起丞相衣领,"你是指这个?"
满朝哗然!江临川颈侧赫然印着泛红的齿痕,与帝王唇形严丝合缝。蛊纹从交领处蔓生出金丝,在晨光中妖冶非常。
"朕养的蛊。"朱笔在奏折上划出长长血痕,"爱卿有意见?"
退朝钟声里,顾寒声当众执起丞相的手。两只手腕的金线突然交缠成结,将陈太尉惊落的玉笏绞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