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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锁心劫

永恒之子之万流童剑

波旬盘坐在地府忘川边的黑石上,指间绕着一缕幽蓝鬼火,望着对岸彼岸花浪翻涌。他化自在天的华冠斜坠,鎏金纹饰在阴风中泛着冷光,本该搅动三界欲念的魔王,此刻却对着奈何桥的残碑出神——碑上“取经”二字被地府浊气侵蚀得模糊,却仍有金光隐隐透出。

“想什么?”白无常的锁链“哗啦”一响,七窍冒烟的官帽险些撞翻波旬的发髻,“欲界之主搁这儿喝孟婆汤呢?”波旬没回头,鬼火突然捏碎成齑粉:“你说那旃檀功德佛取的经,究竟是渡人还是锁人?”他指尖弹出枚欲念凝成的琉璃珠,珠子里映出唐僧师徒过通天河的残影,老龟驮经时沉水的瞬间,竟有无数锁链从经卷中飞出,将河底妖魂钉入石缝。

白无常的哭丧棒顿在半空,竹帽下的脸泛着青白:“您老还惦记这事儿?当年如来用八十一难给三界套了圈,连孙悟空的筋斗云都翻不出五指山……”“错了。”波旬突然笑起来,鬼火在掌心聚成星图,正是凌尘额上那幅北斗残图,“取经取的不是经卷,是把‘心猿意马’炼成锁——你看这北斗第七星,对应的正是他化自在天的欲念本源。”

他突然抓住白无常的锁链,幽蓝魔气顺着铁链暴涨:“当年金蝉子十世轮回,每一世死时经卷残页都会坠入地府,你以为孟婆汤真能洗去印记?”说着随手一挥,忘川水突然翻涌,浮出无数刻着佛偈的骨片,每片都缠着欲念凝成的黑丝。白无常吓得连退三步,却见波旬已将骨片聚成塔状,塔顶赫然是片染血的经页,上面“心障难渡”四字正被魔气啃噬,渐渐显露出底下的真迹:“取经者,取三界欲念为引,炼就封魔之锁也。”

“原来如此……”波旬松开锁链,琉璃珠在掌心炸开,映出凌渊等人踏足烂桃山的景象,“凌渊那小子带着三色灵气,凌尘又握着九齿钉耙,他们若真找到通臂老猿……”他突然望向地府深处的封印裂缝,那里正有锁链震动的闷响传来,“看来如来当年留的后手,该由我来敲碎了。”白无常看着魔王眼中翻涌的欲念与杀意,突然觉得这地府的阴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刺骨。

青衫老道刚落地就甩了甩被风吹乱的鹤氅,指着山门前“观音禅院”的牌匾笑道:“总算到——”话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扑通”声,回头只见凌尘抱着九齿钉耙瘫在石阶上,脸绿得跟芭蕉叶似的:“老道你这青云是喝了假酒吗?左摇右晃跟踩了哪吒的风火轮似的……”

沈剑心扶着门框勉强站稳,圣境剑“哐当”拄在地上,向来清俊的脸泛着青白:“方才穿过星隙时……佛光都被晃散了三次……”他竖起大拇指,语气却有气无力,“第一次见人把青云当过山车开,车技属实‘行’。”凌渊靠在金箍棒上缓神,三色灵气在袖口乱转,显然也没少受颠簸,唯独御辰的元神虚影还算稳当,在他肩头轻笑:“老道怕是把桃溪谷的醉仙藤编进云里了。”

老道嘿嘿一笑,拂尘扫过众人衣摆,竟抖落出几片带着酒气的桃花瓣:“这叫‘醉仙青云’,飞起来带劲儿!”他话音未落,禅院大门“吱呀”开了道缝,扫地僧探出头时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四个仙风道骨的修士东倒西歪靠在门边,其中个少年还抱着钉耙干呕,唯独那青衫老道精神抖擞,正从袖里掏葫芦准备给大家“醒酒”。

