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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拜见公婆

嫁衣如火,我掀翻了权臣棋盘

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金斑。林栖梧立在妆台前,镜中映出月白衫子外罩的茜色褙子,裙裾上用银线绣了缠枝莲,是昨夜小翠翻出的新嫁衣。她指尖抚过衣襟,布料触感比前世粗糙些——前世她替嫁时,柳氏只给她塞了件旧衣裳,哪里有这样簇新的妆扮?

姑娘,该去正厅了。"小翠捧着锦盒上前,盒里盛着两对翡翠耳坠,"镇北王府规矩大,老夫人最讲究这些。奴婢挑了这对素的,不抢主母风头。"

林栖梧垂眸看那翡翠,水头清透,倒像极了前世她在丞相府佛堂供桌上见过的。那时林婉说要抄经,硬抢了去,后来却在花园里摔碎了,偏要赖她推搡。她捏起耳坠戴上,镜面里耳垂微微晃动,凉丝丝的,倒让她心定了些。

正厅离新院不算远,穿过抄手游廊时,林栖梧听见檐角铜铃被风撞响,清泠泠的,倒像前世她被罚跪祠堂时,后巷卖糖人的拨浪鼓。萧凛走在前面,玄色锦袍下摆扫过青石板,脚步不疾不徐。她悄悄数他的步距,三步一停,五步一缓,倒像是故意等她。

"到了。"萧凛忽然驻足,林悦险些撞上去。抬眼望,朱漆大门上悬着"承庆堂"的鎏金匾额,门内飘出沉水香,混着茶盏轻碰的脆响。

世子妃到——"守在门边的老嬷嬷拖长了调子通报,林悦喉头一紧。前世她从未进过镇北王府的正厅,只听说老夫人是先皇后的族妹,最是端方严肃;镇北王老王爷早年随先帝打天下,最厌娇弱作态的女子。她攥紧帕子,指节发白,却在跨门槛时想起昨夜萧凛说的话:"明日见了父母,不必太谨小慎微。

正厅里,上座并排放着两张铺了狐皮的檀木椅。左边坐着位穿墨绿妆花褙子的老妇人,银发梳得一丝不乱,耳上赤金累丝八宝坠子随着点头轻轻摇晃;右边是位穿玄色直裰的老者,眉峰如剑,左眉尾有道淡疤,正是镇北王老王爷萧镇山。

林栖梧福身行大礼,裙裾在地上铺开如莲。"儿媳林氏,见过父亲、母亲。"她声音清润,尾音却微微发颤——前世她连"母亲"二字都鲜少唤过,此刻倒像是把前世没说的话都掏出来了。

"起来吧。"老夫人端起茶盏,青瓷盏沿映着她眼角细纹,"听说你是丞相府嫡女?"

林栖梧起身时膝盖微微发僵,垂眸道:"回母亲,儿媳是丞相府嫡出,生母早逝,由父亲抚养长大。"

嫡女好。"老夫人放下茶盏,"我萧家最讲究嫡庶有别。当年我嫁过来时,老王爷说'萧府的儿媳,要能镇得住后院'。你可明白?"

林栖梧心下一跳。前世林婉总说"嫡女有什么了不起",可此刻被镇北王府的老夫人提起来,倒像是块压舱石。她抬眼正迎上老王爷的目光,那目光像刀,刮得她脊背发紧,却还是稳稳应道:"儿媳愚钝,但若有需要儿媳操持的,定当尽力。"

老王爷忽然笑了,声如洪钟:"比我那傻儿子强。当年他娶亲前,我问他'要什么样的媳妇',他说'能喘气的就行'。"

萧凛立在一旁,耳尖微微发红。林栖梧偷眼瞧他,见他盯着自己腰间的银香囊,那是昨夜她亲手绣的,绣了只振翅的鹤。前世她总替林婉绣帕子,这还是头回为自己绣东西。

"昨日迎亲时雨大。"老夫人突然转了话题,"你坐的那顶花轿,轿帘是我让人换的金丝绣百子图。可还合眼?"

林栖梧一怔。前世她坐的花轿,轿帘是褪色的茜纱,路上被雨打湿,黏在脸上痒得厉害。此刻回想,原是萧府换过新的?她摸了摸鬓角,那里还别着朵昨日迎亲时戴的红绒花,"母亲费心了,那轿帘绣工精细,儿媳昨日一路都瞧着,百子图里的娃娃穿红戴绿,煞是可爱。"

老夫人嘴角终于翘了翘:"我就说,能被萧府看上的姑娘,总不会是木头。"她招了招手,旁边的丫鬟捧来个锦匣,"这对玉镯是我当年的陪嫁,水头虽不如如今的好,倒养了三十年的人气。你收着。"

林栖梧接过锦匣,掀开盖,一对羊脂玉镯静卧其中,触手温凉。她福身谢过,余光瞥见萧凛的手指在身侧动了动,像是要替她接,到底没动。

"时候不早了。"老王爷站起身,"你二人去前院用早膳吧。阿凛,带梧儿去松风阁,那里的蟹黄汤包不错。

出了正厅,林栖梧攥着锦匣的手终于松了。晨风卷着桂花香扑来,她深吸一口气,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萧凛走在她身侧,忽然道:"方才你说百子图里的娃娃穿红戴绿,可那图上的娃娃穿的是青衫。"

林栖梧心头一紧,难道说错了?

"不过老夫人爱听热闹。"萧凛低笑一声,声音比昨夜柔和许多,"你倒是机灵。"

林栖梧抬头看他,晨光里他的眉眼竟不似昨夜那么冷硬。她摸了摸腕上的玉镯,忽然想起前世自己在丞相府受罚时,总盼着有个能替她说句话的人。此刻虽在陌生的王府,倒像是有了块定风珠。

"萧...夫君。"她轻声唤道,"今日老夫人给的玉镯,我会好好收着。"

萧凛脚步微顿,侧头看她。她发间的红绒花被风吹得晃了晃,映得眼尾那点泪痣像颗朱砂。他喉结动了动,终是没说话,只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可那玄色衣摆,却悄悄往她身侧偏了半寸。

松风阁的蟹黄汤包还冒着热气。林栖梧咬开个小口,汤汁鲜得她眯起眼。萧凛夹了块桂花糕放在她碟里,状似随意道:"老夫人若问起后院的事,你不必急着应。"

"嗯。"林栖梧吸了吸鼻子,忽然觉得这早膳的甜,比前世丞相府里所有的蜜饯都要浓些。

廊下的鹦鹉忽然扑棱着翅膀叫起来:"新妇有礼——新妇有礼——"

林栖梧被逗得笑出声,抬眼正撞进萧凛的目光里。他手里的茶盏停在半空,眼底有簇小火苗,明明灭灭的,倒像是要烧进她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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