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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岔路口的白色谎言

同桌的白月光VS噩梦后桌

下午四点四十的太阳斜斜地吊在西边,梧桐树叶把阳光割成一块一块的,撒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晃悠,像一锅刚煮开的粥。我和张强僵在路口正中间,池音就站在三步开外,白球鞋尖还沾着点泥,校服外套系在腰间晃来晃去,跟照片上那个搭着陈淑云肩膀的女生慢慢重合。

警笛声越来越近,最初是远处模糊的呜呜声,现在已经成了尖锐的撕裂声,像有人拿着刀子割空气。街角麻辣烫摊飘来一股牛油味,混着下雨天没晒干的潮气,腻乎乎地粘在嗓子眼,闻得人胃里直翻腾。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绷得像根快要断的橡皮筋,右手不知不觉摸到书包里的美工刀,塑料刀柄被汗浸湿,滑溜溜的,"别告诉我又是'巧合'。"我故意把"巧合"两个字咬得很重,就像咬碎一颗烂葡萄。

池音没说话,先咽了口唾沫,喉结在尖尖的下巴底下动了一下。她脸色比在档案管理局那会儿还要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有人拿订书机把她嘴缝上了。"警车是教导主任叫来的,"她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被突然拔高的警笛声劈成了两半,"他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张强突然叫起来,眼睛往四周乱瞟,像只受惊的兔子,"警察快来了!你看那边!"他手指着街对面,那边有个穿蓝色制服的人影正在朝这边看。

我后颈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美工刀的刀刃差点蹭到自己大腿。警笛声就在街角突然变了调,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接着是"吱——"的一声长响,车子肯定是停下来了。

"怎么,不继续演戏了?"我往前逼近一步,死死盯着池音,想从她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把我们锁在里面很过瘾吧?看着我们被教导主任追得像孙子,是不是特别开心?"

池音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快得像打火机的火苗,刚亮就灭了。"那是唯一能让你们安全的方法,"她声音里带着点颤抖,却还是挺直了背,"教导主任当时眼里全是血丝,他......"

"安全?"我冷笑一声,伸手猛地指向她耳朵后面,"那这个呢?上周就有了吧?别告诉我是你自己撞的!"我死死盯着那个月牙形的淤青,它现在不像脏印子了,倒像是谁用手指狠狠掐出来的。

就在这时,张强突然"妈呀"一声,指着我们身后:"教导主任!他追过来了!"

我猛地回头,看见那个矮胖的身影正从街那头跑过来,白色短袖衬衫被汗水湿透,贴在背上像块烂膏药。他手里还拿着那根拖把杆,边跑边挥舞,嘴巴张得老大,不知道在喊什么,远远看去就像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警笛声停了,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麻辣烫锅里咕嘟咕嘟的声音,还有教导主任越来越近的喊叫声。池音突然做出一个让我和张强都惊呆了的动作——她抓住自己校服的领口,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然后猛地向两边扯开。

"刺啦"一声,领口的扣子崩飞了两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和张强都愣住了,教导主任的喊叫声好像也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池音的锁骨那里,有一大片青紫色的淤青,形状乱七八糟的,像是被人用膝盖狠狠撞过,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碾压过。

"上周在档案室不是他第一次威胁我,"池音的声音很低,却像锤子一样敲在我耳朵里,"陈淑云失踪那天晚上,他把我堵在教学楼后面,问我看见什么没有。"她的肩膀微微发抖,但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我,一点都不闪躲,"他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让我爸妈工作都没了去处。"

我握着美工刀的手有点松了。那片淤青看起来太真实了,边缘泛着难看的黄色,中间是吓人的深紫色,不像假的。可是......档案管理局她明明跑了啊,她把我们锁在里面自己跑了!

"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导自演,"我嘴硬道,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有点痒,又有点疼,"想博取同情?"

"乖乖......这下手够狠的......"张强在旁边喃喃道,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池音没理张强,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个东西,用两根手指捏着递到我面前。是个透明的小塑料袋,里面装着颗银灰色的纽扣,纽扣边缘有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看着像是干掉的血迹。

更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的是,那颗纽扣的正中间,有个小小的梅花纹样,花瓣是镂空的,有点像我奶奶以前缝在棉袄上的那种老式纽扣。

这个花纹......我突然想起陈淑云那个沾了泥污的校牌,上面那块暗褐色的污渍,形状好像就是这样的!当时没看清,现在想来,简直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们不会轻易相信,"池音的声音有点沙哑,眼睛里好像有泪光在闪,"但这是真的......"

就在这时,街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在那边!抓住他们!"

我抬头一看,刚才那个穿蓝色制服的警察已经越过马路,正朝我们跑来,手里还拿着对讲机,叽里呱啦说着什么。教导主任也更近了,他的脸因为跑得太急而涨成了猪肝色,拖把杆拖在地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

"警察来了!快跑!"张强尖叫一声,拽着我就要往旁边的小巷子里钻。

"别去那边!"池音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很凉,手指却抓得很紧,"跟我来!"她的另一只手同时抓住了张强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像两把铁钳子。

"放开我!你要带我们去哪儿?!"我挣扎着想甩开她的手,美工刀还在书包里硌着我的腰。这个池音太奇怪了,一会儿锁门一会儿救我们,一会儿展示伤疤一会儿掏纽扣,谁知道她下一秒会干什么?

