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子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我揣着袖袋里那小块烧焦的纸片，走在空无一人的宫道上。养心殿的宫灯在雨幕里晕开一片橙黄，看着暖和，走近了才发现寒气砭骨。
"林编修，请。"李德全站在丹墀下，脸上还是那副看不出表情的笑。他的灯笼映着湿漉漉的地面，把我俩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点点头，没说话。这三天寝食难安，脑子里一遍遍演练见到萧彻该怎么说。系统面板时不时跳出来刷存在感：【主线任务进度35%，危险等级中等】。鬼才信这破系统，皇后拿匕首架脖子那天，它也说是"中等"。
殿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酒气混着檀香涌出来。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就看见萧彻斜倚在龙榻上，明黄色的帐幔半垂着，遮住了半边脸。烛火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极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来了。"他开口，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和平日里那个不怒自威的皇帝判若两人。龙袍领口敞着，露出苍白却线条分明的锁骨，几缕墨发垂落下来，沾了点酒渍。
我赶紧行礼："臣林越，参见陛下。"膝盖刚碰到冰凉的金砖，就被他一把拽了起来。
"免了。"萧彻的手指温热，捏着我胳膊的力道却大得吓人。他把我拉到御案前，"啪"一声，一叠信纸甩在我面前。
我扫了一眼，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那是完整的密信！比我手里那半片多了不少字，"粮草路线""九月初十"... 每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发疼。
"认识这个？"萧彻俯下身，呼吸喷在我耳后。酒气混着龙涎香，形成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臣...臣只见过一小片，是前几日皇后娘娘..."
"皇后皇后！"萧彻突然一把捏住我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你就那么喜欢提她？"他的凤目通红，明明喝醉了，眼神却亮得吓人，像两簇燃烧的野火。
系统警报尖锐地响起：【警告！攻略目标情绪波动剧烈！黑化度-40%！当前黑化度：30%】【占有欲+60%！当前占有欲：120%！危险等级飙升至EXTREME！】
下巴被捏得生疼，我艰难地开口："臣不敢。只是...此事关乎北狄..."
"北狄？"萧彻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突然笑了，"你倒是说说，北狄怎么了？"他松开手，转身走到窗边。雨滴顺着窗棂往下淌，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水痕。
我揉了揉下巴，脑子飞速运转："臣发现的残片上...有'北狄'二字。结合宸妃娘娘旧案...臣斗胆猜测，宸妃娘娘或许..."
"或许什么？"萧彻猛地回头，吓得我一哆嗦。他一步步逼近，像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直到把我逼到御案边无路可退，他才停下脚步。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离谱，我能闻到他身上酒气里夹杂的血腥味儿。
"说啊。"他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我的额头。
我被逼得没办法，心一横，决定赌一把："或许宸妃娘娘...通敌叛国！"
这话一出，萧彻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他直直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有愤怒，有痛苦，还有一丝...释然？
就在我以为他会龙颜大怒的时候，他突然笑了。笑声低沉，带着说不出的悲凉："你说得对。她确实是北狄细作。"
我愣在原地，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地承认。系统面板又开始闪烁：【宸妃案真相确认！线索进度+10%（总进度45%）】
"那您..."我犹豫着开口，"为何还要瞒着？"
萧彻没回答，只是转身拿起案上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水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浸湿了胸前的龙纹："你似乎...对北狄格外关心？"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如刀，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话说多了！我赶紧低下头："臣只是...担心边境安危。"
"担心？"萧彻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在御案上！力道大得惊人，我感觉自己的颈椎都要被他捏断了！
"咳咳...陛下...！"我拼命挣扎，手指乱抓，碰到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是他腰上的玉佩。
【警报！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急速下降！剩余时间：15秒！】系统警报声刺耳得要命。眼前开始发黑，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萧彻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还有他眼中那疯狂的占有欲。
"说！"他收紧手指，"你到底是谁？接近朕...有什么目的？！"
喉咙被掐得死死的，我连气都喘不上来，更别说说话了。濒死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我，求生的本能让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臣...只为...陛下...而活..."
话音刚落，掐着脖子的力道突然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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