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二十七分，LZ集团地下停车场的监控画面突然出现雪花纹。保安张建军打着哈欠切换备用线路，没注意到B2层E区的摄像头角度微妙地偏移了五度。
沈昭蹲在奔驰G63的阴影里，黑色紧身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她耳朵上的钻石耳钉其实是微型接收器，此刻正传来阿鬼的实时汇报："目标进入电梯，预计30秒后到达。"
手指轻抚过后腰的枪套，沈昭突然皱眉——陆凛今早偷偷换掉了她的常规配枪，塞了把粉色陶瓷手枪进去，枪柄上还刻着"Love U"。
"幼稚。"她轻嗤，却还是把枪别了回去。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苏雯跌跌撞撞冲出来，白大褂下露出病号服裤脚。她右手紧攥着个银色U盘，左手不断按着车钥匙，不远处一辆奥迪车灯闪烁。
沈昭眯起眼睛。这太容易了——苏雯刚在慈安医院"诈死"，现在却像个蹩脚的三流特工般招摇过市。
"有诈。"耳机里陆凛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她手里是诱饵。"
沈昭当然知道。她看着苏雯故意在车前摔了一跤，U盘滑进下水道格栅。这个动作太刻意，像是专门做给暗处的人看。
"按计划进行。"沈昭按下手表侧面的按钮，地下车库突然烟雾弥漫。
苏雯尖叫着趴在地上，实则悄悄摸向脚踝的匕首。她没看见烟雾中沈昭鬼魅般的身影，直到冰冷的枪管抵住她后颈。
"U盘里有什么？"沈昭的声音比枪管还冷。
苏雯突然诡异一笑："你猜。"
下一秒，沈昭感到后脑勺被红外线瞄准镜锁定。她猛地拽起苏雯挡在身前，子弹穿透苏雯肩膀的瞬间，沈昭看清了对面持枪的人——
穿着保洁制服的林琳。
不，不是林琳。虽然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但这个"林琳"右手虎口没有那道烫伤疤痕。沈昭在对方开第二枪前翻滚到车后，子弹在奔驰车门上留下冒着烟的弹孔。
"徐黯的人皮面具技术退步了。"沈昭对着空气说话，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敲击摩斯密码。
烟雾中传来鼓掌声："小璃还是这么敏锐。"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地下车库的喇叭系统被入侵了。沈昭知道徐黯此刻肯定在某个监控室里，像欣赏笼中困兽般看着她。
苏雯突然挣扎着爬向奥迪，鲜血在地面拖出蜿蜒痕迹。沈昭由她去，注意力全在寻找"林琳"的踪迹。她耳朵微动，捕捉到右后方三米处的呼吸声。
"陆凛收到你留的线索了吗？"徐黯的声音带着戏谑，"关于林森其实..."
沈昭突然转身开枪，粉色陶瓷子弹击中"林琳"膝盖。对方跪倒的瞬间，沈昭已经冲上去撕开她脸上面具——是个陌生女人，后槽牙嵌着毒囊。
"老套。"沈昭卸掉她下巴，转头看向苏雯，"你们组织不培训新招数吗？"
苏雯已经爬到奥迪车边，染血的手指按下钥匙上的红色按钮。沈昭瞳孔骤缩——那不是车钥匙，是引爆器！
爆炸冲击波将沈昭掀飞五米远。她撞在水泥柱上，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朦胧中看见苏雯站在火光里，嘴唇开合说着什么。
"...阿凛...下一个..."
