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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血染的档案袋

重生1987!这录取通知书老娘自己用

刘晓曼手里的纸屑像几片碎掉的枯叶,在她苍白的手里捏得更紧了。走廊的灯光从她身后照过来,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一直拖到我脚边,看着就跟地上那些草药渣混在了一起。

爹本来还在给我抹碘伏,一看见刘晓曼这架势,手里的棉签"啪嗒"掉在地上,抓起旁边的输液架就站了起来。那铁架子被他抓得咯吱响,我看见他后颈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你想干啥!"爹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两条腿还在微微打颤,可那架势,像是要拿输液架当长枪使。

刘晓曼的眼睛根本没看爹,就直勾勾盯着我,好像我是她杀父仇人。她的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完整话:"林若雪,你非要把我们都逼死是不是?"

我把录取通知书塞进裤兜扣好扣子,慢慢站起身。手臂上的伤口刚消完毒,被衣服一碰又开始刺挠着疼。

"逼死你们的是秦建斌自己,"我看着她手里那些碎纸片,心里突然发冷,"他要是不偷通知书,现在能从楼上跳下去?"

这话像是巴掌抽在刘晓曼脸上,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红得吓人:"那你呢?你就没错吗?要不是你非要去告他,建斌怎么会..."

"告他怎么了?"我往前走了一步,故意把声音抬高,让走廊里还没走远的人都听见,"偷东西犯法,顶替上大学也犯法!合着就许他秦建斌毁我一辈子,不许我去公安局说句话?"

刘晓曼被我堵得说不出话,突然"哇"地哭出声来,不是那种小声的抽泣,是张着嘴嚎,眼泪鼻涕一块儿往下掉,看着又可怜又恶心。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活像秦母刚才撒泼的样子,"本来该是我的大学!被她抢了!现在建斌也跳楼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又停下脚步,伸长脖子往这边瞅。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明白刘晓曼想干什么——她是要在这里败坏我的名声。

爹气得嘴唇发紫,举着输液架就要往刘晓曼那边冲:"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打死你这个小妖精!"

"爹!"我赶紧拉住他。爹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我摸到他手心里全是黏糊糊的冷汗。现在动手,只会让我们更说不清楚。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刘晓曼面前,低头看着她。她还在哭嚎,头发散乱着贴在脸上,看着真狼狈。

"你说大学本来该是你的?"我蹲下身,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俩能听见,"那我问你,今年的高考作文题是什么?数学最后一道大题,你是怎么解的?"

刘晓曼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她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嘴巴动了动,没说出一个字。

我冷笑一声,站起身,故意提高了嗓门:"大家听见没?她说大学本该是她的,可连高考作文题都答不上来!真当我们都是傻子?"

围观的人群顿时一阵哄笑,刚才那些同情她的眼神,现在都变成了嘲讽。刘晓曼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你不要脸!你勾引建斌!不然他怎么会帮你写认罪信!"

这话可真是把我气笑了。我还没来得及反驳,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这位同学,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我回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卫生院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两个人,前面那个穿着灰色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看着文质彬彬的,像是个老师。他身后跟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背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正皱着眉头往这边看。

刘晓曼看见中山装,像是见了救星,哇地又哭了:"刘老师!您可来了!您快评评理!这个林若雪勾引我对象,现在还抢了我的大学名额!"

刘老师?我心里一动——不会就是那个帮秦建斌改档案的刘校长吧?可看着又不太像,这人看着比我想象中年轻,也斯文得多。

中山装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又落到我身上。他的眼神挺温和,但看得我有点不自在,好像被他看穿了一样。

"同学,事情的经过我们刚才在外面已经听了一些,"他说话声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不过耳听为虚,你能不能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

刘晓曼抢着开口:"我说的都是真的!秦建斌亲口告诉我的,他本来是想跟我一起上大学的,都是林若雪..."

"你让她说。"中山装打断她,指了指我。

我看了眼爹,他还紧紧抓着输液架,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都能数清了。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心,然后才转向中山装:"我叫林若雪,是红星高中毕业的。今年高考我考上了省师范大学,可录取通知书却被秦建斌偷走了..."

我从裤兜里掏出录取通知书,举到中山装面前:"上面清清楚楚写的是我的名字。秦建斌偷了通知书以后,还伪造日期,想蒙混过关。被我发现以后,他自己写了认罪信,承认偷了通知书,还说是受了刘校长的指使。"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刘晓曼:"至于这位同学说的名额本来是她的,我倒想问问,她今年参加高考了吗?考了多少分?"

中山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看向刘晓曼:"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学校毕业的?今年参加高考了吗?"

刘晓曼的脸唰地白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我...我..."

