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踏入凌渊的元神空间,三尖两刃刀斜指漂浮的混沌光点:“御辰!巫族和妖族联手搞出这么大阵仗,分明是冲着天道根基来的,你当真袖手旁观?”光点骤然化作人形虚影,周身缠绕着玄奥符文,声音如同万籁交织:“天道自有定数,我为何要插手?”
“这不像你的作风!”杨戬天眼迸发金光,将空间照得透亮,“当年神魔大战,你亲手设下诸多禁制稳固三界,如今有人要掀翻棋盘,你却当缩头乌龟?”虚影发出刺耳的冷笑,袖中甩出一道星河般的光带,在虚空中勾勒出天道运转的轨迹:“天道非我一人,这棋盘上的棋手也不止你我。若为了几个跳梁小丑就下场对弈,岂不让真正的对手看笑话?”
杨戬握紧刀柄,周身战意翻涌:“你口口声声定数,可如今封建秩序摇摇欲坠,巫妖族妄图用‘融合’打破一切,这难道也是你想看到的?”虚影突然逼近,眸中闪烁着超越时空的冷漠:“变革?不过是野心家的遮羞布。封建制度维系三界亿万年,岂是说推翻就能推翻的?我早有布局,任何妄图打破平衡之人,都将成为新秩序的养料。”
“你这是守旧!”杨戬挥刀劈碎光带,“被规则束缚的三界早该变革,难道非要等到所有生灵都成为你棋盘上的弃子?”虚影消散前,最后一道声音在空间回荡:“杨戬,你终究太天真...真正的棋手,从来不会让棋盘失控。”待金光散尽,只留杨戬立于空荡荡的空间,握着刀的手微微发颤。
杨戬猛地睁开眼,元神归位时周身还萦绕着混沌气息。他三尖两刃刀直指青衫老道,刀锋震颤间掀起罡风:“老道,别装糊涂了!你在人间蛰伏百年,当真只为看一场闹剧?”
青衫老道抚须轻笑,酒葫芦在掌心滴溜溜打转:“杨二郎这话从何说起?”话音未落,杨戬突然挥刀斩出一道蕴含天道法则的弧光,直逼老道脚下:“天庭腐朽千年,层层枷锁压得众生喘不过气!你明知巫妖族融合之力是柄双刃剑,却暗中推波助澜——无非是想借这场乱局,撕开封建统治的遮羞布!”
凌尘攥着佩剑后退半步,剑穗在风中疯狂摇晃:“腐朽?天庭...不是守护三界的根基吗?”凌渊却死死盯着两人交锋的缝隙,体内元神随着杨戬话语剧烈跳动。青衫老道仰头饮尽残酒,酒液落地瞬间化作血色符咒:“好个杨二郎,果然看透了。这三界看似安稳,实则早已烂到根里!”
“所以你就打算用巫妖族的邪术掀翻一切?”杨戬天眼迸发金光,将老道周身空间禁锢,“强行融合的代价是十万生灵献祭,这就是你所谓的破局?”老道突然狂笑,符咒化作锁链缠住杨戬刀刃:“不破不立!若不用雷霆手段,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官,怎会低头看一眼人间疾苦?”
凌渊看着空中对峙的两人,突然发现他们周身的力量开始交融——杨戬的天道法则与老道的混沌秘术碰撞之处,竟隐隐浮现出颠覆一切的气息。青衫老道抹了把嘴角血渍,望向血色残阳:“二郎,你我虽是对手...却都在等这变天的一刻啊。”
杨戬冷笑一声,三尖两刃刀猛地拄地,刀刃劈开的裂缝中渗出金光:“变天?不过是换层皮的封建罢了。”他天眼扫过青衫老道染血的符印,突然抬手撕裂虚空,露出背后悬浮的星图——那些代表天庭仙官的星点正成片黯淡,唯独代表人间的区域爆发出刺目红光。
“要改,就从根子上改制度!”杨戬指尖掐诀,星图中突然飞出一柄燃烧着业火的权杖,“天庭用天规捆了三界万年,如今该让众生自己执棋了。”青衫老道瞳孔骤缩,酒葫芦里的残酒竟化作锁链,缠住权杖上刻着的“天道”二字:“说得轻巧,你知道这权杖一动,九重天会塌多少仙殿?”