“阿弥陀佛……”扫地僧合掌念经,目光却落在凌渊腰间若隐若现的三色灵气上,“施主们可是从东土来?”凌尘闻言抬头,嘴还没张开就被老道捂住:“正是路过借宿!顺便问问,禅院可有醒酒汤?要加十斤桂花蜜的那种!”僧人的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圈,最终落在沈剑心仍在轻颤的圣境剑上,轻叹着开门:“客房在东厢,只是禅院多年未接待外客,怕是要委屈诸位了。”

凌渊扶着墙走进院子,突然瞥见影壁后有株古柏,树干上竟刻着半幅残缺的取经图——唐僧牵着白马的轮廓旁,用朱砂写着“心猿未缚,意马难收”。他刚想细看,就听见老道在前方喊:“快来歇着!我跟扫地僧要了桃干儿!”回头时却见凌尘正把九齿钉耙往石桌上一磕,嚷嚷着“再坐老道的青云就把钉耙塞他葫芦里”,只得无奈摇头,却没注意到古柏阴影里,有片刻着“观音”二字的残碑,正随着他们的到来,悄悄渗出金色流光。

金池长老拄着龙头拐杖从禅房走出,鹤发童颜却戴着顶镶满夜明珠的僧帽,袈裟上的金线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他盯着凌渊腰间的三色灵气,浑浊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精光:“何方道友,竟让观音禅院的古柏都泛金光?”

凌尘吓得拽紧凌渊袖子,九齿钉耙差点戳到自己脚背。凌渊轻轻拍开他的手,上前一步挡在少年身前,金箍棒在掌心转了半圈:“前辈勿怪,我等途经此地,想借宿一宿。”话音未落,青衫老道已抢先鞠躬,拂尘甩得跟花似的:“贫道有礼了!您老这僧帽上的夜明珠,可比南海观音座下的琉璃盏还亮堂呢!”

金池长老捋着胡须的手顿了顿,突然低笑出声,拐杖重重顿在地上:“借宿不难,只是老衲有个癖好——”他袈裟无风自动,露出里面绣满经文的锦缎内衬,“凡借宿者,需以随身法宝作押,天明归还。”沈剑心闻言挑眉,圣境剑轻轻一颤,剑尖挑起片飘落的柏叶:“前辈是想看我们的法器?”

老道突然拽了拽凌渊衣角,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嘀咕:“这老和尚不对劲,当年观音禅院的金池长老早该圆寂了……”话音未落,金池长老已拄着拐杖走到凌渊面前,苍老的手指几乎要碰到三色灵气:“小友这根金箍棒,倒是与老衲的九龙禅杖有缘……”凌渊瞳孔骤缩,猛地后撤半步,却见凌尘突然把九齿钉耙往桌上一放,梗着脖子道:“押就押!谁怕谁!但要是我钉耙少了颗星,就把你这珠子全抠下来当弹珠玩!”

金池长老盯着钉耙上流转的星辉,喉咙里发出“咯咯”笑声,突然挥手召来小沙弥:“带几位施主去客房。”凌渊与沈剑心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警惕——这老和尚看法器的眼神,像极了玄尘盯着御辰元神时的贪婪。而当众人跟着沙弥走向东厢时,谁也没注意到金池长老转身时,僧帽下露出的半片耳坠,竟与万流宗献祭咒文的材质一模一样,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血光。

青衫老道摸着胡须的手突然一抖,夜风吹过禅院古柏,他望着金池长老消失的背影,袖口的太极纹突然发烫。凌渊刚踏入客房就听见他压低声音嘀咕:“这老和尚袈裟下藏着血玉扳指,跟万流宗邪修戴的一个模子——咱们怕是撞进黑店了。”

沈剑心将圣境剑横在窗沿,剑气切开窗纸缝隙,只见庭院里的沙弥们正用朱砂在廊柱上画符,每一笔都透着邪煞之气。凌尘咬着桃干的动作僵住,九齿钉耙“哐当”磕在门槛上:“老道你别吓我!他不是和尚吗?”“和尚?”老道突然从袖里抖出张符纸,上面用鲜血画着颠倒的“佛”字,“当年金池长老因贪念锦襕袈裟被火烧死,如今能站在这儿,怕不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凌渊指尖的三色灵气骤然暴涨,金箍棒在掌心凝成虚影:“方才他看钉耙的眼神,确实像在打量祭品。”话音未落,窗外突然飘来浓郁的檀香味,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沈剑心猛地挥剑斩破窗纸,只见金池长老正站在庭院中央,袈裟无风自动,露出的手腕上缠满血色锁链,每节锁链都刻着“取经”残字。

