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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禹/双洁/东方玄幻/重逢/HE

暴躁中蛊少爷极&.听话可爱鲛人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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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轻拍着岸边的礁石，泛起白色的泡沫。一只苍白的手抓住湿滑的岩石，接着是一个瘦削的身影从海水中爬出。水珠顺着银蓝色的长发滚落，在月光下像一串串珍珠。

张泽禹趴在礁石上喘息，三年来第一次呼吸到陆地上的空气。他的鱼尾在脱离海水的瞬间开始变化，鳞片逐渐消退，皮肤下骨骼重组发出细微的"咔咔"声。疼痛如火烧般从腰部蔓延至脚尖，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出声——这是鲛人变人必须经历的蜕变。

当最后一抹蓝色从腿上消失时，张泽禹试着动了动脚趾。三年前那次仓促变形让他几乎无法行走，但这次不同。为了这一天，他在深海洞穴中练习了整整一年。

"张极..."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一个咒语。

月光下，他的身体与人类无异，只是皮肤过于苍白，眼睛在暗处会泛起微弱的蓝光。胸前那片缺失鳞片的地方，如今是一道月牙形的疤痕——那是他留给张极的信物，也是他与海洋最后的联系。

穿上提前藏在礁石后的粗布衣裳，张泽禹最后看了一眼大海，然后转身向城镇方向走去。每走一步，沙粒都硌得他脚底生疼，但他没有停下。这条路，他曾在张极背上走过一次，如今自己走回来，竟已物是人非。

黎明时分，张泽禹站在张府大门对面的茶摊前，捧着一碗热茶暖手。三年过去，张府看起来更加气派了，门前的石狮重新镀了金，匾额也换成了更加华丽的款式。但奇怪的是，府门紧闭，守卫神色紧张，进出的人都行色匆匆。

"这位小哥，"张泽禹向茶摊老板搭话，"张府今日有什么事吗？怎么这般冷清？"

老板打量了他一眼。"客官不是本地人吧？张老爷半年前暴毙了，如今是大少爷苏新皓掌家。府里正办丧事呢。"

张泽禹的手指一颤，茶水溅在手背上。"暴毙？"

"说是急病，可有人传是被..."老板突然噤声，摇摇头，"罢了，闲话少说为妙。客官要是想找活干，最近张府在招工，尤其是会照顾人的。"

"照顾人？"

"二少爷张极啊，"老板压低声音，"那腿废了之后，脾气越发古怪了。上个月刚赶走第三个贴身仆人，听说差点用茶壶砸瞎人家眼睛。"

张泽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张极的腿...果然没能治好。

"多谢指点。"他放下茶钱，径直向张府走去。

门房拦住他，但听说他是来应征照顾二少爷的，立刻露出同情的表情。"又一个不怕死的。跟我来吧。"

穿过熟悉的回廊，张泽禹的心跳越来越快。每一处转角，每一棵花木，都勾起三年前的回忆。这里是他噩梦开始的地方，也是他遇见张极的地方。

管家带他来到偏院，那里已经排了十几个应征者。

"下一个！"一个尖利的声音喊道。

张泽禹走进房间，看到一个瘦高的中年妇人坐在案后，眼神锐利如鹰。

"名字？"

"张小鱼。"张泽禹用了小名。

"以前照顾过病人吗？"

"照顾过...我弟弟。他腿脚不便，脾气也不好。"张泽禹半真半假地回答。

妇人哼了一声。"二少爷可不是一般的脾气不好。上一个仆人耳朵差点被咬掉。"她上下打量张泽禹，"看你瘦瘦弱弱的，挨得住打吗？"

"我跑得快。"张泽禹勉强笑了笑。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妇人露出了一丝笑意。"行吧，反正也没几个人敢来了。月钱五两银子，包吃住。现在就去见二少爷，他同意了才能留下。"