沈昭挣扎着摸向掉落的枪，却发现苏雯突然瞪大眼睛，胸口冒出半截刀尖。阿鬼从她背后阴影走出，蝴蝶刀滴着血："夫人，凛总有危险。"
君悦酒店2801套房，陆凛正对着笔记本电脑皱眉。屏幕上是沈昭昨晚破解的加密文件——段30秒的音频，只有刺耳的电流噪音。
"到底遗漏了什么..."他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节奏与沈昭发来的摩斯密码完全一致。
房门突然被敲响。监控显示门外是推着餐车的服务生，但陆凛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缺了半截——林森的标志性特征。
"客房服务。"对方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
陆凛缓缓拔枪，突然收到沈昭的紧急信号：『别开门 陷阱』
太迟了。门锁已经传来电子解码声。陆凛闪到玄关死角，听见"滴"的一声，门开了条缝。
塞进来的不是餐车，是个滋滋作响的烟雾弹。
陆凛咒骂着冲向落地窗，身后已经浓烟弥漫。他踹开玻璃门的瞬间，子弹擦着他耳廓呼啸而过。阳台上的狙击手戴着林森的脸，但陆凛知道那不是他——死人的瞳孔不会收缩。
"好久不见，凛总。"狙击手的声音是诡异的电子合成音，"夫人没告诉你吗？林森的尸检报告是伪造的。"
陆凛在对方扣动扳机前侧身翻滚，子弹击碎了他刚才站立处的大理石地面。他趁机拔枪还击，粉色子弹击中狙击手右肩——沈昭的同款粉色手枪，他今早偷偷调包的。
狙击手愣了一秒，突然大笑："粉色？你们夫妻真会玩。"
陆凛趁机扑上去，一个肘击砸掉对方的枪。近身搏斗中，他扯开对方衣领——锁骨位置没有林森的狼头纹身。
"徐黯在哪？"陆凛掐住他喉咙。
对方嘴角溢出黑血，眼神开始涣散："你...们...已经...见过了..."
陆凛猛地回头，烟雾中隐约可见第三个人的轮廓。那人站在套房门口，手里拿着个闪烁的装置。
"晚安，凛总。"是林琳的声音。
爆炸的火光吞没整个套房的前一秒，陆凛纵身跃下28层阳台。
沈昭赶到酒店时，消防车的鸣笛声响彻整个街区。她推开围观人群，看见陆凛正裹着毛毯接受采访，身后是冒着浓烟的酒店大楼。
"...初步判断是煤气泄漏。"记者对着镜头说，"所幸LZ集团总裁仅受轻伤..."
陆凛看见沈昭，眼睛瞬间亮起来。他夸张地一瘸一拐走向她，实则在她耳边快速低语："林琳被调包了，真的那个可能被关在慈安医院地下室。"
沈昭捏了捏他的手心表示了解，脸上却摆出担忧表情："老公你吓死我了！"声音大得足够让周围记者听见。
闪光灯下，她"心疼"地抚摸陆凛脸上的擦伤，实则用指尖在他掌心写字：『U盘是空的 声纹分析需要原始设备』
陆凛"虚弱"地靠在她肩上，嘴唇贴着她耳垂："明早董事会，徐黯会亲自出手。"
他们依偎着走向救护车的模样被拍下来，第二天登上各大财经版头条：《LZ集团伉俪情深 共渡危机》。没人注意到，照片角落的救护车玻璃上，反射着沈昭用口红在陆凛手心画的简易地图——慈安医院的通风管道布局。
凌晨四点，慈安医院地下室。
林琳被铁链锁在暖气管道上，嘴角结着血痂。她听见通风口传来细微的刮擦声，抬头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眸。
"夫人..."她哑着嗓子唤道。
通风栅栏被无声卸下，沈昭轻盈落地。她手里拿着陆凛的Zippo打火机——那是他们约定的信号，火光代表"我在这里"。
"能走吗？"沈昭割断锁链，声音比手术刀还冷。
林琳刚站起来就踉跄了一下："他们...用我的脸..."
沈昭扶住她："我知道。"她掏出个U盘塞进林琳口袋，"把这个交给阿鬼，别让陆凛知道。"
她们爬进通风管时，楼下突然传来警报声。沈昭把林琳推向出口："直走第三个岔路右转，阿鬼在出口等你。"
"夫人呢？"
沈昭已经转身向反方向爬去："我去会会老朋友。"
通风管尽头是间亮着红灯的实验室。沈昭透过百叶窗缝隙看见个人影站在操作台前，正往脸上戴...陆凛的面具。
她无声地摸出陶瓷手枪，却在瞄准时僵住了——那人转身时露出的右手腕上，有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纹身：被蔷薇缠绕的字母Y。
那是她十八岁时亲手给陆凛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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