“来了。”老道将符纸拍在凌尘额头,金光瞬间裹住少年,“记住,不管看到什么都别碰那老和尚的拐杖!”凌渊刚想追问,就见金池长老的拐杖重重顿地,整座禅院突然剧烈震动,地砖下涌出无数佛经残页,每一页都化作狰狞的鬼面,朝着他们嘶吼扑来——而老道望着漫天飞舞的血字经页,突然想起桃溪谷古籍里的记载:“贪念成魔,借佛皮骨,以取经残页为引,可炼万魂锁心咒……”看来今晚这劫,远比想象中更凶险。

金池长老佝偻着背走到房门前,龙头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笃笃”声,镶满夜明珠的僧帽压得极低,只露出下巴上干枯的皱纹:“施主们还未安歇?”他话音未落,一股混杂着檀香与腐气的风就灌进房内,吹得烛火剧烈摇曳。

青衫老道挡在众人身前,拂尘尖的玉坠突然发烫,太极纹在袖中若隐若现:“贫道认床,想趁夜逛逛禅院。”他刻意将“逛”字咬得极重,余光瞥见廊柱上的朱砂符正在滴血——那些符纹竟组成了完整的万流宗献祭阵。

金池长老突然发出“咯咯”笑声,拐杖顶端的龙头眼珠猛地转了半圈,露出赤红瞳仁:“外面不安全呐。”他枯瘦的手指指向庭院深处,那里的古柏正渗出黑色树液,在地面汇成蜿蜒的血河,“昨夜刚有只迷路的孤魂撞在经幡上,现在还挂在藏经阁呢。”

凌尘攥紧九齿钉耙,星眸瞪得溜圆:“你不让我们出去,难不成想把我们关到天亮喂鬼?”凌渊按住他肩膀,三色灵气悄然包裹住众人,却发现金池长老袈裟下的血色锁链正随着呼吸起伏,每节锁链上的“取经”残字都在吸收月光,化作缕缕黑气飘向房顶。

“老道,”沈剑心突然低声道,圣境剑在掌心震出清越剑鸣,“他袖口的血玉扳指,和玄尘的献祭印一模一样。”话音未落,金池长老突然向前踏出半步,整个人瞬间化作无数经页碎片,在风中重组时已站在三尺之外,枯手径直抓向凌渊腰间的三色灵气:“既然睡不着,就陪老衲念念‘锁心咒’吧——”碎片重组的刹那,所有人都听见藏经阁方向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仿佛有什么被封印的东西,正随着老和尚的动作彻底苏醒。

沈剑心瞥见青衫老道发间突然溢出的金光,那缕发丝竟在风中化作真武大帝的玄蛇虚影,鳞片上流转着北斗七星的光辉。老道深吸一口气,鹤氅猛地鼓胀,露出内衬里用星砂绘制的真武法相——法相双眼骤然睁开,庭院里的血色锁链竟齐齐震颤,仿佛被上古神力震慑。

“真武法咒?!”金池长老重组的经页碎片轰然炸开,枯手僵在半空,僧帽下露出的耳坠迸出裂纹,“你是昆仑派的……”话未说完,老道已将拂尘抛向空中,玉坠爆成万点金光,每一点都凝成真武座下龟蛇二将的虚影,扬爪撕向地面的献祭阵。

凌渊突然发现老道袖口的太极纹在发光,三色灵气与之呼应,金箍棒瞬间暴涨成擎天巨柱,狠狠砸向重组的金池长老。“轰隆”声中,老和尚化作的经页被震得粉碎,却又在血河上迅速凝聚,枯脸上竟浮现出诡异的笑意:“真武神力又如何?这禅院的每块砖都浸着取经残页的怨念!”

