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快摇断了

刘耀文你是哪个系？

刘耀文先开口。

沈清禾研一，插画。

沈清禾声音很轻，像怕惊扰夜色。

沈清禾你呢？

刘耀文体育教育，大二。

其实是狼族少主的年龄换算，但他习惯了人类身份。

Luna 突然加速，冲到前面叼起一根别人掉落的荧光棒，又颠颠地跑回来，塞进沈清禾手里。

荧光棒是绿色的，在夜里亮得晃眼，像一把小小的火炬。

沈清禾被逗笑，眼睛弯成月牙。

刘耀文侧头看她，唇角也翘起来。

走到第三圈，沈清禾有些喘。

Luna 立刻停下，转身用脑袋顶她小腿，示意去草坪休息。

刘耀文买了两瓶矿泉水，瓶盖已经拧松，递给她时手指碰到她掌心，一触即分。

草坪有夜露，沈清禾犹豫了一下，刘耀文已经脱下自己的运动外套铺在地面。

黑色外套，里面是干净的白T，胸口有一点狼爪印的暗纹。

沈清禾耳根发红。

沈清禾不用……

刘耀文湿气重。

刘耀文声音低低的，却很坚持。

沈清禾只好坐下，把荧光棒插在草缝里，绿光从下往上打，衬得她睫毛像镀了一层金粉。

Luna 趴在她腿边，尾巴盖住她脚踝，像一条毛茸茸的护腕。

刘耀文坐在半步之外，手臂搭在膝盖上，指骨修长。

刘耀文你……怕狼吗？

沈清禾摇头，又点头。

沈清禾怕凶的。

Luna 立刻翻身露出肚皮，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在证明自己是乖宝宝。

沈清禾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挠它下巴。

刘耀文看着她的手指陷入黑色绒毛，眸色暗了暗。

刘耀文它很少让人碰。

刘耀文你是第一个。

沈清禾抬眼，撞进少年带着一点水汽的目光里，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远处钟楼敲了十一点。

沈清禾站起身，拍拍草屑。

沈清禾我得回去了，还有稿子。

Luna 立刻跟着起来，尾巴却依依不舍地勾住她鞋带。

刘耀文也起身，外套拎在手里，没拍灰，直接套回身上——

沈清禾刚才坐过的地方，还留着一点体温，和薄荷洗发水的味道。

刘耀文我送你。

沈清禾不用，宿舍很近……

刘耀文顺路。

刘耀文已经迈开长腿，Luna 亦步亦趋。

到宿舍楼下，沈清禾才发现 Luna 嘴里一直叼着那根荧光棒。

她把荧光棒抽出来，在指尖转了一圈，像收下一个小小的信物。

沈清禾谢谢你的保镖。

她对 Luna 说，眼睛却看向刘耀文。

少年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抬起来，似乎想揉她的发顶，最终只是落在 Luna 脑袋上。

刘耀文晚安。

沈清禾晚安。

沈清禾转身进楼，没回头，却能感觉到两道目光一直追着她。

宿舍门关上，沈清禾靠在门板，心口还在砰砰跳。

手心荧光棒的绿光已经弱下去，像一颗将熄未熄的星。

她低头，发现自己的鞋带末端缠了一根黑色狼毫。

是 Luna 的尾巴毛，柔软，微凉，带着一点夜风的温度。

操场另一端，刘耀文蹲下来，掐住 Luna 的耳朵。

刘耀文出息。

他声音哑得厉害。

刘耀文尾巴都快摇断了。

黑狼“嗷呜”一声，把脑袋埋进他臂弯，尾巴却偷偷翘起来，在空气里画了一个小小的爱心。

刘耀文把脸埋进狼颈的毛里，闷声笑了一下。

心跳声太重，他怕惊扰夜色，也怕惊扰那个刚走远的女孩。

月光下，少年和狼的影子叠在一起。

影子的心脏位置，有一点点绿光，像荧光棒残留的尾焰，又像什么刚刚点燃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