凌渊看着两人之间炸开的能量风暴,体内元神突然化作光流注入权杖,杖头瞬间开出混沌莲台。杨戬握住莲台的刹那,星图中所有黯淡星点竟重新亮起,连成一条贯穿东西的光带:“下一站?”他抬脚迈入虚空裂缝,三尖两刃刀挑起血色残阳的一角,“去看看那些躲在天道阴影里的老东西,敢不敢接这柄改命的权杖。”
鸿蒙老祖指尖摩挲着王座扶手上的混沌纹路,殿内烛火突然诡异地逆向燃烧,在穹顶投下万千扭曲的虚影。“鸿钧那老东西...倒是舍得下血本。”他眼尾挑起一抹暗红,随手捏碎身侧悬浮的星砂,那些本该预示未来的砂砾竟化作黑蝶四散而逃,“以为用腐朽制度当诱饵,就能钓出三界所有野心家?”
一旁身披玄甲的手下刚张嘴吐出“要不要...”,便被鸿蒙老祖骤然暴涨的威压碾得单膝跪地。殿内所有器物开始震颤,王座后方的壁画中,盘古开天辟地的场景竟诡异地倒转,化作混沌重归的画面。“中立,不是无能。”老祖声音如冰锥刺入骨髓,袖中滑出半枚刻着阴阳鱼的令牌,“但这棋局,还轮不到旁人插手。”
话音未落,令牌突然迸发青光,在空中投射出杨戬撕裂虚空的画面。鸿蒙老祖盯着少年手中燃烧业火的权杖,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有趣...连天道权杖都敢染指。”他屈指弹向画面,令牌青光化作锁链缠住权杖上的混沌莲台,“鸿钧,你布的局,我且添最后一子。” 黑蝶突然聚成漩涡,将画面吞噬的刹那,令牌上的阴阳鱼竟开始逆向旋转。
殿外的声音裹挟着虚空震颤传来时,鸿蒙老祖正将半枚令牌按在王座中央的混沌印上。殿内烛火猛地熄灭,唯有穹顶倒悬的星辰图泛起诡异幽蓝,将他周身缭绕的黑雾映得愈发浓重。
“若你出手,一切都会顺利。”那个声音带着蛊惑的尾音,像是从时空裂缝里钻出来的毒蛇,“鸿钧那盘棋,缺的正是你这关键一子。”
鸿蒙老祖垂眸盯着掌心翻涌的混沌之气,忽然嗤笑一声。他屈指弹向星辰图,一道暗紫色雷霆骤然劈碎殿门,却见门外空无一物,唯有半截写满古老符文的玉简悬浮在空中——那是鸿钧老祖独有的传讯方式。
“既然如此,我就撤了。”声音渐渐消散,玉简却在雷霆中化为飞灰。鸿蒙老祖缓缓起身,王座下蛰伏的混沌兽虚影发出低吼。他抬手轻抚过王座上凸起的盘古斧纹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鸿钧,你想借我之手稳固天道...可惜,这局棋,该由我来落子了。” 说罢,他周身黑雾骤然暴涨,将整座圣殿卷入混沌漩涡之中。
沈剑心等人刚踏入那布满符文的古老庭院,石榻上的太乙真人便猛地咳嗽着睁开眼。哪吒“嗖”地窜到榻前,火尖枪差点戳到师傅鼻尖:“师傅!你可算醒了!需要我做人工呼吸吗?”说着就要撅起嘴凑过去。
太乙真人吓得连滚带爬往后缩,道袍下摆被石榻勾得凌乱不堪:“使不得使不得!为师只是元气大伤,又不是断气了!”他慌忙整理着歪掉的道冠,瞥见众人凝重的神色,这才发现周遭弥漫着诡异的魔气,“发生何事?我怎会在此处?”
