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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停尸间外的对峙

重生1987!这录取通知书老娘自己用

消毒水的味道像针一样扎进鼻子,我猛地睁开眼,视线里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硬邦邦的长椅硌得我后背生疼,额头上缠着的纱布勒得太紧,连眼睛都有点儿发胀。

我动了动手指,右手心里还攥着那半截带血的表壳,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爹..."我嗓子干得像是要冒烟,挣扎着想坐起来,才发现浑身上下都在疼,像是被人拿棍子打过一遍。

走廊尽头的急诊室灯还亮着红灯,护士站那边传来"沙沙"的撕纸声。张启明背对着我站在窗前打电话,深蓝色的警服外套搭在胳膊上,身上那件白衬衫湿了一大片,水滴顺着下摆往下掉,在他脚边汇成一小滩水洼。

外面的雨还没停,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模糊了窗外的夜色。

他挂了电话,转过身看见我醒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喉结动了动,眼神有点儿闪躲。

"林同志,你醒了。"他走过来,声音不高,"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有点脑震荡,还有些皮外伤。"

我没心思管自己的伤,抓住他的胳膊就站起来,头晕得厉害,眼前发黑。

"我爹呢?"我盯着他的眼睛,手止不住地发抖,"我爹怎么样了?你们找到他了对不对?"

张启明的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来。走廊顶上的白炽灯突然"滋啦"响了一声,闪了两下,把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林同志,你冷静点。"他扶住我的肩膀,语气沉重,"你父亲他...抢救无效,已经..."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耳朵里嗡嗡直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飞。手里的半截表壳像是突然间变热了,烫得我手一抖,差点掉在地上。

"不可能..."我摇着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我爹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他说要看着刘青山被抓..."

张启明叹了口气,从旁边的长椅上拿起一件湿漉漉的雨衣递给我:"这是你父亲的遗物,我们在他身上找到的。"

那是爹出门前穿的蓝色雨衣,边角磨得起了毛,胸前还有一块深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我颤抖着手接过来,雨衣上还残留着爹身上的烟草味,混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

"人...在哪里?"我咬着牙问,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我把嘴唇咬破了。

"在停尸间。"张启明指了指走廊尽头那扇绿色的铁门,"法医刚检查完,正在写报告。"

我跌跌撞撞地朝停尸间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绿色的铁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惨白的灯光,一股寒气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走出来。白布下面鼓起的轮廓很熟悉,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来。

"让一下。"医生说了一声,从我身边走过去。

我呆呆地看着那个担架消失在走廊拐角,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爹...你醒醒啊...你说过要看着我上大学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张启明蹲在我旁边,递给我一张纸巾,没说话。

哭了不知多久,我感觉力气都快耗尽了,才慢慢止住哭声。抬起头的时候,看见张启明正拿着几张照片在看,照片上是断魂崖的现场。

"我们在崖底找到了一些东西。"他把照片递给我,"这是你父亲掉在崖边的表带,还有这个..."

照片上是一截断掉的木棍,上面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旁边还有一把生锈的杀猪刀。

"这是刘青山的刀?"我问道,声音沙哑得厉害。

张启明点头:"是的,刀上有两枚指纹,一枚是你父亲的,另一枚应该是刘青山的。我们还在崖底找到一件军绿色的外套,里面有刘青山的工作证。"

"那还等什么?快抓他啊!"我激动地抓住张启明的胳膊,"人证物证都有了,还不赶紧把他抓起来!"

张启明的表情却很凝重:"林同志,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刘青山现在下落不明,我们已经派人去搜山了,但山里雾太大, visibility很差。而且..."

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而且现在还不能确定你父亲的死就是刘青山造成的。虽然找到了刀和指纹,但没有直接目击证人,我们需要等尸检报告出来,确认死因之后才能立案。"

"等?"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要等多久?我爹都已经死了!刘青山说不定现在已经跑出省去了!你们不去追活人,反而在这里等一份报告?"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走廊里的回声让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张启明皱着眉头,试图安抚我:"林同志,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办案要讲程序,讲证据。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抓到了刘青山,也定不了他的罪。"

"证据?"我笑了,眼泪却又一次涌出来,"我爹死了就是最好的证据!那块表,那把刀,还有鞋印...这些还不够吗?三十年前你们就是这么说的,说没有证据,让刘青山逍遥法外!现在又是这样!"

