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深宫夜诏·囚笼初现
一、行刑余波:血腥味中的呕吐
监斩台上的血色尚未完全褪去,苏木便在内侍的“护送”下,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离开了法场。相府的马车早已等候在侧,车厢内部装饰奢华,铺着柔软的锦垫,却驱不散苏木鼻尖萦绕的浓重血腥味,以及百姓们那震耳欲聋的咒骂声。
一回到相府,他便踉跄着冲进内室,对着铜盆剧烈地呕吐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只能吐出一些酸水,却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冷汗浸透了他的里衣,黏腻地贴在背上,让他忍不住瑟瑟发抖。
“相爷?相爷您怎么了?” 仆役们见状,纷纷围上前来,脸上满是惊疑。尤其是秦桧的夫人王氏,更是快步走到他身边,想要伸手搀扶,却被苏木下意识地躲开。
“没事……” 苏木沙哑着嗓子,摆了摆手,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都退下吧,本相想静一静。”
王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带着仆役们退了出去。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苏木粗重的喘息声。他跌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刑场上的一幕幕——岳家军将士们不屈的眼神、百姓们愤怒的面容、赵构那带着病态兴味的目光……
“我到底做了什么……” 苏木痛苦地抱住头,“岳飞……岳家军……对不起……”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深知岳飞的忠勇,也明白“秦桧”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如今却被迫扮演这个角色,亲手参与这场冤案,巨大的道德谴责让他几乎崩溃。
二、初步探索:书房里的罪证
不知过了多久,苏木才勉强平静下来。他知道,一味地沉浸在恐惧和自责中没有任何用处。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然后想办法摆脱这个身份,甚至……或许能为岳家军做些什么?
抱着这个微弱的希望,他强打精神,走进了秦桧的书房。书房很大,陈设古朴而奢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一种陈旧的书卷气。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和公文,书桌上还摊开着一份尚未批阅的奏折。
苏木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份奏折。上面的内容无非是一些阿谀奉承之词,以及对某些主战派官员的污蔑。他皱了皱眉,将奏折放下,又开始翻看其他的公文和信函。
越看,他的心情就越发沉重。秦桧的罪行远比他在历史书上了解到的更加罄竹难书。构陷忠良、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私通金国……每一条罪状都触目惊心。而这些公文和信函,就是铁证如山的罪证。
“原来……历史上的秦桧,真的是这样一个人……” 苏木喃喃自语,只觉得遍体生寒。他现在不仅是穿成了秦桧,更是站在了这个巨大的罪恶漩涡的中心。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三、圣旨突降:深夜的召见
就在苏木心绪不宁之际,书房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低语声。
“相爷,宫里来了内侍,说是……说是陛下有密旨,宣您即刻入宫面圣。”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门外恭敬地禀报,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什么?!” 苏木猛地站起身,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深夜召见?赵构想做什么?是因为白天在刑场上的失态,要惩罚他吗?
“陛下……还说了什么吗?” 苏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内侍只说让相爷即刻入宫,并未多言。” 管家回答道。
苏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知道了,备车,本相这就入宫。”
王氏得知消息后,也匆匆赶来,脸上满是担忧:“相爷,陛下深夜召见,不知是何用意?您可要多加小心啊。”
“我知道了,夫人放心,我会留意的。” 苏木安抚了她一句,便在管家的陪同下,走出了相府。
夜色深沉,皇宫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肃穆而神秘。苏木坐在马车上,心情忐忑不安。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是福是祸,此刻都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
四、再入虎穴:暖阁里的审视
穿过层层宫禁,苏木被内侍引入了一处偏僻的暖阁。这里的布置奢华而精致,与外面的肃穆截然不同,处处透着一股奢靡的气息,显然是赵构私人的居所。
暖阁内暖意融融,与外面的寒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赵构已经屏退了左右,只穿着一身轻便的寝衣,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玉扳指,眼神微闭,似乎在小憩。
“臣……秦桧,参见陛下。” 苏木定了定神,按照记忆中的礼仪,跪下行礼。
“起来吧。” 赵构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依旧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苏木站起身,垂手而立,不敢抬头去看赵构的眼睛。
五、病态审视:黏腻的目光
“抬起头来。” 赵构淡淡地说道。
苏木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抬起了头。他看到赵构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不再像白天在法场上那样带着赤裸裸的兴味,而是变得更加深沉,像一潭不见底的死水,却又带着一种黏腻的、让人极不舒服的感觉,从他的脸一直滑到他的脖颈。
“今日刑场,爱卿可是怕了?” 赵构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怕那些……蝼蚁的怨气?”
苏木心中一紧,连忙低下头:“臣……臣不敢。只是……只是有些不适。”
“不适?” 赵构轻笑一声,坐直了身体,“秦桧也会不适?这倒真是稀奇。” 他示意苏木走近一些,“过来,让朕看看。”
苏木硬着头皮走到软榻前。赵构伸出手,手指轻轻拂过苏木官袍上的褶皱,那动作与其说是审视,不如说是一种带有占有欲的触碰。
“秦卿,你最近……似乎有些不同。” 赵构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起来,眼神也变得锐利,“莫不是觉得,害死了岳飞,就能高枕无忧了?”
六、警告与圈禁:金丝雀的牢笼
苏木心中一凛,连忙跪倒在地:“臣不敢!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赵构却没有让他起来,反而俯下身,捏住了他的手腕。他的力道很大,捏得苏木手腕生疼,几乎要折断。
“忠心?” 赵构冷笑,“朕要的不是忠心,是听话。记住,你的命,你的荣华富贵,都是朕给的。” 他的眼神阴鸷,带着警告的意味,“乖乖做朕的‘好丞相’,为本公分忧解难。若是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他顿了顿,语气冰冷:“这皇宫深院,多的是安置不听话的‘金丝雀’的地方。朕不介意,换一只更听话的。”
这番话如同冰水浇头,让苏木浑身冰冷。他终于明白,赵构对他的“兴趣”,并非是欣赏,而是一种病态的占有欲。他就像一只被关进华丽牢笼的金丝雀,一旦不听话,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甚至毁灭。
结尾悬念:烫手的山芋
赵构松开手,苏木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手腕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红印。赵构从旁边的小几上拿起一份奏章,丢在苏木面前。
“这是今日有人弹劾你的奏章,内容你自己看吧。” 赵构靠回软榻,闭上了眼睛,“明日朝会,给朕一个满意的处置。”
苏木捡起那份奏章,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手心冒汗。上面弹劾他通敌叛国、贪墨军饷,桩桩件件,都是足以抄家灭族的大罪!
他抬起头,看向软榻上闭目养神的赵构,心中一片冰凉。这哪里是让他处置,分明是在考验他,更是在给他设下陷阱!
“臣……遵旨。” 苏木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踏入了一个危机四伏的棋局。而赵构,就是那个手握棋盘的人。明天的朝会,又将是一场怎样的风暴?他该如何应对这份烫手的山芋?
带着满心的疲惫和不安,苏木退出了暖阁。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却吹不散他心中的阴霾。他知道,属于他的“囚笼”,才刚刚开始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