跟着妇人穿过几道院落，张泽禹发现他们越走越偏，最后来到府邸最西侧的一个独立小院。这里杂草丛生，门窗紧闭，像是一座精致的监狱。

"二少爷，"妇人敲门，"新来的仆人到了。"

里面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门上。"滚！"

妇人面不改色，从腰间取出一把钥匙。"苏老爷说了，您必须有人照顾。"她推开门，一把将张泽禹推进去，"祝你好运。"

门在身后关上，张泽禹站在昏暗的房间里，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四周。这是一间书房，但一片狼藉——书籍散落一地，茶杯碎片嵌在墙里，一张轮椅倒扣在角落。

"我说了滚出去！"

声音从内室传来，嘶哑而暴怒。张泽禹深吸一口气，向里走去。

内室比书房更暗，只有一盏油灯微弱地亮着。一个人影背对着门坐在窗边，长发凌乱地披散着，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即使只是一个背影，张泽禹也能认出那是张极——但他的肩膀更加瘦削，整个人的轮廓透着一股戾气。

"二少爷，"张泽禹轻声说，"我是新来的侍卫。小鱼…"

人影猛地转身，张泽禹这才看清他的脸——依然是那张俊美的面容，但苍白得可怕，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嘴唇干裂，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漆黑如墨，却充满了张泽禹从未见过的愤怒与痛苦。

最令人心惊的是，张极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正对着他。

"苏新皓派你来监视我？"张极冷笑，"回去告诉他，我不需要他的'关心'。"

张泽禹站在原地，心脏狂跳。这不是他记忆中的张极。那个会对他温柔微笑，会为他挡剑的少年去哪了？

"没有人派我来，"他小心地说，"我只是需要这份工作。"

张极眯起眼睛，突然推动轮椅逼近。他的动作出奇地敏捷，眨眼间匕首就抵上了张泽禹的喉咙。"撒谎！"他低吼，"你的眼睛...你的眼睛不对劲！"

张泽禹屏住呼吸。鲛人即使化作人形，眼睛在近距离下也会显露出非人类的特征——瞳孔在暗处会变成细长的缝，像猫一样。

"我...天生眼疾。"他勉强解释，"所以很多人觉得我眼神奇怪。”

张极的匕首没有松动，但他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我好像..."他摇摇头，像是要甩掉某个念头，"滚出去！我不需要仆人！"

"但您需要帮助。"张泽禹鼓起勇气说，"比如...您想拿那本书对吗？"他指向桌上高处的一册书籍。

张极的表情变了变，匕首稍稍放低。"你怎么知道？"

"猜的。"张泽禹慢慢伸手，取下那本书递给张极，"《海国志异》...您对海洋感兴趣？"

张极一把抢过书，表情阴晴不定。"不关你的事。"他转动轮椅回到窗边，"你可以留下一天。如果我明天早上还看到你，就打断你的腿。"

张泽禹默默退出内室，靠在墙上深呼吸。这不是他预想中的重逢。张极不仅不认得他，还变得如此暴戾...究竟这三年发生了什么？

管家妇人还在门外等候，见他出来，挑了挑眉。"还活着？奇迹。你的房间在隔壁，三餐会有人送来。记住，别碰二少爷的药，那是苏老爷亲自配的，只有他能经手。"

张泽禹点点头，跟着妇人去认了房间——一个简陋但干净的小屋，正好能看见张极的窗户。妇人离开后，他立刻回到张极的书房，开始整理满地狼藉。

收拾过程中，他发现了几件有趣的事：一是张极阅读的书籍大多与海洋生物有关；二是书桌抽屉里藏着一把精致的匕首，与张极刚才拿的那把一模一样；三是墙角有几块奇怪的污渍，像是...血迹。

傍晚，张泽禹端着晚餐敲响内室的门。没有回应，他小心地推开门，发现张极靠在窗边睡着了，那本《海国志异》摊在膝上。灯光下，张极的睡颜出奇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稚气，像是回到了三年前。

张泽禹轻手轻脚地走近，想把书拿开，却看到翻开的那页正是关于鲛人的记载。一段文字被反复描画："鲛人歌能愈百病，尤善治心神创伤..."

