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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永恒之子之万流童剑

吕洞宾踏出大殿,望着庭院中密密麻麻的天兵天将,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笑意:“这么多活靶子,正好给我徒弟练练手。”

最前排的天兵挺枪上前,甲胄在阴雾中泛着冷光:“吕洞宾!你私闯地府、包庇罪鬼,已触犯天威,速随我等返回天庭受审!”

“我的罪行,轮得到你一个小兵来判断?”吕洞宾嗤笑一声,抬手握住剑柄,莹白长剑嗡鸣着出鞘,“既然嘴这么碎,灭了便是。”

他手腕轻扬,一道金光如匹练般斩出,那说话的天兵连惨叫都没发出,便被正阳剑气劈得魂飞魄散,连带着身后数名天兵都被波及,甲胄碎裂,惨叫着倒飞出去。

“天庭派来的,就这点能耐?”吕洞宾持剑而立,白衣在杀声中猎猎作响,“要动手的,都一起上吧——省得我一个个找。”

秦广王猛地将判官笔往地面一顿,那支乌黑笔杆竟化作块青铜令牌,“阎王令”三个古字在牌面亮起血色红光。令牌悬于半空,一股厚重如山的阴煞之力轰然扩散,庭院中半数天兵瞬间被无形之力按在原地,枪戟脱手,甲胄咔咔作响,竟连指尖都动不了分毫。

“你们还在为天庭卖命?”秦广王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他抬手一挥,半空中突然浮现出无数虚影——那是被天兵镇压的地府鬼差、被强拆的幽冥庙宇、被无辜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善魂,画面里的天兵正狞笑着执行“天威”,而他们身后,天庭的仙官正清点着从地府搜刮的魂珠。

“你们以为随军征战是为了逆天改命,能得天庭封赏?”秦广王冷笑,“看看这些——你们拆的是地府的根基,杀的是本该轮回的魂魄,不过是天庭用来削弱地府的刀!”

“不可能!”被镇压的天兵嘶吼,“我们是为了家族荣耀!是为了让祖宗牌位能入天庭宗祠!”

秦广王眼神一沉,挥手撤去虚影,转而招来数十道浑身焦黑的冤魂。这些魂魄胸口都插着断裂的天兵甲片,怨气冲天却无法言语,只能伸出骨指指向天兵,发出凄厉的呜咽。

“这些,是上个月被你们‘清剿’的枉死城游魂。”秦广王声音发寒,“天庭说他们是‘恶鬼’,可他们中,有一半是战死的兵魂,本该入轮回——就因为他们不愿归顺天庭,便成了你们刀下亡魂。”

他指向为首那名天兵:“你说为了报效祖宗?可你祖宗的牌位,此刻正在天庭的‘弃魂阁’里积灰——就因为他生前是地府的鬼差。”

那名天兵瞳孔骤缩,望着那些焦黑冤魂,又看向半空中的阎王令,脸上的决绝渐渐被茫然取代。吕洞宾持剑而立,看着这一幕,忽然明白秦广王刚才的犹豫并非懦弱——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撕开天庭的伪装。

阴雾中,被镇压的天兵们开始骚动,甲胄碰撞声里,多了几分动摇的意味。

天地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地府的阴云被一股浩瀚威仪撕开,紫金色的霞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紫微大帝踏云而降,玄色帝袍上绣着日月星辰,周身流转的星辉让整个庭院的阴煞之力都为之凝滞。

他目光扫过众天兵,最终落在缩在凌渊身后的凌尘身上。

只一个眼神,凌尘突然浑身剧颤,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一道魁梧身影从他体内剥离——头戴乌金盔,手持上宝沁金耙,正是天蓬元帅!

“天蓬元帅。”紫微大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帝威,“好大的排面,竟要躲在一个孩童体内避世?”

天蓬元帅稳住身形,看着眼前的紫微大帝,脸色变幻不定,最终抱拳道:“参见紫微大帝。”

“不必多礼。”紫微大帝淡淡道,“当年你因调戏嫦娥被贬下凡,天庭念你曾护佑三界有功,留了你一缕真魂——如今却藏在这地府阴沟里,倒是出息了。”

天蓬元帅攥紧了耙子,低声道:“三界早已不是当年的三界,天庭也非当年的天庭,我在哪,与大帝何干?”

