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雨声轰鸣，淹没了其他声音。张婧仪仰着脸，眼中的情绪复杂得令人心碎。就在肖战以为她会推开自己的瞬间，她突然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雨水的凉意和内心的灼热，短暂得如同错觉。当张婧仪后退时，肖战下意识追上去，但她已经退到安全距离。

“这样...你就不再会后悔了吧？”她小声问，声音抖得厉害。

肖战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膛。他点点头，说不出话来，但他眼中的柔软与爱意却汹涌的快要溢出。

“不只你，我害怕看见你眼中的拒绝，但现在我更害怕你来不及看到我张婧仪眼中的情意”张婧仪仰着脸，眼睛直视着肖战，说这句话时，她颇有些傲娇的意味，但下一秒又瑟缩了。

张婧仪咬了咬下唇：“我们...回去拍戏吧，大家都在等。”

那场雨戏最终一条过。当肖战说出告白台词时，张婧仪的反应真实得让全场寂静。是即兴发挥，但没有夸张表情，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却连监视器后的陈导都红了眼眶。

“完美。”陈导轻声说，“就是要的这种感觉。”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男主江遇对黎池的告白，却只有他们俩知道，这是肖战对张婧仪的告白。

——

杀青那天，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后，全剧组欢呼雀跃。人们互相拥抱道别。在人群的掩护下，肖战悄悄握住了张婧仪的手腕。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内侧细腻的皮肤，三秒钟后松开，短暂得像是一个错觉。

但张婧仪知道那不是错觉。因为她看到肖战转身时，嘴角勾起一抹只有她能懂的笑意。而她自己的心跳声大得仿佛全世界都能听见。

杀青宴上，两人默契地保持着适当距离，却总能在人群中准确找到对方的身影。当张婧仪借口透气走到阳台时，不出五分钟，肖战也跟了出来。

夜风微凉，他们并肩站着，手臂偶尔相触，若即若离。

“接下来什么安排？”肖战问，眼睛看着远处。

张婧仪拢了拢披肩：“有几个广告和杂志，然后再给自己放松一段时间。你呢？”

“新专辑筹备。”肖战顿了顿，"还有...等一个完整的答案。"

张婧仪知道他在指什么。她转过身，正想说话，阳台门突然被推开，几个喝嗨了的剧组成员涌了过来。

“原来你们在这儿！”副导演大声嚷嚷，"快来切蛋糕！"

机会稍纵即逝。但在人群簇拥中往回走时，肖战感觉到张婧仪的小指轻轻勾了勾他的。这个微小到几乎不存在的接触，却比任何承诺都更令人安心。

他知道，有些话不必急于今晚说完。他们有的是时间，在镜头之外，在聚光灯照不到的地方，慢慢书写只属于彼此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