沈剑心圣境剑划出佛光结界,剑尖突然顿住——他看见老道的白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真武虚影在他身后越缩越小。“老道!你在用本命修为催动法咒?”他惊声喝道,却见老道反手甩出紫金葫芦,葫芦口爆发出吸扯之力,将漫天经页碎片卷成漩涡:“别管我!去找藏经阁的通臂老猿残魂,那才是破阵关键!”

凌尘抱着九齿钉耙冲进血河,星眸被金光映得发亮:“哥你看!血河在往藏经阁流!”凌渊握住他手腕跃入漩涡,回头时只见老道单膝跪地,白发已恢复青色,真武虚影彻底消散,唯有拂尘尖还缠着半片染血的经页——上面“心猿归位”四字正在金光中崩碎,而金池长老重组的身影里,竟渐渐透出通臂老猿的猩红瞳孔,仿佛这场借佛皮骨的阴谋,才刚刚掀开最凶险的一角。

青衫老道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望着金池长老化作的血雾在晨光中消散,突然咧嘴一笑,拂尘往腰间一插:“区区万魂锁心咒,也敢在贫道面前班门弄斧?”他甩了甩恢复青色的长发,袖中飘出半片烧焦的经页,上面“心猿归位”四字已被真武金光烧成灰烬。

凌尘抱着九齿钉耙晃到他面前,星眸盯着老道发间残留的金屑:“刚才那是真武大帝的力量?你咋不早说会掉头发?”沈剑心收剑入鞘,指尖拂过廊柱上消退的血符,突然挑眉:“老道袖口的太极纹……好像深了些?”老道闻言哈哈一笑,突然从袖里抖出颗滴溜溜转的琉璃珠,珠子里映出西牛贺洲的山峦轮廓:“掉几根头发换通臂老猿的残魂线索,值了!”

凌渊望着藏经阁方向残留的血色轨迹,三色灵气在掌心凝成罗盘,指针赫然指向西方:“金池长老最后露出的猴眼,应该是通臂老猿被封印的残识。”他话音未落,老道已将琉璃珠抛向空中,珠光照亮的云层里突然降下道虹桥,桥面上还沾着未干的星屑。

“走了走了!”老道率先踏上虹桥,回头冲三人招手,酒葫芦在腰间晃得叮当响,“下一站——通臂老猿的老巢!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次贫道开青云绝不喝酒,免得又被小娃娃念叨!”凌尘“切”了一声,却还是第一个跟上,九齿钉耙在虹桥上拖出串串火星。沈剑心望着老道看似轻松的背影,却注意到他握拂尘的手指仍在轻颤,圣境剑突然轻鸣——远处的西牛贺洲群山间,有无数妖气正顺着“取经”的印记汇聚。

凌尘突然把九齿钉耙往虹桥上一杵,星眸瞪得溜圆:“我饿了!从昨晚到现在只吃了半块桃干!”他戳了戳咕咕叫的肚子,眼巴巴望着青衫老道的酒葫芦,“老道你葫芦里除了残魂,总该有点吃的吧?”

老道晃了晃葫芦,里面传来残魂的哀嚎:“只有这个能‘吃’——不过嘛……”他突然伸手在虹桥边缘一捞,竟抓来把流淌金光的云絮,“尝尝这‘流云饼’,吃一口管三天不饿!”凌尘将信将疑咬了一大口,眼睛突然亮起来:“甜滋滋的,像拌了桂花蜜的蟠桃!”

凌渊无奈摇头,从乾坤袋里摸出块烤鹿肉:“早知道你挑食,特意留了这个。”沈剑心则摘下腰间的玉壶,倒出清冽的灵泉水:“慢点吃,前面就是西牛贺洲的花果山遗址,听说有野猴子摘的仙果。”话音未落,凌尘已把鹿肉和流云饼塞了满嘴,九齿钉耙上还挂着半块没吃完的云絮,含糊不清地说:“那到了地方,我要摘最大的桃子!”

老道哈哈大笑着甩动拂尘,虹桥突然加速,下方云海中掠过成片桃林虚影。凌渊望着弟弟鼓囊囊的腮帮,三色灵气不自觉柔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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