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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永恒之子之万流童剑

宋帝王余正立于枉死城边缘的望乡台,指尖捻着一串乌黑的魂珠,忽然抬头望向天际。云层翻涌间,一道金光破开阴雾,须发皆白的老者踏云而来,正是太上老君。

“是什么风,把你这太清仙境的尊神吹到我地府来了?”宋帝王收回目光,语气听不出喜怒。地府十殿阎罗各有执掌,他分管刑罚,最不喜天庭干涉阴司事务。

太上老君落在望乡台上,拂尘轻扫,周遭的阴气便退开三尺:“宋帝王何必明知故问。你该知道,你们地府出了叛徒吧?”

“叛徒?”宋帝王眉峰微挑,指尖的魂珠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地府上下,皆是阎君亲选的鬼差判官,各司其职千年,何来叛徒?太上老君这话,怕是失了分寸。”

“哦?”太上老君眼露精光,拂尘指向城内,“那黑白无常呢?他们二人近日在枉死城异动频频,勾结外鬼,甚至敢对天庭仙将动手——这等行径,不是叛徒是什么?”

宋帝王沉默片刻,缓缓道:“谢必安与范无救虽性子跳脱,却守地府规矩千年,断不会做出这等事。太上老君怕是听信了谣言。”

“是不是谣言,叫他们来对质便知。”太上老君语气转冷,“还有阎罗王,他如今在哪?出了这等事,他倒躲起来了?”

望乡台的风骤然变冷,宋帝王望着城内那片隐约传来人声的断墙,指尖猛地收紧,魂珠上浮现出淡淡的血纹:“阎君自有要务在身。太上老君若要问话,不如先拿出证据——否则,休要在我地府放肆。”

云层上的金光微微闪动,太上老君看着宋帝王寸步不让的模样,眸色沉了沉。他袖中法宝隐隐震动,显然已有怒意,却在触及宋帝王身后那面刻满刑罚的石碑时,又按捺了下去。

地府十殿各有镇殿之宝,宋帝王身后的“孽镜台”能照出一切虚妄,他若强行发难,反倒落了下乘。

“好。”太上老君拂尘一甩,“我便在这望乡台等着。叫阎罗王、黑白无常都来——今日,这事必须有个了断。”

黑无常将最后一口面汤喝完,把空桶往旁边一丢,抹了把嘴:“有些事,躲是躲不过去的。”

白无常同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该面对的,总归要面对。走吧。”

两人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让他们无需多言,转身便朝着望乡台的方向走去。

路过沈战时,黑无常停下脚步:“你本就是地府旧魂,待在这里最安全,不必跟来。”

沈战点点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凌渊等人,沉声道:“万事小心。”

白无常回头,目光扫过凌渊、凌尘和沈剑心:“你们三个随我来。你们是闯入地府的活人,按规矩必须出面,但我会用幽冥气暂时掩盖你们的生息,莫要擅自开口。”

凌渊将凌尘护在身后,沈剑心也握紧了腰间的剑,三人对视一眼,跟上了黑白无常的脚步。

枉死城的雾似乎更浓了,脚下的石板路泛着青幽的光。白无常指尖凝出三缕淡黑色的雾气,分别缠上凌渊三人的手腕,那雾气触体微凉,周身的活人气息瞬间被掩去大半,乍一看竟与周遭的冤魂气息有些相似。

“到了望乡台,不论听到什么,都先忍着。”黑无常的声音在雾中传来,带着几分凝重,“太上老君那老东西最是难缠,别被他抓到把柄。”

凌尘攥着凌渊的衣角,小声问:“哥,他们要抓白爷爷和黑爷爷吗?”

凌渊拍了拍他的手背,没说话,只是脚步更稳了些。

前方望乡台的轮廓在雾中渐渐清晰,那道金光如同一颗刺目的星辰,远远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威压。黑白无常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袍,白无常的哭丧棒轻轻顿地,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走吧。”

两人并肩前行,身影在雾气中时隐时现,像两道亘古不变的影子,朝着那片金光走去。

望乡台上,金光灼灼。太上老君见黑白无常走近,拂尘一扬,声如洪钟:“谢必安,你可知罪?”