我越说越激动,抓起地上的照片就往他身上砸:"你们这是包庇!是渎职!我爹死得太冤了!"

张启明没有躲,任由照片砸在他身上。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理解,又像是无奈。

"林同志,你冷静点。"他捡起地上的照片,声音依然平静,"我们已经在全县范围内发布了通缉令,只要刘青山还在本县,就一定能抓到他。至于尸检报告,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出来。到时候我们会根据报告结果,决定是否正式立案。"

我喘着粗气,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觉得无比讽刺。什么程序?什么证据?在这些冰冷的规则面前,一个人的生命,一个家庭的痛苦,仿佛都变得微不足道。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抬头望去,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跑来——是秦建斌。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头发湿漉漉的,脸上全是泥污,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看见我之后,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慌乱。

"若雪...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和县公安局的同志去了断魂崖,就赶紧赶过来了。"他说着,就要伸手来拉我。

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厌恶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秦建斌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启明,又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

"若雪,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他低下头,声音沙哑,"但是我...我有重要的东西要给你。"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递到我面前:"这是...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可能对你爹的案子有帮助。"

我狐疑地看着他,没接那个信封。这个男人,前世毁了我的一生,现在又突然冒出来说要帮我?我怎么可能相信他?

"秦建斌,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冷冷地说,"我爹的事不用你管,拿着你的东西赶紧滚!"

秦建斌却固执地把信封往前递了递:"若雪,你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这里面是刘青山的罪证,我保证。"

他的眼神看起来很真诚,甚至带着一丝急切。我犹豫了,心里天人交战。一方面,我恨他,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另一方面,爹的案子确实需要证据,如果这信封里真的有什么重要线索...

张启明看出了我的犹豫,走上前说:"林同志,不如先看看是什么东西。"

我看了一眼张启明,又看了一眼秦建斌手里的信封,最终还是接了过来。信封很旧,边缘有些磨损,上面没有写收信人和寄信人的名字。

我拆开信封,里面掉出几张泛黄的纸。我捡起来一看,心脏猛地一跳——那是几张借条,借款人的名字赫然是刘青山,而出借人的名字,竟然是秦建斌的父亲!

"这是...什么意思?"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秦建斌。

秦建斌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其实...其实我爹和刘青山很早就认识了。三十年前,刘青山还是个普通教师的时候,就经常向我爹借钱。后来他当了校长,更是变本加厉。我爹去世前,把这些借条留给了我,让我找机会跟刘青山要回来。但我一直没敢..."

他顿了顿,眼神里充满了懊悔:"前几天你跟我说你爹的事,我就觉得刘青山可疑。回家翻了翻这些借条,发现其中一张的日期,正好是你爹去世的前一天。借款金额是五百块,这个数目在当时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我拿着借条的手抖得厉害。五百块?三十年前的五百块,足够买半套房了。刘青山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钱?难道...

"你是说...刘青山借钱,是为了..."我不敢说下去,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浮现。

秦建斌点了点头,脸色凝重:"我怀疑,他借钱是为了找人害你爹。那天我在断魂崖听到他和你爹吵架,他说'那笔钱我已经花了,你休想再要回去',当时我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

他没有说下去,但我们都明白他的意思。刘青山为了不还钱,竟然找人害死了我爹!这个畜生!

我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若雪,你一定要冷静。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你要抓住刘青山,为爹报仇。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秦建斌:"这些借条...你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秦建斌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里充满了愧疚:"我...我害怕。刘青山在县里势力很大,我怕他报复我和晓曼...若雪,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爹。但我现在真的想帮你,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他说着,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流了下来:"若雪,我知道我以前混蛋,偷了你的录取通知书,害你耽误了一辈子。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求你让我为你爹做点什么。刘青山必须受到惩罚,这是他应得的!"

