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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透，御花园里飘着薄薄一层雾。石板路被露水打湿，踩上去凉飕飕的，每一步都差点打滑。我裹紧萧彻昨晚给的那件玄色披风，龙涎香的味道缠着鼻尖，怎么都散不去。
"大清早的玩捉迷藏，皇后娘娘还真有雅兴。"我心里嘀咕着，眼睛却没敢放松。李德全那个老太监的话还在耳边打转，假山后面藏着穿凤袍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整个皇宫里，敢穿杏黄色凤袍的，除了皇后还能有谁？
系统面板在脑子里一闪一闪：【世界线偏离度40%！任务失败惩罚倒计时70:23:15！】
我揉了揉眼睛，假装被路边那丛开得正艳的牡丹吸引，脚步放慢了不少。雾太大，能见度也就两三米，假山那边黑乎乎的像头蹲在地上的巨兽。怀里的宸妃卷宗和龙纹玉佩硌得慌，昨晚上那场惊魂还没过去，这又来了一出。
"皇后娘娘要是想赏花，也不用躲躲藏藏的吧。"我故意提高声音，脚底下却悄悄往假山那边挪。湿润的泥土气息混着花草的香味飘过来，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就在这时候，假山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蹭过石壁。我心里一紧，刚想转身，一道杏黄色的影子突然从雾里冲了出来！速度快得像阵风，手里还闪着寒光。
"卧槽！"我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后腰重重撞在假山石头上，疼得眼泪差点出来。还没等站稳，脖子就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住了。低头一看——是把匕首，刀刃薄得透光，已经在我皮肤上勒出一道红痕。
皇后站在我面前，头发有点乱，凤袍的袖子沾了泥。她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步。"贱人！"她咬着牙，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被她抵在石壁上动弹不得，后脑勺贴着冰凉的石头，露水顺着发梢往下滴。"娘娘息怒，"我咽了口唾沫，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臣只是个编修，能和陛下有什么关系......"
"放屁！"皇后猛地把匕首往前送了送，我感觉脖子一凉，血珠顺着刀锋渗出来。"深夜入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当本宫眼瞎吗？！"她的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我的衣领，凤袍上的金线蹭得我下巴疼。
系统警报声刺耳得很：【检测到致命威胁！宿主生命体征下降！心率135！血压升高！】
我盯着皇后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突然注意到她左手袖子里露出点什么东西——像是半张纸片，边角黑乎乎的，像是被火烧过。这东西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娘娘，"我的脑子飞速运转，决定冒险试试，"您是不是误会了？昨晚是陛下找臣问话......"
"问话需要抱在一起？！"皇后尖叫起来，唾沫星子溅了我一脸，"本宫亲眼看到的！就在那偏室里！他抱着你！他从来没这么抱过我！连宸妃那个贱人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提到宸妃，她的声音明显变了调，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我心里一动，看来这皇后知道不少内情。"娘娘说的是三年前那个案子？"我故意放低声音，"臣其实是发现了一些关于宸妃娘娘的疑点......"
皇后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圆，握着匕首的手开始发抖。"你发现了什么？！"她追问，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你是不是找到那些信了？是不是？！"
"什么信？"我装傻，心里却在打鼓。听这意思，果然有密信！和我之前找到的那半块烧焦的纸片对上了！
皇后突然惨笑起来，笑得肩膀都在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我手背上，冰凉冰凉的。"都是你们这些狐狸精！"她猛地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石壁上撞，"一个个都想迷惑皇上！毁了我的皇后之位！"
"咚"的一声，我眼冒金星，后脑勺疼得像要裂开。系统面板上的警报都快闪瞎我的眼：【警告！头部受创！思维清晰度下降！】【宸妃案线索收集进行中...当前进度15%】
"娘娘，有话好好说！"我疼得龇牙咧嘴，赶紧换策略，"臣说实话！臣确实找到一些东西！但臣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啊！"
皇后停止了撞击，但匕首还抵在我脖子上。她死死盯着我，眼神里又恨又怕："你找到什么了？快说！否则本宫现在就杀了你！"
"一块烧焦的纸片！"我赶紧说道，故意说得含糊不清，"上面好像有'北狄'两个字......臣也不知道是谁的，就想找机会问问陛下......"
