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带着点湿漉漉的水汽，沈知星站在玄关换鞋时，听见楼下传来熟悉的汽车引擎声。
她拎着包下楼，就见宋亚轩倚在车门边，手里捧着个保温袋，白T恤外面套了件浅灰色的连帽衫，领口露出半截银色的画笔项链。
宋亚轩“三明治做好了。”
他把保温袋递过来，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碰了一下。
宋亚轩“溏心蛋特意煎到七分熟，流心不会太稀。”
沈知星打开袋子，三明治被细心地切成三角形，边缘裹着一层油纸，番茄片的红和生菜的绿从面包缝里露出来，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她咬了一口，溏心蛋的蛋黄刚好流到舌尖，混着芝士的奶香，温度也恰到好处，是他算好了时间的温度。
宋亚轩“今天去城郊的画材厂选颜料。”
宋亚轩替她拉开车门。
宋亚轩“可能要晚点回来，晚上想吃什么？我提前准备。”
沈知星“都行。”
沈知星咽下嘴里的食物
沈知星“别太累了。”
他发动车子时，她注意到副驾储物格里多了个小小的急救包，上次她随口提过办公室的订书机太旧，容易划破手。
此刻急救包里的创可贴和她上次看到的草莓味不同，是淡蓝色的，上面印着小小的画笔图案。
宋亚轩“老板娘送的。”
宋亚轩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耳根微红
宋亚轩“说这个更适合我。”
沈知星拿起创可贴对着阳光看，画笔图案的笔触和他速写本上的线条很像，忽然想起陶瓷馆老太太说的“下次再来刻另一个名字”，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软的。
上午的会议比预想中长，沈知星回到办公室时，手机里躺着三条宋亚轩的消息。
第一条是九点十五分：“画材厂的颜料比市面便宜三成，替你多订了套钛白。”
第二条是十一点：“看到只橘猫蹲在颜料桶上，很像你上次发的表情包。”
第三条是十二点半：“在附近面馆吃了牛肉面，加了双倍香菜，想起你不爱吃，特意拍给你看。”
她笑着回复：“幼稚鬼。”附带一个敲打的表情包。
很快收到回复：“但你笑了对不对？”后面跟着个摇尾巴的小狗表情。
沈知星看着屏幕愣了愣，原来他做这些幼稚的事，只是为了让她开心。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美术馆里那幅《睡莲》的笔触。
下午三点，沈知星去茶水间泡咖啡，刚拧开瓶盖，就听见同事们在议论新来的合作方代表。
“听说长得特别帅，还是留洋回来的艺术家，今天下午会过来谈合作。”
“好像叫林舟，我朋友圈刷到过他的画展，风格特别前卫。”
沈知星没太在意，刚转身就撞上一个人，咖啡洒在对方的白衬衫上，洇出深色的渍痕。
“抱歉！”她连忙拿出纸巾去擦。
“没关系。”男人的声音带着点温润的笑意，沈知星抬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睛里。
对方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袖口别着银色的袖扣，气质儒雅，胸前的名牌写着“林舟”。
“沈小姐？”林舟认出了她，伸出手，“我是林舟，今天来谈莫奈主题的文创合作。”
沈知星握住他的手：“实在不好意思，我帮你找件备用衬衫吧。”
“不用麻烦了。”林舟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工牌上，“听说沈小姐负责这次项目的视觉设计？我看过你的作品，很有灵气。”
两人回到会议室时，宋亚轩的消息刚好弹进来：“在返程路上，给你带了画材厂自制的矿物颜料，能画出莫奈那种雾感。”
沈知星指尖顿了顿，回复：“好。”
合作谈得很顺利，林舟对沈知星提出的设计理念十分认同，结束时特意说：“晚上有个艺术沙龙，沈小姐有兴趣吗？刚好有位印象派研究学者会来。”
沈知星想起宋亚轩说晚上要回来，正要拒绝，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宋亚轩发来的：“车坏在半路了，师傅说要修到七点，你别等我吃饭了。”
她心里掠过一丝失落，抬头对林舟说：“好，我去。”
沙龙在一家老书店的阁楼里，暖黄的灯光映着满墙的画册。
沈知星刚坐下，林舟就递过来一杯热可可：“听说你胃不太好，少喝咖啡。”
她接过杯子的瞬间，忽然想起宋亚轩总是记得给她的咖啡里加牛奶。
学者讲完莫奈的光影技法时，林舟忽然说：“其实我更欣赏活着的艺术家。”
他看向沈知星，“比如沈小姐，你的设计里有种很特别的温柔，像月光落在水面上。”
这句话让沈知星心头一震，宋亚轩画里的落款也是“我的月光”。
她正想开口，手机忽然响了，是宋亚轩。
宋亚轩“修好了，现在过来接你。”
他的声音带着点疲惫，还有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宋亚轩“你在哪？”
沈知星报了地址，挂电话时，林舟问：“男朋友？”
“嗯。”她点头，心里忽然有些急切地想见到宋亚轩。
阁楼的楼梯很陡，沈知星下楼时，看见宋亚轩站在书店门口的路灯下，连帽衫的帽子歪在一边，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手里紧紧攥着个牛皮纸包。
看见她，眼睛瞬间亮了，像藏了星星。
沈知星“等很久了？”
沈知星走过去，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机油味。
宋亚轩“刚到。”
他把纸包递给她，里面是块用棉布裹着的颜料
宋亚轩“怕摔碎了，一路都攥着。”
林舟跟在后面走出来，笑着打招呼：“这位是？”
宋亚轩的目光落在林舟伸过来的手上，又飞快地移到沈知星脸上，喉结动了动，才伸手回握：“宋亚轩。”
“林舟。”林舟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笑着说，“沈小姐，明天见。”
宋亚轩看着林舟离开的背影，忽然把沈知星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像护食的小兽。
沈知星“吃醋了？”
沈知星笑他。
他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声音闷闷的：
宋亚轩“没有。”
顿了顿又问
宋亚轩“他跟你说什么了？”
沈知星“说我设计得好。”
沈知星故意逗他
沈知星“还说我像月光。”
宋亚轩猛地抬头，眼睛里带着点委屈：
宋亚轩“那是我先说的。”
沈知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填满了。
她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沈知星“但我只做你的月光。”
他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把她紧紧抱住，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宋亚轩“沈知星，别跟别人走太近。”
沈知星“好。”
她回抱住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薄荷味
沈知星“只跟你近。”
夜风穿过书店旁的小巷，吹起宋亚轩连帽衫的衣角，也吹起沈知星散落的发丝。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晕染开的水墨画。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