沈剑心握紧圣境剑,剑身映出庭院外若隐若现的血色结界:“巫妖族血祭陈塘关,想借您和哪吒的力量融合东西方之力,还牵扯出天道隐秘...”话未说完,凌渊突然指着远处天空惊呼,只见原本晴朗的天际竟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隐约透出西方炽天使的羽翼与东方凶兽的利爪正在疯狂撕扯。
庭院外突然传来甲叶摩擦声,数十名身披玄黑战甲的士兵无声列阵,为首者抬手一挥,院外血色结界竟如薄冰般碎裂。“吾等奉老祖之命,请诸位移驾。”士兵甲胄缝隙中渗出微光,勾勒出混沌初开的纹路,话音未落便化作光点消散,只留下一道通往虚空的裂隙。
凌尘攥紧剑柄往后缩了半步:“老...老祖?是哪路神仙?”凌渊却盯着裂隙中翻涌的星云,体内元神突然发烫——那些星云中竟藏着与自己眉心相似的符文。沈剑心圣境剑横在胸前,剑身太极图与裂隙中的六芒星阵共鸣,发出蜂鸣般的轻响:“这气息...像是鸿蒙老祖的混沌域。”
太乙真人慌忙往哪吒身后躲,拂尘扫到少年火轮时突然顿住:“鸿蒙?那个万年不出世的老家伙找我们作甚?”话音未落,裂隙中伸出一只缠绕着阴阳鱼的手,五指轻弹间,众人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置身于悬浮着万千星辰的大殿,王座上斜倚着的身影抬眸轻笑:“等你们,好久了。”
太乙真人揪着拂尘往哪吒身后躲了半寸,嗓门却依旧洪亮:“说吧老东西,找我们这群麻烦精到底想干嘛?”鸿蒙老祖指尖绕着一缕混沌气,王座下蛰伏的虚影突然睁开猩红眼眸:“自然是请诸位...看一场好戏。”他抬眸望向凌渊,眼中星河流转,“不过在开戏前,有句话要送给这位小友。”
混沌气骤然化作光链缠上凌渊手腕,老祖声音忽远忽近地在大殿回荡:「天地为弈,劫火为子——待心灯燃尽时,方知这盘星图早刻下归墟之印,每落一着破界棋,便是拿自己神魂作柴,焚那朱楼金阙呢。」凌渊猛地捂住眉心,那里的符文正与光链共鸣,仿佛有万千道声音在脑海里同时嘶吼。
沈剑心圣境剑突然出鞘,剑刃挑碎光链的刹那,整座大殿开始崩塌。鸿蒙老祖化作万千黑蝶消散前,最后一道笑声混着星屑落下:“记住这话...当你们拿起‘改命’那刻起,棋盘上的棋子,从来没有退路。”话音未落,众人被一股巨力推出混沌域,再落地时已身处燃烧的陈塘关废墟,远处天际的裂缝里,正有无数东西方虚影咆哮着坠落。
鸿蒙老祖的声音突然从虚空裂缝中渗出,化作万千黑蝶绕着凌渊飞旋:“在我推演的三千未来里,陈塘关化为焦土已是定局。”他王座虚影在蝶群中若隐若现,指尖掐碎一颗燃烧的星辰,“更甚者,三界会像这星核般炸开——而引信,正是你体内那团不该存在的元神。”
凌渊猛地后退撞到沈剑心,胸口符文如心脏般狂跳。太乙真人慌忙祭出九龙神火罩,罩壁却被黑蝶啃出细密裂痕:“老东西别危言耸听!这小子元神顶多是混沌气息重些,怎会毁天灭地?”鸿蒙老祖冷笑一声,蝶群突然聚成巨眼,映出凌渊元神空间里翻涌的混沌光流——那些光流正与杨戬手中的天道权杖遥相呼应,每一次共鸣都让虚空泛起蛛网裂痕。
“他的元神是鸿钧硬塞的‘变数’,”老祖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意,“本想用来修补天道漏洞,却成了巫妖族融合力量的钥匙。”黑蝶突然扑向凌渊眉心,在他瞳孔里映出陈塘关被血色漩涡吞噬的幻象,“当钥匙插进锁孔那一刻...这三界的齿轮,早就开始逆向转动了。”
凌尘猛地攥碎腰间玉佩,碎玉碴划破掌心渗出血珠:“你是说...要阻止三界毁灭,就得杀了我哥?”他声音发颤,却死死盯着鸿蒙老祖王座下翻涌的混沌雾。老祖指尖转出半枚阴阳鱼令牌,牌面裂痕如蛛网蔓延:“可以这么说。”
令牌突然爆出血光,映出两个重叠的幻象——左侧是凌渊被天道权杖刺穿神魂,陈塘关废墟上重新升起仙殿;右侧是他挣脱所有束缚,东西方力量在体内炸开,三界化作齑粉。“若他甘愿当鸿钧的棋子,”鸿蒙老祖用令牌敲了敲王座,“封建秩序倒是稳如泰山,可所谓的‘变革’,就真成了画饼。”
沈剑心圣境剑横在凌尘身前,剑身太极图与令牌血光对冲:“你这是逼他做选择?”老祖突然狂笑,混沌雾中伸出无数锁链,每条都刻着“秩序”与“毁灭”的古字:“选择?从他元神入体那一刻,鸿钧就没给他选的余地!”话音未落,凌渊突然捂住头跪倒在地,眉心符文如火焰般灼烧,将两个幻象同时点燃。
鸿蒙老祖突然抬眸望向虚空裂缝,瞳孔里映出鸿钧老祖的虚影正捻诀引动天道权杖。他冷笑一声,指尖混沌气骤然化作锁链,穿透凌渊眉心直抵元神空间:“鸿钧,每次都用这招‘借刀杀人’,不腻吗?”