"北狄......"皇后听到这两个字，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手里的匕首都松了半分。她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她果然通敌叛国......皇上为什么要瞒着......为什么不告诉本宫......"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太监尖细的高喊："陛下驾到——"
皇后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她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反正也是活不成了......"她突然惨笑一声，"黄泉路上，有你这个狐狸精陪着，也不算亏！"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她手腕猛地一转，匕首竟然朝着自己的心口刺了过去！
"卧槽！别想不开啊！"我下意识伸手去挡。千钧一发之际，几道黑影突然从雾里窜出来，速度快得像鬼魅。其中一个黑衣人精准地抓住皇后的手腕，"咔嚓"一声，匕首"当啷"掉在地上。
皇后被按在地上，还在拼命挣扎，哭喊着："放开我！让我死！我不活了！"
我捂着脖子喘粗气，这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我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抬头一看，萧彻正站在不远处，玄色龙袍被晨风吹得簌簌作响。他脸色阴沉得吓人，周围的空气都像是结了冰。
"皇上......"我刚想开口，就被他冷冷的眼神打断。他没看我，目光死死盯着地上撒泼打滚的皇后，声音像淬了冰："皇后疯了，把她送回坤宁宫禁足！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踏出来半步！"
暗卫们齐声应是，架着还在哭喊的皇后就往外拖。她的凤袍被扯得变了形，一边挣扎一边叫骂："萧彻！你这个没良心的！为了这个男人你要废了我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就在皇后被拖过我身边的时候，她挣扎中扬起的袖子里，那张黑乎乎的纸片终于掉了下来。我眼睛一亮，假装被绊倒，顺势一脚踩在纸片上，同时飞快地扫了一眼——上面果然有"北狄""粮草""九月"这几个字！和我之前找到的那块碎片能对上！
"林越？"萧彻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我心里一紧，赶紧站起身，脖子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他没提纸片的事，只是盯着我的脖子，眉头拧得紧紧的。"过来。"他伸出手，掌心朝上，语气不容置疑。
我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心里还在想着怎么把脚下的纸片弄到手。还没等我想出办法，萧彻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他面前一拉。我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龙涎香混着晨露的味道。
"站那么远干什么？"他挑眉，低头检查我脖子上的伤口。冰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道血痕，我像触电似的瑟缩了一下。
"陛下，臣没事......"
"没事？"他冷笑一声，突然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着他，"皇后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跟我说没事？"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有点像上次在宫墙上那种要烧起来的野火。
系统面板突然疯狂闪烁：【叮！宸妃案关键线索确认！线索进度+20%（总进度35%）】【检测到皇后强烈敌意！皇后好感度-30（当前好感度：-50）】【警告！重要NPC情绪波动剧烈！可能影响主线任务！】
"疼......"我故意皱起眉，想让他松手。下巴被他捏得发麻，说话都含糊不清。
萧彻的手松了松，但没完全放开。他的拇指轻轻擦过我被刀划到的地方，动作意外地温柔。"以后离她远点。"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臣遵命。"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怎么把那纸片捡起来。刚才那一脚应该踩得挺严实，暗卫们都忙着押皇后，应该没注意到。
就在这时候，萧彻突然弯腰，捡起了我脚边的那张纸片。他拿着纸片对着晨光看了看，眉头越皱越紧。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被发现了。
"这是什么？"他转过头问我，眼睛里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我咽了口唾沫，决定继续装傻："臣不知道啊，可能是皇后娘娘掉的吧......"
萧彻盯着我看了好几秒，看得我心里直发毛。就在我以为他要追问到底的时候，他突然把纸片揣进了袖袋里，什么都没说。
"今日之事，不得对外人言。"他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我，"三日后来养心殿见朕。"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玄色的龙袍在晨雾中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暗卫们也跟着撤离，御花园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满地狼藉。
我赶紧蹲下身，假装系鞋带，手指在刚才踩纸片的地方摸索。意外的是，竟然摸到了一小块硬硬的东西——是纸片的一角！刚才萧彻捡的时候太急，竟然没发现还掉了一小块！
【叮！获得关键物品：北狄密信残片（二）】系统面板适时亮起。
我把那小碎片小心翼翼地收进袖口，心里又惊又喜。这下线索更多了！宸妃案的真相，看来跟北狄脱不了干系。
太阳慢慢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穿透薄雾，洒在牡丹花瓣上，露珠闪闪发光。我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转身一看，什么都没有。只有风吹过花丛的声音，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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