白无常立在阶下,面色平静无波,手中哭丧棒轻轻点地:“贫道不知何罪之有。”他抬眼看向太上老君,目光坦荡,“老君久居天庭,当知凡事需讲证据。若贫道真有过失,还请拿出凭据来。”

“凭据?”太上老君冷笑一声,拂尘直指凌渊三人,“他们三个,便是铁证!你私自带活人闯入地府,扰乱阴司秩序,此乃大罪,还敢狡辩?”

白无常闻言,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嘲讽又似从容:“老君不妨仔细看看——他们身上,有半分活人气息吗?”

太上老君眉头骤皱,神识如网般铺展开,细细扫过凌渊、凌尘与沈剑心。三人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幽冥之气,与生人的阳刚之息截然不同,竟与地府的阴魂气息相差无几,丝毫探不出活人的暖意。他心中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你用了障眼法!”

“是掩盖生息,而非障眼。”白无常纠正道,语气依旧平稳,“再者说,就算贫道带了活人进来——”他话锋一转,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天庭的规矩管天管地,难道还管得着地府的门?”

“地府有地府的法度,阴司之事,自有阎君裁决。老君身为天庭尊神,贸然插手地府事务,指摘我地府鬼差,”白无常向前一步,哭丧棒斜指地面,“这算不算越权干涉?”

黑无常在一旁瓮声附和:“就是!当年孙悟空大闹地府,你们天庭也没说什么;如今我们按规矩办事,倒惊动了你这尊大神——莫不是觉得地府好欺负?”

宋帝王立于一旁,始终未发一言,此刻却微微颔首,显然默认了白无常的话。

太上老君被噎得语塞,拂尘上的银丝微微颤动。他确实没料到白无常竟能将活人的气息掩盖得如此彻底,更没料到对方会直接拿“规矩”说事。天庭与地府虽有往来,却素来各有疆界,他今日之举,确实有越界之嫌。

“强词夺理!”太上老君脸色沉了沉,目光转向凌渊三人,“就算气息被掩,他们终究是活人。黑白无常,你们敢让他们显出真身吗?”

白无常毫不退让:“地府之地,轮不到天庭来定规矩。老君若有不满,大可去与阎罗王理论——或是,直接上禀玉帝,请他来地府宣旨?”

望乡台上的气氛骤然紧绷,金光与阴气相互冲撞,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凌渊三人垂首立在一旁,虽未言语,却能感受到两方气势交锋的凛冽。

太上老君拂尘一扬,金光陡然炽盛,显然已动了真怒。就在他掌心法宝将出未出之际,一道清越的剑鸣划破云层,一柄通体莹白的长剑如流星般射至,“当”地一声钉在望乡台的石阶上,剑穗上的铃铛兀自轻响,竟生生挡下了那股迫人的威压。

“谁?!”太上老君猛地转头,见云端立着位白衣道人,手持拂尘,眉目疏朗,正是纯阳真人吕洞宾。

“洞宾?你怎么来了?”太上老君眼中闪过讶异,随即眉头紧锁,“你要插手地府之事?”

吕洞宾踏云落下,先对着太上老君略一拱手,目光却越过众人,直直落在沈剑心身上,眼中难掩赞叹:“有如此剑道天赋的苗子,贫道怎能不来?”他走到沈剑心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沈剑心,你可愿随我学剑?”

沈剑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剑:“啊?学剑?”

太上老君更是不解:“胡闹!他何时显露出剑道天赋了?我怎未察觉?”