突然，张极猛地惊醒，一把掐住张泽禹的手腕。"谁让你进来的！"他怒吼，随即剧烈咳嗽起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您的晚餐..."张泽禹试图挣脱，却发现张极的手劲大得惊人。

"你在看什么？"张极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书页，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你对鲛人感兴趣？"

"不，我只是..."

张极突然松开手，痛苦地抱住头。"滚出去！"他嘶吼，"立刻！"

张泽禹退到门口，却停下脚步。张极的样子不像是单纯的愤怒，而是...痛苦。那种他三年前见过的，头痛发作时的痛苦。

"您需要帮助，"他试探地说，"我可以..."

"我说滚！"张极抓起桌上的砚台砸过来，张泽禹及时关上门，砚台在门上砸得粉碎。

回到自己房间，张泽禹坐在窗前，望着张极的窗户。月光下，他能看到里面的人影在不安地来回移动，时而抱头，时而捶打墙壁。直到深夜，那扇窗的灯光才熄灭。

但张泽禹没有睡。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张极的书房，开始翻找更多线索。在最底层的抽屉里，他发现了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几颗珍珠——正是他当年因喜悦而流泪所化的那种粉色珍珠。

最令人震惊的是，盒底还有一片闪着微光的鳞片——他留给张极的信物。张极还保留着它，这意味着...

"你在干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张泽禹转身，看到张极在门口。

"我..."张泽禹一时语塞。

张极一把夺过木盒。"苏新皓派你来偷这个？"他的声音低沉危险，"告诉他，想要我的命直接来，别玩这些把戏！"

"我不是苏新皓的人！"张泽禹急切地说，"我是...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张极冷笑，"三年来，每一个说帮我的人最后都背叛了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半夜翻我东西的陌生人？"

张泽禹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你记得三年前，那个你从地牢里救出来的鲛人吗？"

张极的表情瞬间凝固。"什么...鲛人？"

"银蓝色的头发，会唱歌，你教他人类语言..."张泽禹小心地观察张极的反应，"你为了保护他，被..."

剧痛似乎再次袭击了张极。他踉跄后退，扶住桌子，木盒掉在地上，珍珠滚落一地。"闭嘴！"他嘶吼，"那只是...梦..."

张泽禹突然明白了。张极不是不记得，而是把那些记忆当成了梦境。也许是因为创伤，也许是因为...

"苏新皓对你做了什么？"他轻声问。

张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但随即又被痛苦淹没。"滚...出去..."他艰难地说，"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张泽禹退后几步，但没有离开。他看到张极的太阳穴青筋暴起，呼吸急促——这正是当年他歌声能治愈的症状。

于是，他开始唱歌。

那首在地牢中唱过的，治愈头痛的歌谣。没有歌词，只有温柔的旋律，像月光下的潮汐，轻柔地漫过房间。

张极猛地抬头，眼中充满震惊与困惑。"这...声音..."他摇晃了一下，突然向前栽倒。

张泽禹冲上前扶住他，惊讶地发现张极浑身滚烫，像是发着高烧。他将张极扶到床上，轻轻擦去他额头的冷汗。在歌声中，张极渐渐平静下来，陷入沉睡。

借着月光，张泽禹仔细检查了张极的情况。除了腿伤奇迹般痊愈外，张极的太阳穴处有一道奇怪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刺入过。更奇怪的是，当他靠近那道疤时，能感觉到一种微弱的、令人不适的波动——那不是人类应有的能量。

"鲛人蛊..."张泽禹喃喃自语。这是一种传说中的邪术，用鲛人鳞片和怨念制成的毒，能侵蚀人的记忆和神智。难怪张极把真实的记忆当成了梦境...

窗外，月亮隐入云层。张泽禹轻轻握住张极的手，下定决心：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治好张极，就像当年张极救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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