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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治恶仆

嫁衣如火,我掀翻了权臣棋盘

晨雾未散,镇北王府的青石板路上还凝着层薄露。林悦立在廊下,看院角那株老银杏簌簌落着金黄叶子,像撒了满地碎金。她怀里抱着本《千金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页边缘——这是昨日让小翠去书斋借的医书,前世她被柳氏关在佛堂抄经时,总偷着记些药理,如今倒成了傍身的本事。

"少夫人,用午膳了。"

话音未落,青瓷碗底与托盘相撞的脆响刺破晨静。林悦抬眼,便见个穿青布裙的丫鬟端着漆红托盘,正垂头盯着地上——她脚边那碗雪梨百合羹泼了满地,乳白的汤汁混着碎梨块,像滩化不开的浊泪。

春桃?"林栖梧认出来人,是前儿在厨房故意把冷饭端给她的粗使丫鬟。春桃生得尖嘴猴腮,左眼角有道淡疤,此刻正缩着脖子,指尖绞着围裙角:"奴婢...奴婢脚滑,不是故意的。"

林栖梧望着她泛红的耳尖。这春桃昨日在井边与绣娘闲聊时,她恰好经过,亲耳听见她说"镇北王连新房都没踏足,这少夫人不过是个空架子"。此刻看她脚下,青石板干干净净,哪有半分湿滑?分明是故意把汤碗往她脚边带。

"无妨。"林栖梧弯下腰,指尖沾了点羹汤,凑到鼻端轻嗅。清甜的梨香里浮着丝若有若无的苦,像是混了点什么——她前世替柳氏熬药时,曾见过这种味道。

春桃见她不发作,胆子大了些,抬头时眼尾上挑:"少夫人要是饿,奴婢再去厨房催...哎!"

林栖梧突然攥住她手腕,将沾了羹汤的指尖按在她唇上:"春桃妹妹可知,这羹里除了雪梨百合,还加了什么?"

春桃浑身一僵,腕骨被捏得生疼。林栖梧垂眸看她,目光像浸了冰的月光:"是巴豆粉吧?"

春桃脸色骤白。巴豆性烈,少量能通肠,多了能泻得人脱力——前儿厨房张妈妈说少夫人身子弱,要送补汤,她便趁人不注意撒了把巴豆粉进去。原想着林悦喝了上吐下泻,在王府里出尽洋相,谁承想自己手滑泼了。

"少夫人别听人胡说..."春桃声音发颤,"奴婢真的不是..."

不是?"林栖梧松开手,俯身拾起托盘里另一只空碗,"这羹是你端来的,我没喝着,你替我尝尝如何?"

春桃后退半步,撞在廊柱上:"少夫人!这...这是给您的膳食,奴婢哪敢..."

你不敢?"林栖梧轻笑一声,指尖叩了叩廊下的石桌,"方才你说脚滑,我信。可这羹泼了怪可惜的,不如你喝了,也不算糟蹋。"她转身对候在院外的小翠道,"去厨房再拿个碗,把地上的羹汤收一收。"

少夫人!"春桃扑通跪在地,眼泪啪嗒啪嗒砸在青石板上,"奴婢错了!是柳妈妈让奴婢这么干的,她说少夫人不受宠,要给您个下马威...奴婢就是鬼迷心窍,求少夫人饶了我!"

林栖梧蹲下来,与她平视。春桃脸上的疤因颤抖而扭曲,活像条被踩住尾巴的蛇:"柳妈妈?哪个柳妈妈?"

是...是前院管洒扫的柳妈妈,她前日塞给奴婢五钱银子,说只要少夫人喝了这汤,再添油加醋传出去,少夫人就得被王爷厌弃..."春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奴婢真的不敢了,求少夫人开恩!"

林栖梧垂眸望着她,心里泛起冷笑。前世她也吃过这种亏——柳氏买通府里的丫鬟,在她饭食里下慢性毒药,等她咳血卧床时,柳氏再假模假样送补药,赚尽好名声。如今不过换了个地方,这些腌臜手段倒还是老一套。

起来吧。"林栖梧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我不怪你。"

春桃愣住,抬头时眼底浮起希冀。

"但巴豆粉不能白加。"林栖梧指尖划过她发顶,"你方才说这羹是给我的,我没喝着,你替我喝了,也算尽了心。"

"少夫人!"春桃往后缩,"这汤泼在地上,沾了土...喝了要生病的!"

"生病?"林栖梧突然攥住她后颈,将她的脸按向那滩羹汤,"你往我汤里加巴豆时,可曾想过我喝了会不会生病?"她的声音陡然冷下来,"去把地上的汤喝干净,我便当这事没发生过。"

春桃浑身发抖,望着混着泥尘的羹汤,哭喊道:"少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不敢?"林栖梧松开手,转身对围观的下人们道,"你们都过来看看。"

不知何时,院外已围了七八个丫鬟婆子。林悦扫过她们缩着的脖子,声音清凌凌的:"我林栖梧进了镇北王府的门,便是这府里的主母。往后谁再敢动歪心思,春桃今日就是下场。"她弯腰捡起块碎瓷片,在石桌上划了道深痕,"我不似旁的主母,喜欢打板子罚跪——但你们若敢害我,我便用你们的手段,原封不动还回去。"

春桃突然哇地哭出声,爬到林栖梧脚边:"少夫人,奴婢喝!奴婢这就喝!"

她颤抖着捧起地上的羹汤,混着泥渣往嘴里灌。刚喝两口便扶着柱子干呕,肚子却已经开始绞痛,蹲在地上蜷成虾米。

林栖梧望着她扭曲的脸,眼底无波无澜。前世她被人欺负时,求过饶,流过泪,可那些人只会踩着她的脊梁往上爬。如今她要让所有人知道,林栖梧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小翠,拿碗温水来。"林悦转身回屋,又补了句,"再请个稳婆来,春桃这泻得狠了,别闹出人命。"

围观的下人们面面相觑。方才还尖酸刻薄的春桃此刻像滩烂泥,而林栖梧踩着满地碎金般的银杏叶,背影挺直得像株青松。不知谁轻声说了句"少夫人厉害",立刻引来一片附和。

此时,朱漆角门后,萧凛倚着汉白玉影壁,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玄铁令牌。方才林栖梧蹲下来与春桃说话时,他分明看见她眼底的冷光——像极了当年在战场杀红了眼的自己。

王爷,要进去吗?"暗卫阿九从屋檐跃下,压低声音。

萧凛摇了摇头。晨雾渐散,林栖梧的声音隔着院墙飘过来:"把这些银杏叶扫了,堆在廊下。秋日干燥,烧起来暖得很。"

他望着满地金黄,突然轻笑出声。这林栖梧,倒比他想象中有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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