"说啊!"爹在旁边吼了一声,把刘晓曼吓了一跳。

"我没参加高考..."刘晓曼的声音细若蚊蚋,头垂得更低了。

周围的人群又开始议论起来,看刘晓曼的眼神跟看骗子似的。中山装皱了皱眉,脸色也沉了下来:"既然没参加高考,怎么能说名额是你的?"

"是建斌说要把名额让给我的!"刘晓曼突然尖声叫道,像是豁出去了,"他说他成绩好,再考一年也行!他本来是想跟我一起上大学的!都是林若雪这个狐狸精!"

"你放屁!"我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秦建斌写的认罪信上明明白白写着,是你让他偷我的通知书!现在信被你撕了,你就想颠倒黑白?"

我的手气得发抖,要是现在手里有录音机就好了,当初就该把秦建斌承认的话全录下来!

中山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林同学,你说的认罪信,还能复原吗?"

我一愣:"被她撕成这样了..."我指了指刘晓曼脚边的碎纸片,有的已经被踩得脏兮兮的。

"试试看吧。"中山装身后那个年轻人突然开口,弯腰开始捡地上的纸片。他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捡了一小捧,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的窗台上。

中山装推了推眼镜,看着我:"林同学,你的录取通知书我们能看看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通知书递了过去。现在多一个人知道真相也好。

中山装仔细看着通知书,又翻到背面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印章...好像有点问题。"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问题?"

"你别急,"中山装安慰道,"我不是说这通知书是假的,只是这个盖章的日期...我需要核实一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开始记录通知书上的信息。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护士跑了过来,脸色苍白:"王院长让我来问问,秦建斌的家属在哪儿?他...他情况不太好!"

刘晓曼闻言,尖叫一声就往楼梯口冲:"建斌!我的建斌!"

爹哼了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活该!自作自受!"

中山装站起身,对我和爹说:"走吧,我们去看看。有些事情,可能需要秦建斌自己说清楚。"

我心里有点犹豫。秦建斌现在肯定恨死我了,去了能问出什么?可转念一想,如果他真能开口承认,那刘晓曼和那个刘校长就再也赖不掉了。

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爹跟你一起。"他虽然还在发抖,但眼神坚定得很。

跟着中山装往楼下走,我的心跳得飞快。前世秦建斌到死才告诉我真相,这辈子,会不会不一样?

楼下的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人,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几个医生护士正抬着担架往楼里跑,秦母趴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两个警察正拉着她。

"让让!都让让!"医生大声喊着,推开围观的人群。

我和中山装挤到前面,正好看见几个护士抬着秦建斌从楼里出来。秦建斌躺在担架上,脸色惨白如纸,腿不自然地扭曲着,裤腿已经被血浸透了,看着触目惊心。

刘晓曼扑上去想抓住担架,被护士一把推开:"别乱动!病人还流血呢!"

秦建斌的眼睛微微睁着,像是还有点意识。他的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最后落在了我身上。那眼神很复杂,有恨,有怨,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林..."他张了张嘴,发出微弱的声音,"若雪..."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包括中山装和那两个警察。我心里一紧,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是...是刘晓曼..."秦建斌的声音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她逼我...偷的通知书..."

刘晓曼尖叫一声:"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秦建斌像是没听见她的话,继续说道:"刘校长...收了她家的钱...让我...顶替你...上大学..."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慢慢闭上了。医生连忙给他做急救:"快!抬上车!"

护士们匆匆忙忙把担架抬上救护车,警笛声呼啸着开走了。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我们几个人站在原地。

刘晓曼瘫在地上,眼神呆滞,像是傻了一样。两个警察对视一眼,走过去把她架起来:"跟我们走吧。"

中山装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我和爹:"林同学,事情的经过我们大概了解了。我是省教育厅的张启明,这位是我的同事小李。我们这次下来,就是专门调查高考录取舞弊事件的。"

我和爹都愣住了。省教育厅的?这可真是没想到。

张启明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彻查此事。那个刘校长,还有相关责任人,我们一个都不会放过。你的录取资格,我们也会尽快帮你恢复。"

爹激动得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眼泪却先掉了下来。他颤巍巍地抓住张启明的手:"谢谢...谢谢您...张同志...您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

张启明连忙扶起爹:"大伯您别这么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对了,林同学,你说的那份认罪信,虽然被撕了,但我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复原。还有,秦建斌虽然现在昏迷了,但等他醒了,我们还会再做笔录。"

我点点头,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折腾了这么多天,总算是看到希望了。

"张同志,"我想起一件事,"秦建斌刚才说,刘校长收了刘晓曼家的钱...这事你们能查吗?"

张启明眉头一皱:"当然可以。如果真有受贿行为,那性质就更严重了。你有什么线索吗?"

我想了想,前世好像听秦建斌提过一嘴,刘晓曼她爸给了刘校长一个大彩电。那时候彩电可是稀罕物,普通人家谁买得起?