但她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我和张强被她拖着,跌跌撞撞地转过街角。她跑起来快得像一阵风,白球鞋在地上踏出轻快的节奏,完全不像个普通女生。转了两个弯后,她突然停在一堵灰色的墙前面,墙面上有块松动的广告牌,她伸手一拉,后面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扑面而来,像是垃圾桶打翻了,又混着消毒水和烂水果的味道,呛得我差点吐出来。"进去!"池音不由分说地把我和张强往里推,自己也跟着挤了进来,然后反手把门关上。

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突然踩到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差点滑倒。张强"啊"地叫了一声,好像撞到了什么。

"别出声!"池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离我很近,我能闻到她头发上的柠檬洗发水味,混杂着周围的恶臭,说不出的诡异。

远处传来翻东西的声音和教导主任的叫骂声,"小兔崽子肯定就在这附近!给我仔细搜!"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就在门外徘徊。

我们三个屏住呼吸,谁都不敢出声。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震得耳膜发疼。张强的牙齿一直在打颤,发出"咯咯"的轻响,被池音伸手捂住了嘴。

教导主任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接着是金属摩擦的声音,好像是钥匙串之类的东西。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美工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糟了!

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变得急促,有人在用力踹门!"砰!砰!砰!"门板被震得嗡嗡作响,灰尘簌簌往下掉。我吓得紧紧贴在墙上,感觉冰冷的墙壁都在发抖。

"妈的!肯定在里面!"教导主任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像头被困住的野兽,"你们等着!我这就叫人来!"他骂骂咧咧了几句,脚步声慢慢远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外面彻底没了声音。池音才松开捂着张强嘴的手,轻轻喘了口气:"安全了......"

"安全个屁!"我突然爆发,摸索着从地上捡起手机,按亮屏幕,光束直射池音的脸,"现在可以说了吧?这破纽扣哪来的?你到底和陈淑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照片上有你 but 你说不认识她?!"

手机屏幕的光线下,我清楚地看见池音的脸上有未干的泪痕,两道深深的印子挂在脸颊上。她的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照片上的人是我,"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在摩擦,"陈淑云是我表姐。"

这个答案像颗炸雷在我脑子里炸开,我握着手机的手抖得厉害,光束在她脸上晃来晃去。表姐?池音竟然是陈淑云的表姐?那她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们?为什么说自己不认识陈淑云?

"纽扣是我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门口捡到的,"池音继续说道,眼睛盯着地上的某个地方,"陈淑云失踪那天早上,我去找她,路过教导主任门口的时候看见这个掉在地上。当时没在意,后来在档案管理局看到那个沾血的校服......我才明白这是她衣服上的。"

她顿了顿,抬起头看着我,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我知道你还在恨我锁门的事,但当时教导主任已经疯了,他说要杀了你们灭口。我只能把你们锁在里面,自己引开他。"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我要是不跑,他肯定会把我们三个都抓住。"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是那种很土的老年机铃声,刺耳地响了几声后突然停了。接着,是轻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门口。

我们三个瞬间僵住,谁都不敢喘气。手机屏幕的光照在门板上,映出一个晃动的阴影,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是教导主任吗?他回来了?还是警察?

那个阴影停在门口,一动不动。我们能听见门外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很慢,很沉,像是有人在用鼻子仔细嗅着什么。

我的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手心全是汗,手机差点再次掉在地上。池音突然伸出手,按住我的胳膊,她的手指冰凉刺骨。

门外的人好像在撬锁,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微声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突然,撬锁的声音停了。那个阴影在门缝前晃动了一下,然后慢慢远去了。

我们三个瘫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谁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张强才颤抖着开口:"刚......刚才是谁啊?"

池音摇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但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他们肯定会回来的。"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个黑色相册,我们必须去拿。"

我看着池音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她是陈淑云的表姐,所以一直瞒着我们?她脖子上的淤青是教导主任弄的?那颗纽扣真的是陈淑云衣服上的?