锁链缠上那团金光元神的刹那,凌渊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鸿蒙老祖手腕翻转,将元神封印进半枚阴阳鱼令牌,牌面顿时浮现“归墟”二字:“在我混沌域里动歪心思,当真是老糊涂了。”他随手将令牌抛向凌尘,王座下的混沌兽虚影突然张开巨口,把鸿钧老祖的虚影连同天道权杖的金光一并吞噬。
“给你哥戴着。”老祖拂袖驱散满殿黑蝶,声音透过虚空传来,“什么时候他想清楚是要当棋子,还是要做执棋人——这封印,自然会开。”话音未落,整座大殿轰然崩塌,众人坠落时只见陈塘关废墟上空,东西方力量正化作巨大漩涡,而被封印的元神在令牌中微微震颤,像一颗等待引爆的星辰。
哪吒挠了挠头,火尖枪在掌心转得飞快:“得,这下倒省事了——没元神反倒安全?”他踢了踢脚边冒烟的令牌,突然蹦起来指着凌渊眉心:“可这元神明明是鸿钧那老东西塞的,怎么鸿蒙说封就封了?”
太乙真人抱着酒葫芦猛灌一口,胡子上滴着酒液:“你懂个啥!鸿钧想拿凌渊当棋子推翻政权,鸿蒙封元神既是断他后路,也是...唉,这老东西心思比九曲黄河还弯!”沈剑心蹲身拾起令牌,指尖刚触到“归墟”二字,整枚令牌突然发烫,映出凌渊元神在封印里撞得金光四溅。
凌尘攥紧令牌后退半步,金属凉意透过掌心渗进血管:“可没了元神,我哥还能...还能想着推翻那些破规矩吗?”话音未落,远处天际的血色漩涡突然炸开,无数东西方虚影尖叫着坠落,其中一道残影正好砸在众人面前——那虚影裂开的胸口处,赫然刻着与凌渊眉心相同的符文。
杨戬三尖两刃刀拄地,天眼扫过令牌上翻涌的混沌光纹,突然嗤笑出声:“鸿蒙那老东西打得好算盘——封印元神是假,逼凌渊做选择才是真。”他抬脚碾碎脚边坠落的虚影残骸,刀刃挑起凌尘手中的令牌,“没了鸿钧塞的‘变数’,这小子反而能挣脱棋子的命数。”
凌尘蹦到杨戬肩头,蹭得他道袍冒烟:“可没元神怎么使法相?我哥连金箍棒都拎不动了!”话音未落,凌渊突然浑身一颤,背后竟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孙悟空法相虚影——那猴毛根根燃烧着业火,金箍棒虚影砸在地上,竟将陈塘关废墟震出蛛网裂缝。
太乙真人惊得酒葫芦掉在地上:“怪事!没元神还能催法相?”杨戬天眼金光暴涨,映出法相眉心暗藏的鸿蒙符文:“看到没?这法相不是靠元神驱动,是拿他自身神魂在烧!”他挥刀劈开虚空裂缝,望着深处翻涌的东西方力量,“鸿蒙封了鸿钧的棋子,却给了他另一条路——用自己的魂,做那把劈开封建秩序的刀。”
杨戬用刀尖挑起令牌,天眼映出凌渊背后法相的猴毛正化作星火飘落:“当年悟空闹天宫时,最恨的就是被天道当棋子摆布。”他刀刃轻敲令牌上的混沌纹路,“这小子偏要学猴子硬抗天命——你说,那泼猴能不待见?”
凌尘掰着手指头数:“可我哥既没偷蟠桃,也没砸炼丹炉啊!”话音未落,凌渊突然攥紧拳头,孙悟空法相猛地捶胸咆哮,金箍棒虚影竟从虚空中抽出,狠狠砸在远处的血色漩涡上。漩涡裂开的缝隙里,隐约透出南天门被巨棒砸穿的幻象。
太乙真人捡起酒葫芦灌了口,胡子上的酒液都在发抖:“难怪鸿蒙说‘拿神魂作柴’...这哪是驱动法相,分明是拿自己的命学悟空造反!”杨戬收刀入鞘,天眼映出法相眉心的鸿蒙符文正在发烫:“当年悟空被压五行山,是因为逆天改命;如今这小子没了元神还能使法相——”他忽然轻笑,“怕是连天道都忘了,真正的齐天大圣,从来不需要谁来‘认可’,只看你敢不敢把金箍棒,砸向那座朱楼金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