"我不知道算不算线索,"我说道,"我听秦建斌说过,刘晓曼她爸给了刘校长一台彩电。"

张启明眼睛一亮:"彩电?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高考成绩出来以后,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前。"我回忆着前世的时间线,"具体日期我不太清楚,但肯定是那段时间。"

张启明点点头,让小李把这件事记下来:"好,这个线索很重要。我们会立刻去查的。"

他又问了我一些关于秦建斌和刘校长接触的细节,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他。爹在旁边插话,把刘青山在教育局办公室威胁他的事也说了一遍。

张启明越听脸色越沉,最后一拍桌子:"简直无法无天!一个校长,一个招办主任,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林同学,大伯,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完,他又安慰了我们几句,说会尽快联系我们,然后就带着小李匆匆离开了。

爹看着他们的背影,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他转过头看着我,突然咧嘴笑了,眼泪却还在往下掉:"若雪...咱们闺女...终于能上大学了..."

我也忍不住想哭,可眼泪到了眼眶又憋回去了。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事情还没完全结束呢。

"爹,咱们回家吧。"我扶住爹的胳膊,他的腿还有点软,刚才站了那么久,又一直紧张,肯定累坏了。

"哎,回家。"爹点点头,脚步还有点虚浮。

我扶着爹慢慢往家走。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路边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照着我们父女俩的影子。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微微佝偻着背,看着比实际年龄老了不少。

我心里一阵发酸。这些天,爹为了我的事操碎了心,受了那么多委屈,头发都白了不少。前世我没让他过上好日子,这辈子,我一定要好好孝敬他。

"爹,等我上了大学,我就去勤工俭学,"我边走边说,"我听说大学里可以申请助学金,还能去图书馆打工。等我毕业工作了,就赚钱给您买大房子,让您过好日子。"

爹拍了拍我的手,笑了:"傻闺女,爹不用你买大房子,你能上大学,爹就高兴了。等你毕业当了老师,就踏踏实实工作,别太累着自己。"

我们慢慢走着,谁都没再说话。夜风有点凉,吹在身上挺舒服。远处传来几声狗叫,还有邻居家做饭的香味飘过来,呛得我鼻子有点痒。

快到家的时候,爹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我:"若雪,那个省教育厅的张同志,你觉得...靠谱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爹的意思。他是被刘青山他们吓怕了,怕这次又出什么幺蛾子。

"爹,您放心吧。"我握紧爹的手,给他信心,也给自己打气,"张同志看着像是个好人,而且这次是省教育厅直接下来调查,刘校长他们就算再有本事,也捂不住了。"

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脚步好像稳了些。

回到家,邻居王大妈赶紧跑过来问情况。我把事情简单说了说,王大妈听得直拍大腿:"活该!那秦家母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那个刘晓曼,看着斯斯文文的,心怎么那么坏!"

她又安慰了我们几句,说要给我们煮碗面。我连忙谢过她,说我们自己随便做点就行。

折腾了一天,我和爹都累坏了。简单煮了点粥,就着咸菜吃了几口,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是秦建斌从楼上跳下去的样子,一会儿是刘晓曼撕毁认罪信的表情,一会儿又是张启明说会彻查此事的承诺。

我不知道秦建斌能不能醒过来,也不知道刘校长他们会不会还有什么后手。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像前世那样软弱了。为了自己,也为了爹,我必须坚强起来,把属于我的东西都拿回来。

迷迷糊糊到了后半夜,我才终于睡着。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

"若雪!若雪!快开门!"是王大妈的声音,听起来挺着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爬起来开门:"王大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大妈气喘吁吁地说:"刚才...刚才派出所来人了!说...说要找你问话!"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派出所?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是好是坏?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们人呢?"

"在...在村委会呢。"王大妈擦了擦汗,"还说...还说要带你去县城一趟。若雪啊,你可别怕,是不是那个秦建斌醒了?"

我点点头,也顾不上穿外套,就往里屋喊:"爹!派出所来人了,让我去县城一趟!"

爹听到动静,也赶紧从屋里出来:"咋回事?好端端的去县城干啥?"

"不知道,"我一边穿鞋子一边说,"王大妈说是要问话,可能是秦建斌醒了。"

爹脸色一变:"我跟你一起去!"

"哎,对,大伯你跟若雪一块儿去,也好有个照应。"王大妈在旁边附和道。

我点点头,爹陪着我去,我心里也能踏实点。

匆匆洗漱了一下,连早饭都没顾上吃,我和爹就跟着王大妈往村委会赶。

村委会门口停着一辆绿色的吉普车,看着挺气派的。两个穿警服的人站在门口抽烟,其中一个我有点印象,好像是昨天在卫生院的那个警察。

看见我们过来,那个警察掐灭烟头,走了过来:"你就是林若雪?"

