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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印焚心,旧梦覆雪

金殿辞:废后不争宠

风雪像刀子,刮得人脸生疼。沈清辞把北狄暗卫的大氅裹紧了些,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具尸体已经快被新雪盖住,只露出半截腰带。乌鸦还在天上盘旋。

"回去吧。"她仰头对它说,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城门就在眼前,火把映着铁链的寒光。守军缩在岗亭里烤火,有人探出头来:"什么人?"

"北狄使团护卫。"她掏出令牌晃了晃,"奉命追查逃犯。"

那人狐疑地打量她几眼,忽然凑近嗅了嗅:"血腥味。"

沈清辞不动声色地往前半步,袖中短刀已经滑到指间:"追丢了。"

"滚吧。"守军往地上啐了一口,"下次擦干净再来。"

她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传来酒碗相碰的声响,还有人低声笑骂:"北狄蛮子也配称使团?"

驿站里倒是暖和,炉火噼啪作响。沈清辞摘下兜帽,发梢上的雪粒化成了水珠,在衣襟上洇出一片深色。角落里的驿卒正在换班,两个汉子抱着铜盆进来,热气腾腾的汤面味道立刻弥漫开来。

"一碗阳春面。"她坐到靠墙的位置,从袖中摸出几枚铜钱。

驿卒接过钱,多看了她两眼:"外头风大吧?脸上都冻红了。"

"还行。"她低头吹汤面上的油花,眼角却瞥见墙上贴着一张画像。

"听说皇后叛国了。"旁边桌有人压低声音,"今儿一早下的通缉令。"

"可不是,"另一人应和,"勾结北狄,害得边关告急。"

沈清辞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金簪边缘。画像上的女子眉目如画,唇角含笑,分明是三年前刚入宫时的模样。她抽出金簪,划过画像,将"皇后"二字改成了"沈清辞"。

"这画像画得可真。"她轻声道。

"您倒是镇定。"驿卒递来筷子,"看戏总要沉住气。"

她笑了笑,夹起一筷面条送入口中。热汤顺着喉咙滑下,暖意从胃里蔓延开来。

外头突然传来骚动,夹杂着女孩的哭喊。沈清辞放下筷子,起身走到门口。

三个禁军打扮的人正围着个小女孩。那孩子约莫十岁,衣衫单薄,怀里抱着个包袱。最前面的汉子伸手要抓她手腕,却被她灵巧地躲开。

"站住!"汉子怒喝,"小贼,偷了东西还想跑?"

小女孩退到墙角,瑟瑟发抖。沈清辞看见她怀里的包袱裂开一道缝,露出半块玉佩。那是沈家的标记。

"这位军爷。"她走上前,"不知这孩子偷了何物?"

汉子转头看见是个年轻女子,不以为意:"你少管闲事。"

话音未落,沈清辞的袖中短刀已经抵在他咽喉上。"我再问一遍,"她声音平静,"她偷了什么?"

"你..."汉子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放开她。"她手上稍加力道,刀锋割破了对方皮肤。

另外两人拔刀冲来,沈清辞脚尖挑起地上洒落的热水,热水泼在他们脸上。趁着两人慌乱,她身形一闪,短刀横扫,两柄钢刀应声落地。

"走。"她拉起小女孩的手,朝驿站后院跑去。

进了马厩,她翻身上马,将小女孩抱到身前。"叫什么名字?"

"阿满..."女孩抽泣着,"沈家的阿满..."

沈清辞心头一震。当年父亲在府里收留了不少孤儿,都是战死将士的遗孤。这些孩子大多被安排在边疆,由父亲旧部照看。

"阿满不怕。"她轻声安慰,"现在没事了。

"他们会追来的。"阿满小声说。

"让他们来。"沈清辞收紧缰绳,"等天亮,我送你去边疆。那里有我父亲的旧部。"

阿满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递给她:"这是小姐让我保管的。"

沈清辞接过金牌,月光下,龙纹清晰可见。这是当年萧承煜赐予沈家的信物。

"拿着这个,到了边疆自会有人接应。"她将金牌塞回给阿满,又写了一封信,"记住,一定要找到裴将军的旧部。"

阿满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小姐...他们说你是叛徒..."

