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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局

嫁衣如火,我掀翻了权臣棋盘

暮春的风裹着海棠香钻进暖阁,林栖梧倚在湘妃竹榻上,指尖摩挲着小翠连夜带回来的那方素色帕子。帕角用金线绣着朵并蒂莲,是林婉房里绣娘的手艺——前世她替林婉收拾妆奁时,常见这花样。此刻帕子中央洇着块深褐色的痕迹,凑近了能闻见淡淡酒气。

姑娘,那间耳房的地砖下头,奴才挖出来半坛烧刀子。"小翠蹲在脚边替她捶腿,声音压得极低,"林二姑娘每月十五戌时,总让贴身丫鬟小桃支开守夜婆子,说是去佛堂抄经,实则......"她咽了咽口水,"实则是翻后墙去西市醉仙楼,跟个穿月白锦袍的公子碰头。这帕子是奴才今早趁小桃倒马桶时,从林二姑娘妆匣最底下翻出来的,上头的酒渍,奴才问过醉仙楼的老伙计,说是他们特调的桂花烧。"

林栖梧垂眸盯着帕子,前世的记忆突然涌上来。那时她被关在柴房里饿了三天,林婉提着食盒来假慈悲,帕子扫过她嘴角时,她确实闻见过类似的桂花香——原来不是什么新得的香粉,是酒气。

好个林婉,口口声声说要守节等她的状元郎,倒背着人在西市私会外男。"她指尖轻轻叩着帕子,唇角勾起抹冷意,"柳氏不是最要脸面?当年为了让林婉当上镇北王正妃,能把我推进冰湖,如今若让她知道宝贝女儿在外面做出这等丑事......"

窗外传来廊下鹦鹉学舌的声音:"镇北王妃吉祥——"

林栖梧抬眼,见萧凛掀帘进来,玄色蟒纹大氅还带着外头的风,腰间玉牌撞出清脆的响。她忙要起身,却被他伸手按住肩膀:"坐着。"

在看什么?"萧凛扫了眼她膝头的帕子,浓眉微挑。

林栖梧将帕子递过去:"王爷可闻得出这是什么味道?"

萧凛接过帕子,凑到鼻尖嗅了嗅:"桂花烧?西市醉仙楼的。"他抬眼时眸色微沉,"这帕子是丞相府的?"

是林婉的。"林栖梧将小翠探得的消息简要说了,末了轻笑,"原以为她顶多是耍些闺阁里的小手段,倒没想到有胆子私会外男。柳氏最恨不守妇德的,若让她知道......"

你想借柳氏的手收拾林婉?"萧凛将帕子折好放回她掌心,指腹轻轻蹭过她手背,"需不需要本王调些暗卫去丞相府?"

林栖梧摇头,指尖绕着帕子上的金线:"暗卫去了反而打草惊蛇。我从前在丞相府时,曾帮厨房老周头治过腿伤,他儿子周福现在是府里管采买的。"她从妆匣里取出个青瓷瓶,倒出粒朱红药丸,"这是用曼陀罗和朱砂配的,服下去三日之内上吐下泻,却查不出毒。周福每月十五要去西市采买,若让他撞见林婉和那公子.....

萧凛突然握住她的手,指节微微发紧:"你总爱把自己往险地里推。"

林栖梧抬头看他,见他眼底浮着层薄怒,像是被什么刺到了。她心头软了软,反手握住他的手:"不是险地,是局。"她抽回手,取出张素笺铺在案上,"王爷且看,我要在丞相府布三步棋。第一步,让周福在十五那晚'恰好'去醉仙楼买酒,撞破林婉私会;第二步,让小桃的表妹——就是前儿被柳氏罚去洗衣房的春杏——在柳氏佛前供的莲花露里添点朱砂,让她近日总做噩梦,疑神疑鬼;第三步......"她笔尖顿了顿,"让林婉以为是我动的手,急着找柳氏求救,母女俩为了遮丑,必定互相推诿。"

萧凛望着她笔下游走的墨迹,喉结动了动:"你从前在丞相府,就是这么活着的?"

林栖梧的笔锋微滞,前世的寒冬突然又涌上来。那时她跪在祠堂里,膝盖下是碎瓷片,柳氏捏着她与外男私通的"证据",说要送她去净室。可她连那外男的面都没见过——后来才知道,是林婉买通绣娘,在她帕子上绣了那公子的名字。

从前不懂,总觉得退让能换太平。"她将笔搁在笔山,转头对萧凛笑,"现在懂了,要护自己周全,就得比恶人更会算计。"

萧凛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近自己怀里。他的体温透过锦缎衣裳传过来,带着松木香:"以后你只消算计别人,不必再算计自己

林栖梧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想起昨夜在偏殿,他替她挡了刺客的那刀。血浸透了他的中衣,他却笑着说"不疼",倒把她吓掉了半条魂。

王爷,"她仰起脸,"等这局成了,我想去西市的玉香坊看看。听说他们新到了批南海的珍珠粉。"

萧凛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好,等你收拾完丞相府的烂摊子,本王陪你去。"

窗外的鹦鹉突然又叫起来:"王爷好甜——王爷好甜——"

林栖梧噗嗤笑出声,推他:"快出去吧,别在这逗鸟了,你上午不是说要去演武场?"

萧凛却不肯松臂,指腹摩挲着她耳后的珍珠坠子:"再陪你会儿。"他望着案上那张写满计策的素笺,眼底浮起抹笑意,"本王从前总觉得,女子该是软香温玉在怀。现在才明白,原来最动人的,是这双手既能执笔作画,也能翻云覆雨。"

林栖梧的耳尖微微发烫,正要说话,却见小翠捧着个漆盘进来:"姑娘,周福家的送了信来,说每月十五戌时,醉仙楼后院的梅树底下有个地洞,能直通丞相府后巷。"

林栖梧接过信笺扫了眼,转头对萧凛道:"王爷,劳烦派个暗卫去查查那公子的身份。若是普通商户倒罢了,若是有什么背景......"

本王这就去。"萧凛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你且安心布局,剩下的事交给本王。"

待萧凛的身影消失在廊角,林栖梧拾起案上的帕子,对着阳光看了看。帕子上的酒渍在光下泛着蜜色,像极了林婉从前装出来的温柔。她将帕子收进檀木匣,又取出支狼毫笔,在素笺上写下"十五"两个字,重重画了个圈。

窗外的海棠被风卷起几片花瓣,落在她的手背上。林栖梧望着那抹粉白,想起前世在柴房里,也是这样的暮春,她望着窗外的海棠,以为自己熬不过这个春天。可现在,她有镇北王做后盾,有小翠这样的忠仆,还有满肚子的计策——这局,她势在必得。

小翠,"她转身吩咐,"去把周福家的叫来,我有东西要她带给周福。再让厨房炖锅银耳莲子羹,王爷下了演武场该饿了。"

小翠应了声,捧着漆盘退下。林栖梧望着案上的素笺,嘴角勾起抹清浅的笑。这一局,是她复仇的开始;这一局,也是她与萧凛并肩的证明。

春深似海,风里的花香愈发浓了。林悦推开窗,任风掀起她的裙角。她望着远处镇北王府的飞檐,在心里轻轻说:林婉,柳氏,你们欠我的,我会一一讨回来。而这一次,你们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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