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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禹/双洁/东方玄幻/重逢/HE

暴躁中蛊少爷极&.听话可爱鲛人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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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张泽禹悄无声息地推开张极卧室的门。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赤着脚踩过那些光亮，像一条游过星海的鱼。

床榻上，张极正在梦魇中挣扎。他的额头布满冷汗，双手死死揪住被褥，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张泽禹早已熟悉这幅场景——自从成为张极的贴身侍卫七天来，每个夜晚都是如此。

"张极..."张泽禹用鲛人语轻声念道。他坐在床沿，手指轻轻拂过张极太阳穴处凸起的青筋。那些血管在皮下诡异地蠕动，像是活物一般。

张极的呼吸渐渐平稳。张泽禹开始哼唱一首古老的鲛人摇篮曲，声音低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歌声中，他的指尖泛起微弱的蓝光，那是鲛人特有的治愈能力。

"谁..."张极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扣住张泽禹的手腕。他的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几乎嵌入鲛人的皮肤。"泽禹…"他喃喃道，眼神涣散。

张泽禹的心跳漏了一拍。自己明明说自己是张小鱼了，可张极。

但下一秒，张极的眼神又恢复了清明与冷漠。他甩开张泽禹的手，"滚出去。"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谁准你进我房间？"

"少爷又做噩梦了。"张泽禹平静地陈述，不动声色地揉着被捏红的手腕，"我听见声响过来查看。"

张极撑起身子，丝绸寝衣滑落，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三年前那晚留下的，张泽禹认得。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听到张极冷笑：

"看够了吗？"他扯过外袍披上，"苏新皓派你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连睡觉都不放过？"

张泽禹没有辩解。七天来他已经摸清规律——每当张极头痛发作或噩梦惊醒后，总会变得格外多疑暴躁。他默默退到门外，却听见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张极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地呻吟着。那些太阳穴处的青筋此刻暴凸起来，像无数条青色小蛇在皮肤下游走。

"药..."张极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张泽禹迅速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布袋。这是他偷偷配制的药茶，混入了微量鲛人鳞片粉末。他扶起张极的头，将药茶喂入他口中。

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张极的痉挛渐渐平息。他半靠在张泽禹怀中，呼吸仍然急促。月光下，张泽禹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那是三年前他熟悉的、带着温度的眼神。

"你..."张极盯着张泽禹的脸，眉头紧锁，"我是不是在哪..."

话未说完，他的眼神又黯淡下去，恢复了那种戒备的冷漠。他推开张泽禹，自己撑着床沿站起来，"下次别碰我。"说完便转身面向墙壁，示意对话结束。

张泽禹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在走廊的阴影里，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小片从张极枕头上收集的头发——发根处沾着可疑的黑色粉末。鲛人敏锐的嗅觉捕捉到其中腐败的海藻气味。

次日清晨，张泽禹端着热水来到张极卧室，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床铺整齐，轮椅也不见踪影。他循着细微的水声来到后院的小浴室——这是张极每日必去的地方，似乎只有泡在热水中才能缓解蛊毒带来的全身疼痛。

"少爷，该换药了。"张泽禹在门外通报。

没有回应，只有水波荡漾的声音。张泽禹犹豫片刻，推门而入。浴室内蒸汽氤氲，张极背对着门坐在浴桶中，黑发散开浮在水面，像一团化开的墨。

"出去。"张极头也不回地说。

张泽禹置若罔闻，将药盘放在一旁的小几上。他注意到浴桶边缘搭着一条毛巾，上面沾着可疑的黑色血迹。

"我说了出去！"张极突然转身，水面哗啦作响。蒸汽中，他苍白的胸膛上布满细小的黑色血管，如同蛛网般向心脏位置汇聚。

张泽禹倒吸一口凉气。张极这是怎么了？鲛人蛊？普通鲛人蛊怎会直接蔓延到心口处？

就在他出神的瞬间，张极突然试图站起来，却脚下一滑向后栽去。张泽禹本能地冲上前，一把抱住他赤裸的上身。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张泽禹能感觉到对方急促的心跳。

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张泽禹的鲛人本能让他皮肤分泌出微量的黏液，在两人相贴的部位形成一层薄膜。张极的瞳孔骤然扩大，某种模糊的记忆似乎要冲破蛊毒的封锁——

然后他猛地推开张泽禹，力道之大让后者撞在墙上。"你..."张极的声音异常沙哑，"你身上有什么？"

张泽禹迅速检查自己的衣领是否松开——张极应该只是感觉到黏液的不寻常。

"是药膏，少爷。"他镇定地回答，"治疗风湿的。"

张极的眼神依然充满怀疑，但突然间，他捂住胸口跪倒在地，一口黑血喷在浴室的地砖上。那些蛛网般的黑丝在他皮肤下疯狂蠕动，显然刚才的情绪波动引发了蛊毒剧烈发作。

"张极！"张泽禹一把按住张极的肩膀。他咬破自己的指尖，一滴泛着珍珠光泽的鲛人血渗出。趁张极意识模糊之际，他将血滴入对方口中。

鲛人血入喉，张极的身体剧烈抽搐几下，随后瘫软下来。张泽禹迅速将他扶回浴桶，用毛巾擦去他嘴角的血迹。在确保张极暂时无碍后，他开始检查浴室内的物品——在一个隐蔽的暗格里，他发现了几页残缺的航海日志。

纸张已经泛黄，边缘焦黑像是被人匆忙烧毁过。张泽禹拼凑出只言片语："...鲛人岛...东三十海里...月光下歌声...必须找到..."落款是三年前的日期，正是他被送回大海后不久。

张泽禹的手指微微发抖。原来张极曾寻找过他，而这很可能招致了苏新皓的忌惮与惩罚。他将日志残片放回原处，回到昏迷的张极身边。

水中，张极的面容终于恢复平静，那些可怖的黑丝也暂时消退，张泽禹轻轻拂开他额前的湿发。

"这次我不会丢下你。"他用鲛人语轻声承诺，声音融入哗哗水声，无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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