“放肆!”随紫微大帝同来的仙官怒喝。

紫微大帝抬手制止,目光依旧落在天蓬身上:“你可知,你这缕真魂若散了,便是彻底烟消云散?天庭虽有过错,却也容你苟活至今——如今地府生乱,你若肯出手平叛,往日罪责,可一笔勾销。”

天蓬元帅看向缩在凌渊怀里、脸色苍白的凌尘,又瞥了眼吕洞宾和秦广王,忽然大笑起来:“平叛?平谁的叛?平这些看透天庭虚伪的人,还是平那些不愿做傀儡的魂?紫微大帝,你这算盘,打得三界都听见了!”

白无常缓步走出人群,断裂的哭丧棒被他扔在地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我犯的错,我自己担。”他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若不是我私带活人进地府,也闹不出这些事。”

铁剑在他手中微微颤动,映出他灰败的脸:“但想让我束手就擒,让你亲手斩了我,不可能。”他抬眼看向紫微大帝,眼中燃起一簇微弱却执拗的火苗,“就算是死,我也会让你付点代价。”

“哈哈哈哈!”紫微大帝仰头大笑,笑声里满是轻蔑,“生前是凡人,成了鬼魂依旧脱不了凡胎,只会握着把破剑装腔作势。”他周身星辉流转,威压如巨浪般拍向白无常,“凭你?也配说对抗神?”

白无常被那股威压压得膝盖一弯,却死死攥着铁剑不肯跪下,指节嵌进锈迹里,渗出血色的魂雾。“配不配,试过才知道。”他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铁剑拖着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竟迎着星辉冲了上去。

黑无常嘶吼一声,捡起地上的哭丧棒就要跟上,却被吕洞宾一把拉住。“他要自己了断这段因果。”吕洞宾低声道,莹白长剑在手中微微震颤,“我们……看着就好。”

庭院里,锈铁剑撞上紫金色的星辉,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白无常的魂体在威压下寸寸龟裂,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白无常的铁剑每一次劈砍,都被紫微大帝随意抬手挡下,锈迹飞溅中,他的魂体愈发稀薄。“反正已经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又何妨!”他嘶吼着,周身魂雾骤然炸开,那柄铁剑竟在怨力催生下暴涨数十丈,剑身流淌着漆黑的灭世之气,仿佛真能劈开天地——可他的魂体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这是燃烧本源换来的最后一击。

“不自量力。”紫微大帝冷哼一声,身后浮现出座青铜神殿虚影,他端坐其上,指尖轻挥,无数紫金羽毛如流星雨般射出。羽毛看似轻柔,撞上巨剑时却爆发出摧枯拉朽的力量,“咔嚓”声响中,灭世神剑寸寸碎裂,化作漫天光点。

碎片散尽,那些紫金羽毛余势不减,直扑白无常。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猛地撞开白无常,是黑无常!他用身体挡在前面,断裂的哭丧棒死死护在身后。

凌渊猛地闭上眼,指缝都不敢漏开一丝,耳边只剩下羽毛撕裂空气的锐响和黑无常闷哼的声音。

“嘭!”

一声闷响后,周遭突然静得可怕。凌渊睫毛颤抖着,却听见吕洞宾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带着几分怅然:“这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他望着那片光影交错的中心,莹白长剑垂在身侧,“他们兄弟俩的因果,终究要由他们自己了断。”

沈剑心攥紧了剑,指节发白,却看见白无常扶着气息奄奄的黑无常,两人的魂体都已透明如纸,而那些紫金羽毛,竟在离他们寸许处停住了——紫微大帝坐在青铜神殿上,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指尖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阴雾漫过庭院,将那对峙的身影笼罩,没人知道接下来会是审判,还是别的什么。只有风里,飘着黑无常气若游丝的声音:“傻子……说好一起……”