看着秦建斌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恨他吗?当然恨。但看到他这副悔不当初的样子,我又有点儿心软。毕竟,他现在拿出了这么重要的证据。

张启明扶起秦建斌,严肃地说:"秦同志,你提供的这些证据非常重要。如果你说的是实话,刘青山的罪就更大了。你跟我回公安局一趟,把详细情况说清楚。"

秦建斌擦干眼泪,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跟你去。"

就在这时,停尸间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

"张队长,尸检报告出来了。"医生把报告递给张启明,"死者的死因是颅脑损伤,应该是高坠导致的。另外,我们在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些皮肤组织,可能是和凶手搏斗时留下的。"

张启明接过报告,快速地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林同志,尸检报告证实了你父亲是被人推下悬崖的。加上这些借条和之前找到的证据,我们现在可以正式立案调查刘青山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爹,你看到了吗?正义虽然迟到了三十年,但终究还是来了。刘青山很快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张启明拍了拍我的肩膀:"林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抓到刘青山,还你父亲一个公道。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情况我们会及时通知你。"

他说完,就带着秦建斌离开了。走廊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我走到停尸间门口,看着那扇绿色的铁门,心里默默地说:爹,你安息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让刘青山血债血偿。

雨还在下,但我知道,天总会放晴的。我的人生,也该重新开始了。

\[未完待续\]急促的脚步声,像鼓槌擂在我的太阳穴。秦建斌那张总是带着讨好笑容的脸从走廊拐角冲出来,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流进领口,夹克下摆还在滴滴答答淌水,裤脚沾着黄泥巴。

"若雪!"他在我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刹住脚,胸口剧烈起伏,眼睛扫过我额头的纱布,又瞟向张启明手里的档案袋,喉结飞快地滚动着,"我听说...听说你来医院了,就赶紧跑过来了。"

我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凉的墙面。消毒水味突然变得浓郁,呛得我喉咙发酸。这个男人的身影突然和那年撕毁我录取通知书的模糊影像重叠,耳边又响起晓曼尖利的哭喊声。

"滚。"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指尖掐进掌心,半截表壳的棱角硌得虎口生疼。

秦建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手指颤抖着递过来:"我知道你恨我...但这个...对你爹的案子有用。"

信封一角沾着暗红印记,形状像半截指纹。我盯着那个印记,突然想起爹坠崖前死死抓住刘青山胳膊的样子——当时刘青山米色毛衣的袖子上,也有这样深色的抓痕。

"若雪,这是..."秦建斌往前递了递信封,雨水顺着他哆嗦的下巴滴在上面,洇开一小片深色,"是刘青山的罪证。"

张启明突然上前一步,手电筒的光从袋口滑出来,正好照在信封封口处。那里有个模糊的蜡印,形状像朵残缺的梅花——和我爹那本旧日记本上的藏书印一模一样。

走廊顶灯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我后颈的汗毛猛地竖起来。三十年前那个雪夜,爹的书房也亮着这样忽明忽暗的灯,桌子上同样摆着一个牛皮纸信封...记忆像被雨水泡胀的海绵,突然渗出血一样的水。

"这是哪来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指尖触到信封边缘时,烫得像摸到烧红的烙铁。

秦建斌突然"噗通"一声跪下,膝盖砸在水磨石地面上发出闷响,惊得护士站的苏打水瓶叮叮当当响成一片。他抓住我裤脚的手冰凉,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砸在我鞋面上:

"是三十年前...我亲眼看见刘青山把这个塞进我家信箱!当时我怕事...我现在说出来还不算晚对不对?求你相信我这一次若雪!里面有..."

他的话被走廊尽头突然响起的警笛声打断,红蓝灯光从窗户晃进来,给停尸间的绿色铁门镀上诡异的光晕。张启明突然拽开信封,三张泛黄的纸飘落在湿漉漉的地上——最上面那张的抬头,赫然写着三个大字:买凶合同。

警笛由远及近的瞬间,我看清了合同甲方落款处那个歪歪扭扭的签名:刘青山。而乙方签名栏旁的空白处,有用红墨水画的歪歪扭扭的十字,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事成付款500元,尸体须丢进断魂崖废弃矿洞...

"矿洞?"张启明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他手心的冷汗蹭在我衬衫上,"我们只搜查了断魂崖崖底,根本没人想到..."

走廊里的灯光突然全灭,只剩下窗外警灯的红光绿光交替闪烁,将秦建斌跪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黑暗中,有人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铃声却是三十年前那首《渴望》的旋律,在空旷的走廊里像哭一样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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