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谋的接近

她抿了抿唇，把“我看见一只兔子”咽回去，换了个含糊的笑。

沈清禾光斑吧，月光太晃。

贺峻霖没有追问，只是回头看了眼三脚架。镜头里，最后一缕夕阳正沉到图书馆屋脊以下。

贺峻霖可惜，延时拍完了。

他弯腰收起设备，动作很快，却处处透着漫不经心。背带缠住手指，他“嘶”了一声，沈清禾下意识帮他理线。

两人的指尖在冷金属上短暂相碰。

月影兔忽然用尾巴扫过沈清禾的手背，像一团冰凉的雪。

沈清禾没忍住，轻笑出声。

沈清禾痒。

贺峻霖偏头看她，眸光微动。

贺峻霖学姐，你笑起来有梨涡。

沈清禾被他直白的话弄得耳尖发热，低头把最后一根线绕好。

贺峻霖背起相机包，单手插兜，另一手递给她一张拍立得。

照片刚刚吐出，边缘还带着机器的温度。

画面里，沈清禾侧对镜头，睫毛上凝着碎金，嘴角弧度很浅；而在她脚边，一团虚化的兔耳少年剪影正抬爪碰她的鞋带。

沈清禾心跳失序。

贺峻霖却像毫无所觉，用指腹弹了弹照片。

贺峻霖送你。今晚的月亮。

说完，他把棒球帽往下一扣，单手比了个“嘘”的手势，转身往女生宿舍相反的方向走。

走出两步，又回头。

沈清禾学姐，过几天我还会来拍流星。

少年倒退着走，帽檐下的眼睛亮得像把碎星子撒进泉水。

贺峻霖如果你想看兔子，就一起来。

沈清禾怔在原地。

直到那道背影融进路灯与夜色的交界，她才低头。

月影兔不知何时已消失，只剩草坪上一小撮银白磷光，像谁打翻的月光。

沈清禾把照片贴近胸口。

那里，心脏跳得毫无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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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摄影系男生宿舍 502。

七台电脑屏幕同时亮起。

马嘉祺坐在最里侧，指间转着一支钢笔。投影墙上，是校园监控的实时画面——女生宿舍 D 栋门口，沈清禾正低头看照片。

张真源目标停留 3 分 42 秒，心率 102。

张真源推了推眼镜，报出一串数字。

刘耀文蹲在椅子上，黑狼精神体把尾巴垂在他肩头，像一条不安分的围脖。

刘耀文啧，贺峻霖那小子，动作真快。

丁程鑫抱着手臂，赤狐精神体懒洋洋地趴在窗台晒太阳，尾巴一甩一甩。

丁程鑫他用了时停吧？违规。

宋亚轩的蓝鲸精神体在宿舍天花板游弋，投下一片晃动的海影。

宋亚轩她今天碰了月影兔的尾巴。

严浩翔把黑卡丢进抽屉，玄凤精神体站在他椅背，用喙顺毛。

严浩翔我赌五毛，她肯定会去。

贺峻霖推门进来，棒球帽反扣，怀里抱着相机包。

七道视线同时落在他身上。

马嘉祺钢笔“啪”一声扣在桌面，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意。

马嘉祺用时停，为什么不报备？

贺峻霖耸耸肩，把相机包往床上一扔，月影兔精神体蹦到枕头上，用耳朵比了个心。

贺峻霖她太可爱了。

少年语气轻快。

贺峻霖我没忍住。

刘耀文嗤笑。

刘耀文你最好忍得住。

贺峻霖没接话，只是低头，指腹摩挲着相机里另一张未洗出的照片——

画面里，沈清禾蹲身，指尖轻触月影兔的尾巴；而兔子的瞳孔，倒映着少年自己。

他垂眸，唇角翘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贺峻霖学姐，过几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