“在妖族地界,”吕洞宾转头看向他,语气笃定,“这少年以一柄凡剑对阵千年老妖,剑招虽生涩,却有股浑然天成的锐气,尤其那记逆风刺,剑意纯粹得像块未打磨的璞玉——这般根骨,万中无一。”

他说着,又看向沈剑心,目光恳切:“跟我学剑,不出百年,你定能自成一派。”

沈剑心这才回过神,却摇了摇头,侧身将凌渊和凌尘护在身后:“学剑的事暂且不说。吕仙长,他们是我的朋友,太上老君不能动他们。还有白爷和黑爷,也不能动。”

吕洞宾挑眉,看向太上老君:“师兄,这少年重情重义,倒是合我眼缘。你今日之事,怕是办不成了。”

“你!”太上老君气结,却知吕洞宾虽看似随性,一旦认准的事便不会退让,更何况对方如今摆明了要护着沈剑心一行人,“你可知他们私闯地府,还与黑白无常勾结?”

“勾结与否,地府自有公断。”吕洞宾拂尘一摆,挡在沈剑心身前,“但这孩子的剑道天赋,贫道保定了。师兄若非要动他,须得先过我这关。”

白无常与黑无常见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讶异。谁也没料到,竟会半路杀出个吕洞宾,还点名要收沈剑心为徒。

宋帝王在一旁冷眼旁观,指尖的魂珠转得更快了。天庭两位尊神在此对峙,这事倒越来越有趣了。

太上老君望着吕洞宾护犊子的架势,又看了看沈剑心那柄平平无奇的铁剑,终究按捺下怒火。他与吕洞宾同属三清一脉,真要动手反倒落了下乘,更何况对方句句不离“剑道天赋”,倒让他生出几分探究——能让吕洞宾如此看重的苗子,或许真有几分门道。

“好。”太上老君拂尘一收,金光收敛了些许,“今日便卖你个面子。但黑白无常私藏活人的事,我迟早会向阎罗王问个清楚!”

说罢,他深深看了沈剑心一眼,转身踏云而去,留下满台金光渐渐消散。

吕洞宾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对沈剑心笑道:“如何?现在考虑一下学剑的事?”

沈剑心看着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凌渊和凌尘,还有神色复杂的黑白无常,挠了挠头:“这个……能不能容我想想?”

吕洞宾望着太上老君远去的背影,忽然扬声笑道:“对了,师兄!别总把我当天庭的人——当年道国攻天庭,那记暗箭伤了托塔李天王的,便是贫道。”

这话一出,满台皆静。

凌渊几人惊得瞪圆了眼,连宋帝王指尖的魂珠都顿了一瞬。谁也没料到这位看似温润的纯阳真人,竟干过偷袭天庭大将的事。

黑无常忍不住咋舌:“好家伙……真人你这是把天庭的底都掀了?”

吕洞宾转过身,拂尘轻摇,笑得云淡风轻:“道不同罢了。天庭那套规矩,早该松动松动。当年道国虽败,却也让玉帝看清了——这三界,不是他一家说了算。”

白无常眉头微蹙:“真人就不怕这话传到天庭,引火烧身?”

“怕什么?”吕洞宾挑眉,指尖在那柄莹白长剑上轻轻一弹,剑鸣清越,“我吕洞宾修的是逍遥道,不是天庭的官。他们若真来寻麻烦,贫道一柄剑,也未必怕了。”

他说着,目光又落回沈剑心身上,语气带着几分诱导:“你看,跟我学剑,不必守天庭的规矩,不必看谁的脸色,只凭本心挥剑,岂不快哉?”

沈剑心这才明白,这位突然出现的仙长,竟不是天庭一派。他想起刚才吕洞宾护着自己的模样,又想起对方说的“道不同”,心里忽然一动——或许,这世间真有不必屈从于规矩的活法。

凌渊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这是你的机缘,自己拿主意。”

吕洞宾见他神色松动,笑得更温和了:“不急,你慢慢想。但记住,贫道的剑,永远向着值得护着的人。”

望乡台的风渐渐缓和,方才的剑拔弩张被这番惊世骇俗的话冲得烟消云散。黑白无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难怪吕洞宾敢公然与太上老君叫板,原来早与天庭有过嫌隙。

