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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零五分,整幢公寓陷入一种极轻的呼吸里。
门铃只响了一次,短得像心跳漏拍,声音也不大。
曈梦苓踩着拖鞋去开门,走廊灯昏黄,张奕然站在光晕边缘,怀里抱着一只银色铝箱,像抱着一段未拆封的夜色。
曈梦苓“你看看,要不是有我在,你连门都进不了。”
张奕然“嗯嗯,辛好有你在。”
他声音低,却带着刚消毒过的清冷。
曈梦苓侧身让他进来,指尖碰到他袖口,凉意瞬间窜上指尖。
张奕然把铝箱放在茶几,打开,里面是一整套便携检验灯、乳胶手套、一支极细的采血管,还有一小瓶淡蓝色薄荷精油。
张奕然 “今晚的借口是——给你做睡前体检。”
他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潮涌。
曈梦苓窝进沙发,膝盖抵着胸口,像一只刚醒的猫。
曈梦苓“体检?”
她尾音上扬,带着一点故意的挑逗。
张奕然没答,只把检验灯调到最暗的暖黄,光束落在她腕骨,像一枚无声的探针。
他戴上手套,指腹贴上她腕内侧,缓慢按压。
脉搏在皮肤下轻跳,一下一下,像在回应他的节奏。
张奕然“心率偏快。”
他低声报数,声音贴着耳廓。
曈梦苓轻笑,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极小的圈:曈梦苓“那是因为你来了。”
张奕然喉结滚了滚,手套的凉意顺着她腕骨滑到她颈侧,像一条刚解冻的河。
他拧开精油瓶,薄荷味瞬间炸开。
滴一滴在指尖,揉开,贴在她颈后最薄的肌肤。
凉意像雪,又像火,曈梦苓不自觉缩了缩肩。
张奕然俯身,呼吸拂过那片薄荷,热气与冷意交织,她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张奕然“怕凉?”
他问,声音低得只剩气音。
曈梦苓“怕痒。”
她答,尾音软得能滴水。
他把那支极细的体温计递到她唇边,金属比昨夜更凉。
张奕然 “量舌下,还是——”
指尖在她耳后轻轻一划张奕然“量这里?”
曈梦苓听懂了暗示,耳尖瞬间烧红。
她张嘴含住体温计,舌尖抵住末端,凉意一路滑进喉咙。
张奕然却没退开,反而用指腹在她耳后画圈,像在数她心跳的节拍。
三十七度二,比昨夜高了一点。
他报数时,唇几乎贴在她耳廓,声音像刚消毒过的刀锋。
铝箱里那支极细的采血管被取出,针头在灯下闪着冷光。
曈梦苓下意识缩了缩指尖,张奕然却握住她手腕,掌心温度透过乳胶手套渗进来。
张奕然“只一滴。”
他声音低,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曈梦苓只觉一阵极轻的疼,随即被他的指腹覆盖。
血珠滚进试管,像一颗极小的红宝石。
张奕然把试管举到灯下,目光落在那滴血色,像在欣赏一件刚完成的标本。
采血结束,张奕然从铝箱底层取出一条极细的银链,链坠是一把小得几乎看不见的手术刀。
张奕然 “证物归档”
他说张奕然“但刀柄想留在你脉搏上。”
他把银链扣在她腕骨,链坠恰好落在昨晚留下的薄荷印上。
每一次心跳,都像在回应那把小刀。
张奕然俯身,唇贴在她腕骨内侧,很轻,像解剖刀划过皮肤,却不见血。
曈梦苓的呼吸一滞,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衬衫领口。
他顺势握住她的指尖,把她的手引到自己心口。
掌心下,他的心跳比昨夜更重,像一台刚启动的离心机。
体温计被取出,银链被扣好,张奕然却没退开。
他把她轻轻压在沙发背,动作慢得像在缝合伤口。
指尖顺着她耳后滑到颈侧,再停在锁骨凹陷处。
每一下都像在描摹一条看不见的解剖线。
曈梦苓抓住他的手腕,指腹在他静脉上轻敲,像在回应。
张奕然直起身,指尖滑到她手腕,轻轻扣住。
张奕然“盖章?”
他问。
曈梦苓把额头抵在他心口,声音软得几乎听不见:
曈梦苓“盖。”
张奕然的吻落在她发顶,像落下一枚无声的印章。
拥抱没有松开,反而更紧。
夜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动窗帘,却吹不散两人交叠的影子。
心跳声在黑暗里重叠,像一首只有两个人能听懂的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