太多问题了,像一团乱麻缠在我脑子里。但现在,好像没有时间追究这些了。警察和教导主任都在找我们,我们三个就像三条丧家之犬,被困在这个又脏又臭的垃圾中转站里。

手机屏幕上显示现在是四点五十五分。距离天黑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把美工刀塞回书包里:"走吧。去学校。"

池音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她点点头,打开那个小小的门缝,往外看了看,然后回头对我们做了个"跟上"的手势。

我和张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疲惫和恐惧。但我们还是跟了上去,像两只被赶鸭子上架的鸭子,不知道前面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走出那个小破门,外面的光线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抬头看了看天,乌云越来越厚,好像快要下雨了。

我们三个猫着腰,沿着墙根快速前进,像三只做贼的耗子。身后那个垃圾中转站的臭味渐渐远去,但我总觉得那股味道还附着在衣服上,挥之不去。

走到街角,池音突然停住脚步,伸手拉住我和张强。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脏一下子凉了半截。

街对面,教导主任正站在警车旁边,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说着什么。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而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我们,身形有点眼熟。

突然,那个男人转过身来。

我倒抽一口冷气,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是江临的爸爸,江万龙。那个我们以为常年卧病在床的男人,此刻却精神抖擞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病容。

他正朝我们这边看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糟了。我们又被发现了。

江万龙的目光精准得像手术刀,隔着八米宽的马路剜在我脸上。我眼睁睁看着他从兜里掏出个东西抛给教导主任,那东西在空中划出银亮弧线时,我的手机在柏油路上震出一串垂死的嗡鸣。

"捡回来。"池音的指甲掐进我胳膊,血腥味突然从牙龈渗出来。垃圾中转站的馊臭味还没散尽,现在又混进警用催泪瓦斯的辛辣——教导主任正举着个喷雾罐朝这边比划,蓝制服们已经呈扇形包抄过来。

张强突然发出短促的尖叫。我这才发现江万龙脱了白大褂,内里穿着件深灰夹克,左胸位置绣着朵暗红色梅花。那图案在风里颤了颤,和纽扣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跑!"池音拽着我们冲进旁边的便民超市。货架在身后哗啦啦倒成一片,某排杜蕾斯滚到我脚边时,收银台前的老太太突然举起削苹果的刀。刀刃反射着防盗窗的铁条影子,在她布满老年斑的手背上割出细碎亮光。

"后门!"池音掀翻冷藏柜。酸奶和卫生巾淌了一地,我滑倒的瞬间看见江万龙站在超市门口,手里把玩着串钥匙似的金属物件,阳光在他镜片上碎成粉末。

防火通道的台阶黏满黑泥。张强第三个绊跤时,我摸到他裤子口袋里揣着半截砖头——早上在档案管理局墙角顺的,现在棱角已经被汗水泡软。池音的白球鞋在第五级台阶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塞的泛黄报纸,日期是陈淑云失踪那天的社会版。

"他怎么会认识教导主任?"张强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头顶传来消防栓爆裂的轰鸣,水柱砸在铁皮屋顶上,震得台阶缝里的尘土簌簌往下掉。

池音突然转身按住我们的头蹲下。透过台阶缝隙,我看见江万龙的皮鞋停在地面那滩酸奶渍前,鞋尖沾着片塑料包装,上面印的"草莓味"三个字正在融化的奶液里变形。他弯腰时夹克下摆扬起,后腰别着的枪套反射出哑光黑的弧线。

"档案室保险柜里有陈淑云的日记。"池音的声音混在水声里发黏,"她爸不是病死的。"

消防栓的水漫到第六级台阶了。张强开始发抖,裤兜里的砖头硌得我大腿生疼。我数着江万龙走开的脚步声,突然想起陈淑云校牌背面那个月牙形缺口——和池音耳后的淤青形状完美重合。

水快漫过脚踝时,池音拽着我们爬上通风管道。铁皮刮破校服的瞬间,我听见外面传来档案袋撕破的脆响,紧接着是教导主任哭丧似的喊叫:"...真有照片...她跟那老东西...."

管道里黑得像灌了墨。张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池音的手始终没松开我的手腕,她掌心有块硬茧,在我腕骨内侧磨出火辣辣的疼。某节管道突然漏下滴水,砸在我手背上,烫得像血。

"到了。"池音推开检修口。爬出来时正撞见体育器材室的铁架床,陈淑云的粉色发圈挂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穗子上还缠着片枯叶。墙角堆着半人高的废弃铅球,其中一个裂了缝,露出里面填充的旧报纸。

"保险柜密码是她妈妈的忌日。"池音蹲在铁皮柜前,手指在密码盘上悬了悬。外面突然传来警棍敲击铁门的闷响,张强吓得碰倒了旁边的跳高架,金属撞击声里混着江万龙平静无波的嗓音:"我知道你们拿了纽扣,那是我送给淑云的成人礼...."

密码盘转动时发出齿轮咬合的轻响。池音的肩膀开始发抖,我这才发现她没系好的校服领口滑下来,露出锁骨下方并排的三个针孔,淤青在苍白皮肤下呈扩散状蔓延,像朵腐烂的花。

柜门弹开的瞬间,张强突然捂住嘴冲进里间。我盯着文件袋里的东西——陈淑云的学籍卡上贴着张泛黄的合影,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把小女孩举过头顶,背后是某家医院的LOGO,日期显示十年前。

外面传来撞门声时,我看见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的字:舅舅今天教我缝纽扣,梅花是爸爸最喜欢的花。池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从口袋里掏出个药瓶倒在手心,白色药片混着冷汗滚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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