我点点头:"是的,警察同志。"

"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说道,"秦建斌醒了,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对质一下。"

爹连忙说:"我跟我闺女一起去。"

警察看了爹一眼,点了点头:"行,上车吧。"

我和爹跟着警察上了吉普车。车子一路颠簸着往县城开,我紧紧抓着口袋里的录取通知书,手心又开始冒汗。

秦建斌醒了,他会说实话吗?还是会继续帮刘晓曼和刘校长撒谎?这一趟去县城,又会发生什么?

车子越开越快,路边的白杨树飞快地往后退。我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七上八下的。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暖洋洋的,可我却觉得心里一阵发凉。

到了县城医院,警察带着我们直奔病房。病房门口守着两个警察,看到我们过来,点了点头,让我们进去。

推开门,我看见秦建斌躺在病床上,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手臂上也缠着纱布,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他看见我们进来,眼神闪烁了一下,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刘晓曼也在病房里,眼睛红肿着,看见我,脸上立刻露出了怨恨的表情。

病床旁边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给秦建斌量血压。张启明和小李也在,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笔和本子。

看到我们进来,张启明站了起来:"林同学,你来了。"

我点点头,心里有点紧张。

张启明指了指病床:"秦建斌已经醒了,但是身体还很虚弱,我们问了他一些问题,他说...有些事情想跟你当面对质。"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对质?秦建斌想跟我对质什么?

秦建斌慢慢转过头,看向我。他的眼神很复杂,有痛苦,有怨恨,还有一丝...愧疚?

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厉害:"林若雪...我承认...通知书是我偷的..."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就承认了。刘晓曼在旁边急得直跺脚:"建斌!你胡说什么!"

一个警察立刻上前制止她:"安静点!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秦建斌没理会刘晓曼,继续说道:"但是...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医生连忙给他吸氧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看着我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当年...当年你爹...不是病死的..."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你说什么?"

"你爹..."秦建斌的声音断断续续,"他是...是被刘青山...推下山崖的..."

\[未完待续\]消毒水的味道突然钻进鼻腔,浓重得像要凝固在肺叶上。我死死盯着秦建斌缠着绷带的手腕,那只手正搭在被子外面微微颤抖,输液管里的药液一滴滴坠下去,在透明软管里折射出冰冷的光。

爹扑通一声坐在了旁边的木凳上,脊梁骨像是突然被抽走,整个身子都佝偻起来。他粗粝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膝盖上的补丁,老蓝布裤子被攥出深深的褶皱,就像他此刻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你再说一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落在惨白的病房墙壁上又弹回来,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刘晓曼突然扑到床边,指甲掐进秦建斌的被角:"你疯了!刘校长给我们钱的时候你不是都看见了吗?现在攀诬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张启明把钢笔重重按在笔记本上,墨水洇出个黑疙瘩:"秦建斌,你确定十年前林德山同志坠崖事件和刘青山有关?"他推眼镜的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黑框镜片反射着日光灯管的冷光。

秦建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石膏腿随着身体抽搐磕碰着床架,发出空洞的咚响。医生慌忙调整氧气管,透明面罩下的胸膛像破损的风箱一样起伏:"病人血压在掉!"护士拿着注射器冲过来时,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绷带勒进我皮肉的痛感异常清晰。

"后山...那年暴雨..."他的声气透过面罩变得模糊,却像烧红的铁丝烫进我耳朵,"我去给刘青山送酒...听见他跟你爹吵...推搡的时候脚滑..."输液架突然倾倒,玻璃吊瓶在我脚边炸开,碎碴混着药液溅上裤脚,冰凉刺骨。

爹猛地站起身,凳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声响。他死死盯着秦建斌缠满纱布的脸,嘴唇哆嗦得说不出完整话:"酒...是枸杞酒..."他突然转向门口,老布鞋重重跺在地上,震得门框都在颤,"我去找那个畜生!"

"大伯!"小李一个箭步拦住他,值班室的铁皮门牌被撞得哐当响。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两个穿制服的人跑过病房门口,白大褂袖口翻卷着露出里面的警徽。

刘晓曼突然瘫坐在地上,双手反复撕扯着头发:"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的皮鞋跟蹭过水磨石地面,留下两道绝望的白痕,"我爸给的是日立彩电!供销社李主任能作证...他说能换城里户口..."

张启明的钢笔在纸上划出长长的墨痕,突然抬头看向墙上的石英钟:"刘青山现在在哪?"

"县中招办...今天补录..."我突然想起今早村口公告栏的红纸条,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爹挣开小李的手往门口冲,老旧的解放鞋在湿滑的地面上打滑,我慌忙去扶,却看见他后颈暴起的青筋比昨天在卫生院时更加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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