宋帝王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真人既来了,不如随我去殿内小坐?地府虽无仙酿,却有千年幽冥茶,倒也能解乏。”

吕洞宾欣然应允:“固所愿也。”

他转身时,特意拍了拍沈剑心的肩膀:“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凌尘拉了拉凌渊的衣角:“哥,这个神仙,好像和别的不一样。”

凌渊点头,望着吕洞宾那抹洒脱的白衣,心中若有所思。这三界的水,果然比想象中更深——连天庭的仙长,都藏着这般不为人知的过往。

众人刚要转身,一道刺目的紫黑色光波突然从枉死城深处射来,速度快如闪电,正中黑白无常后背!

“噗——”

没有鲜血飞溅,只有两道淡淡的黑烟从他们身上腾起。黑无常闷哼一声,身形晃了晃,帽檐下的脸更显暗沉;白无常踉跄半步,苍白的面颊上浮现出一层灰败,手中的哭丧棒“笃”地拄在地上才稳住身形。

“谁?!”黑无常猛地转头,眼中翻涌着幽冥寒气,周身的黑气瞬间浓郁了几分,“藏头露尾的东西,滚出来!”

白无常按住后背,那里的衣袍已被光波灼出两个焦黑的破洞,魂体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他望着光波射来的方向——那是枉死城最深处的“锢魂狱”,传说中关押着三界最凶恶的厉鬼,寻常鬼差都不敢靠近。

“是狱里的东西?”白无常声音发哑,指尖凝出一缕阴气探向伤口,却被那紫黑气息蚀得缩回手,“这怨气……不对劲,带着仙魔混杂的味道。”

吕洞宾脸色一沉,拂尘挥出一道白光护住众人:“是‘噬魂煞’,当年道国败亡时,有魔头用万魂炼出的邪术,怎么会出现在地府?”

凌渊将凌尘护在怀里,沈剑心拔剑出鞘,剑身在阴雾中闪着寒光。那紫黑色的光波并未停歇,接二连三地从锢魂狱方向射来,带着腥臭的怨气,专盯着黑白无常打。

黑无常怒喝一声,祭出锁魂链,铁链如活蛇般窜出,“哐当”一声缠住一道光波,却见那光波瞬间炸裂,锁链上竟被蚀出几个缺口!

“妈的,这玩意儿邪门得很!”黑无常心疼地看着锁魂链,“必安,你怎么样?”

白无常摇了摇头,强撑着站直:“没事……是冲我们来的。”他忽然看向宋帝王,“阎君,锢魂狱近日可有异动?”

宋帝王脸色凝重:“三日前便察觉狱中有怨气外泄,本以为是寻常厉鬼作祟,没想到……”他话音未落,锢魂狱方向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挣脱束缚。

吕洞宾眼神一凛:“不好,是有人在故意放出狱中的煞魂!”他转头对沈剑心喝道,“护住他们!”

话音刚落,一道更为粗壮的紫黑光波呼啸而来,这一次,竟同时锁定了黑白无常和凌渊三人!白无常瞳孔骤缩,想也没想便扑过去挡在凌渊身前,黑无常也同时祭出锁链,两人合力去挡——

“轰!”

光波炸开的瞬间,黑白无常的身影被黑烟吞没,只隐约听见黑无常一声怒喝:“范无救!”

紧接着,是白无常带着痛意却依旧清晰的回应:“别松手!”

烟雾散去时,两人皆已半跪在地,白无常的哭丧棒断了一截,黑无常的锁魂链更是寸寸断裂。但他们身前,凌渊三人完好无损,只是被那股凶煞之气震得脸色发白。

“谢必安!”黑无常伸手扶住他,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你魂体……”

白无常摆了摆手,嘴角溢出一丝黑气,却对凌渊道:“快走,这东西……是冲我们俩来的,别牵连你们。”

话音未落,锢魂狱方向传来一阵桀桀怪笑,那声音不男不女,带着蚀骨的怨毒:“黑白无常……千年了,你们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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