沈清辞怔了怔,随即笑了:"倒挺会编。"

城墙高耸,冷风呼啸。沈清辞站在最高处,望着远处皇宫的轮廓。灯火点点,像夜空中坠落的星辰。

凤印在掌心隐隐作痛。她想起三年前那个冬至夜,自己也是这样躲在树影里。那天她穿的是绣着牡丹的嫁衣,等的人却始终没来。

"从此..."她轻声说,"我为自己而活。"

一阵风吹来,掀开了她的衣襟。里面露出成婚当日的盖头,已经泛黄。她伸手撕碎,任碎片随风飘散。

一只黑羽乌鸦落在她肩头,翅膀轻轻拍了拍。

沈清辞转身,消失在夜色中。风雪更大了,天地间只剩白茫茫一片。

沈清辞策马穿过城南小巷时,天边泛起鱼肚白。她将阿满藏在斗篷下,马蹄声在青石板上格外清脆。

"小姐..."阿满小声说,"他们说你勾结北狄..."

她收紧缰绳,马儿前蹄腾空嘶鸣。街角传来早起摊贩的吆喝,混着蒸笼里溢出的热气。包子铺的老板娘正往炉膛添柴,火光映得她半边脸发亮。

"噤声。"沈清辞低声叮嘱,"到了巷尾就跑。"

前方传来铁甲碰撞声。五名禁军拦在路口,为首之人手持长枪,面覆黑巾。沈清辞认得那柄枪,是御前侍卫专用。

"下马!"那人厉喝。

沈清辞忽然勒马转身。身后是条更窄的胡同,墙头蹲着几只野猫,听见动静窜进夜色里。阿满抱紧她的腰,呼吸急促。

追兵的马蹄声从两侧包抄而来。沈清辞跃下马背,抽出短刀割断缰绳。受惊的马匹嘶叫着冲向街口,撞翻了包子铺的蒸笼。

热气腾空而起,遮住视线。她挟着阿满贴墙疾行,脚尖点地跃上屋檐。瓦片碎裂的声音中,她瞥见那名持枪的黑衣人摘下兜帽。

是裴将军的女儿裴婉儿。三年前,她们还在校场比试过剑法。

"沈家小姐?"裴婉儿仰头望着她,声音发颤,"真的是你?"

沈清辞没有回答。她将阿满托上更高的屋脊,自己却突然踉跄。凤印处传来剧痛,像是有人用火钳在烙。

裴婉儿抓住机会掷出长枪。枪尖擦过沈清辞肩头,带起一串血珠。她闷哼一声,翻身跌落屋顶。

下方是口枯井。沈清辞在坠落时抓住藤蔓,阿满被甩到井沿边上。瓦片簌簌砸在井沿,混着裴婉儿的喊声:"快抓住她!"

沈清辞咬破舌尖,血腥味冲淡了眩晕。她摸出袖中金簪,挑开井边冰层。水下隐约有光,竟通着暗渠。

"跳!"她对阿满大喊,"沿着水道往东!"

小女孩犹豫片刻,纵身跃入水中。沈清辞紧随其后,寒意刺骨。她拉住阿满往下游去,耳边渐渐听不见追兵的脚步声。

暗渠尽头是条小河。沈清辞探出水面时,正看见朝阳升起。远处传来晨钟声,惊起一群白鹭。

"小姐..."阿满冻得嘴唇发紫,"你的手..."

沈清辞低头看去,凤印处渗出的血染红了袖口。她扯下一段布条缠住伤口,扶着阿满爬上岸。

河岸边有间废弃的草屋。沈清辞推开门,发现角落堆着些干柴。她生起火,把两人湿透的衣裳烤着。

"睡会吧。"她对阿满说,"天黑前要赶路。"

小女孩靠在她怀里睡着了。沈清辞望着跳动的火苗,想起昨夜皇宫里的大火。贺临说会掩护她逃走,不知现在如何。

外头传来脚步声。沈清辞握紧短刀,却见门帘被人掀开。一个蒙面女子站在逆光里,手中提着药箱。

"让我看看你的伤。"她说,"裴婉儿不会善罢甘休。"

沈清辞没有动。那女子径直走到她身边,揭开染血的布条。凤印的伤口已经发紫,边缘泛着诡异的青。

"他们给你下的毒..."女子皱眉,"比我想象的严重。"

"你是谁?"沈清辞终于开口。

女子取下发簪,一头青丝垂落:"当年在边疆,我救过你父亲一命。"她取出一瓶药膏,"现在该还债了。"

夜色渐深。沈清辞醒来时,发现女子正在窗边擦拭一把长剑。月光下,剑身泛着幽蓝的光。

"这是..."她问。

"贺临托我带给你的。"女子将剑递来,"他说你会需要。"

阿满忽然坐起身,盯着窗外:"有人来了。"

沈清辞握住剑柄。屋外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她示意女子和阿满躲到里屋,自己熄灭灯火。

风掠过屋檐,带来一阵血腥味。沈清辞屏住呼吸,听见有人在草屋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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