白无常扶着黑无常,两个几乎透明的魂体颤巍巍地站直。他们对视一眼,眼里没有了怨怼,只剩一片澄澈的平静,像多年前那个还没踏上阴差之路的清晨。

“跑吗?”黑无常的声音轻得像缕烟。

白无常笑了,魂体都在发颤:“跑了一辈子,最后这步,得往前走。”

他们同时朝着青铜神殿冲去,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就在靠近紫微大帝的瞬间,周遭突然泛起柔和的白光——那是他们小时候的模样,两个穿着打补丁的短褂,蹲在田埂上分一个窝头,泥乎乎的脸上满是憧憬。

“等咱有本事了,”小个的白无常啃着窝头,含糊不清地说,“就让全世界人都吃饱饭,再也不用饿肚子。”

高个的黑无常用力点头,把手里的半块窝头塞给他:“先让你吃饱。”

画面像碎玻璃般消散,两个虚影已冲到紫微大帝面前。他们手中的锈剑与哭丧棒合二为一,化作一道朴素的光刃,没有灭世的戾气,却凝聚着他们此生所有的执念与羁绊。

“这一剑,是为了……”白无常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完。

光刃斩在紫微大帝身前的星辉屏障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随即寸寸断裂。大帝依旧端坐神殿,纹丝不动,甚至没看他们一眼。

而黑白无常的魂体,就在那声嗡鸣里,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一点点化作光点。

白无常最后望了眼黑无常消散的方向,嘴角还带着笑。

黑无常的最后一缕光,轻轻碰了碰他的光,像是在完成那个分窝头的约定。

光点飘向阴雾深处,没留下一点痕迹,仿佛这对地府里最跳脱的兄弟,从未存在过。

沈剑心的剑“当啷”掉在地上,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凌渊捂着嘴,眼泪从指缝里滚出来,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吕洞宾转过身,望着大殿的方向,白衣在阴风中微微起伏。没人说话,只有风吹过庭院的声音,像谁在低声啜泣,又像谁在轻轻叹息。

凌渊的声音带着哭腔,尾音都在发颤:“是不是……是不是我们不进地府,黑白无常就不会……”

吕洞宾望着光点消散的方向,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是,也不是。”他转头看向凌渊,眼神沉静,“在你们来之前,白无常心里的那点反抗火苗就没灭过。就算没有你们,他迟早也会因为别的事和这腐朽的规矩撞上——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结局或许惨烈或许侥幸,但这步棋,他迟早要走。”

话音刚落,吕洞宾猛地转身,莹白长剑再次出鞘,金光直逼青铜神殿上的紫微大帝:“他们的账算完了,接下来,我做你的对手。”

他周身正阳之气如火山喷发,剑势比之前凌厉数倍,显然将对黑白无常的惋惜,都化作了此刻的决绝。“天庭的规矩,地府的龌龊,今天也该好好清算清算!”

紫微大帝终于从神殿上起身,紫金色的星辉在他掌心凝聚成球:“早就想会会你这纯阳剑仙了。”他眼神微沉,“既然你要替这些蝼蚁出头,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金光与星辉在庭院中碰撞,空气瞬间被撕裂,连地府的阴云都被震得翻滚不休。沈剑心捡起地上的剑,望着师父的背影,忽然明白有些反抗,从来都不是一时兴起——是积在心底的不甘,终于找到了爆发的出口。

紫微大帝仰头大笑,青铜神殿的虚影在他身后愈发凝实,殿顶的日月星辰纹路流转着辉光:“我的青铜神殿能让我神力、防御、速度尽数倍增,吕洞宾,你今日必死无疑!”

吕洞宾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手中莹白长剑轻轻颤动,仿佛在呼应主人的心意:“真正的强者,从不会依赖外物。”他抬手,剑尖斜指地面,“我便让你见识下,何为‘心剑’。”

话音未落,长剑突然爆发出璀璨的金光,却并非之前那般凌厉,反而柔和如暖阳。这光芒没有扩散,而是尽数内敛于剑身,让那柄剑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又仿佛蕴藏着整个天地的生机。

“这是……”紫微大帝眉头微蹙,竟从那看似普通的剑身上感受到一股让他心悸的力量。

吕洞宾身形微动,下一秒已出现在青铜神殿前。没有惊天动地的剑招,他只是轻轻一挥——金光划过,青铜神殿外围的星辉屏障竟如薄冰般裂开一道缝隙。

“不借法器,不凭外力,只以我心驭剑,以我意破万法。”吕洞宾的声音透过剑鸣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的神殿再强,终究是外物。而我的剑,与我同心。”

他再次挥剑,这一次,金光如细雨般洒落,看似轻柔,却精准地刺向神殿虚影的每一处衔接点。紫微大帝脸色微变,连忙催动星辉加固,却发现那金光总能找到破绽,神殿的嗡鸣声中,竟多了几分不稳。

“这不可能!”紫微大帝怒喝,双手结印,想让神殿彻底压垮对方。

但吕洞宾的剑,已越来越快,越来越轻,却越来越无法抵挡——因为那剑上,承载着他对苍生的悲悯,对不公的愤懑,对大道的坚守。这些最纯粹的意念,恰恰是任何外物都无法抗衡的力量。

金光与星辉的碰撞愈发激烈,连地府的地面都开始震颤。吕洞宾白衣翻飞,如在风中起舞,手中的剑,却成了此刻天地间最坚定的存在。

海底圣殿藏于万丈深海之下,幽蓝的海水中悬浮着无数发光的浮游生物,如同散落的星辰,将整个殿宇映照得朦朦胧胧。钟乳石从穹顶垂下,尖端凝结的水珠偶尔滴落,砸在光滑的玉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在空旷的殿内荡开层层涟漪。

一个身着蓝金色铠甲的身影静立在大殿中央,铠甲的每一片甲叶都打磨得极为光滑,反射着周围幽微的光芒,上面雕刻的海浪纹饰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汹涌而出。他并未佩戴头盔,露出一张线条硬朗的脸庞,肤色是常年不见天日的冷白,眼神深邃如渊,透着一种与这片深海相融的沉静与威严。

“黑白无常。”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水流的力量,在殿内缓缓扩散开来,“我可以赋予你们全新的生命,让你们以原本的肉身存活于世,过往的所有记忆,包括那些喜怒哀乐、恩怨纠葛,都不会有丝毫抹除。”

他微微侧身,目光落在身前那两缕几乎难以用肉眼捕捉的魂息上——那是黑白无常魂体消散前,凭借着彼此的羁绊和未竟的执念,勉强凝聚成的最后一丝存在,微弱得仿佛一阵水流就能将其冲散。“你们本已魂飞魄散,按照天地法则,早已彻底湮灭于轮回之外。如今要让你们重聚形神,重塑肉身,其中的艰难险阻,远超你们的想象。”

黑白无常的魂息在他面前轻轻晃动着,带着一种全然的茫然和无措。他们甚至无法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存在,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眼前这个身着铠甲的人又是谁。魂魄尽散之人尚能被逆转生死,这份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对“强大”二字的认知边界,只剩下深深的震撼。

短暂的沉默之后,那两缕魂息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同时朝着蓝金色铠甲的身影微微倾斜,像是在笨拙地点头应许。

铠甲之人见状,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上。刹那间,整个海底圣殿内的水流开始剧烈翻腾,无数发光的浮游生物朝着他的掌心汇聚而来,在他手中凝结成两团莹润的光球。光球内部光影流转,隐约可见两道熟悉的身影正在缓缓成形——白无常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素白长褂,袖口处还沾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尘土;黑无常则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短衫,裤脚卷起,露出的脚踝上似乎还留着当年在田埂上奔跑时留下的疤痕。

“三日后,肉身重塑便可完成。”他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到那时,你们自然会知晓,我为何要让你们回来。”

话音落下,他蓝金色的身影如同融入墨色的水滴,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圣殿深处的暗影之中,只留下那两团悬浮在幽蓝海水中的光球,静静地闪烁着,映照出两个即将重获新生的轮廓,在寂静的海底圣殿里,等待着三日后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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