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禹/双洁/东方玄幻/重逢/HE
暴躁中蛊少爷极&.听话可爱鲛人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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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的梆子声刚过,张泽禹便悄无声息地来到张极的卧室门前。他手中捧着一个青瓷碗,碗中液体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微光——这是他用自己的鳞片研磨后配制的药剂,比之前使用的剂量大了三倍。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张泽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像一尾游鱼滑入室内。床榻上,张极背对着门侧卧,呼吸均匀而绵长,似乎睡得很熟。
张泽禹将瓷碗放在床头小几上,轻轻掀开张极腿部的被褥。这七天来,他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每当张极以为没人看见时,那双腿的动作远比"残废"应有的灵活。而现在,他要验证一个危险的猜想。
他的手指轻轻搭上张极的膝盖,隔着丝绸睡裤感受其下的轮廓。骨头愈合得很好,几乎没有变形,肌肉也没有萎缩的迹象。这绝不是三年前那场家法留下的残腿应有的状态。
"摸够了吗?"
低沉的声音让张泽禹触电般缩回手。张极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冷光,哪有半分睡意。
"少爷的腿..."张泽禹强作镇定,"我看看是否需要按摩。"
张极突然掀开被子,双腿灵活地一旋,整个人已经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张泽禹。"三年了,"他冷笑,"你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在张极笔直站立的双腿上。他的姿态稳健,甚至能单脚站立做出一个完美的回旋——这是剑术高手的动作,绝非残废之人能做到的。
"为什么假装..."张泽禹的话被突然抵在喉间的匕首打断。
张极的眼神冷酷如冰,"现在轮到我提问。你是谁派来的?苏新皓?还是朝廷的人?"
刀尖刺破皮肤,一滴血珠顺着张泽禹的脖颈滑下。他直视张极的眼睛,"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张极嗤笑,却突然皱眉按住太阳穴。蛊毒又在发作,那些青黑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蠕动。他的手微微发抖,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张泽禹趁机端起那碗药剂,"喝了它。"
张极狐疑地盯着碗中发光的液体,"那是什么?"
"能让你不痛的东西。"张泽禹将碗递到他唇边,"如果我想害你,过去七天有无数次机会。"
或许是疼痛太剧烈,又或许是张泽禹眼中的某种东西触动了他,张极最终接过碗一饮而尽。液体入喉的瞬间,他的眼睛瞪大了——那味道带着海风的咸涩和某种奇异的甜香,像极了某个遥远记忆中的气息。
"这是..."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一连串画面闪过脑海:地牢中的鲛人少年、月光下的珍珠鳞片、雨夜分离时撕心裂肺的痛楚...
然后一切又归于黑暗。张极踉跄几步,扶住床柱才没有跌倒。当他再次抬头时,眼神中的迷茫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警惕。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质问道,"这药...为什么会有鲛人的味道?"
张泽禹心跳加速。张极竟然记得鲛人气息,这说明蛊毒对某些深层记忆的封锁并不彻底。"我在南方学过医术,"他平静地回答,"那里靠近海边,用药材不同。"
张极显然不信,但他没有继续追问。一个更紧迫的问题摆在面前——他的伪装被拆穿了。"如果你告诉任何人关于我的腿..."
"我不会。"张泽禹打断他,"但我需要知道为什么。"
张极沉默良久,终于走向房间一角的小柜子,从暗格中取出一卷地图。"三年前那晚后,苏新皓以为我废了。"他展开地图,上面标记着张家的各个产业和几条秘密航线,"他不知道我花了两年时间重新站起来。"
张泽禹凑近查看,惊讶地发现地图上几处鲛人聚居地被特别标注。"你在调查鲛人族?"
"商业情报。"张极迅速卷起地图,"鲛人制品在黑市价格翻了十倍。"他的语气刻意冷漠,但张泽禹注意到他手指的轻微颤抖——说谎的表现。
窗外传来脚步声,两人同时警觉。张极迅速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动作之快显示出他长期练习的伪装。张泽禹刚把空碗藏入袖中,门就被推开了。
"这么晚还在弟弟房里?"苏新皓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名侍卫。他穿着华贵的睡袍,手里却握着一根乌木手杖——张泽禹敏锐地注意到杖头有个暗格,里面很可能藏着蛊毒的药引。
"少爷头痛发作,"张泽禹低头回答,"我来送药。"
苏新皓缓步走近,手杖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他比张极高半个头,面容俊美却透着阴鸷。"我听说,"他用手杖抬起张泽禹的下巴,"你特别擅长治疗头痛?"
张泽禹保持谦卑的姿态,却能感觉到手杖传来的寒意——那木头浸泡过某种药物,对鲛人皮肤有轻微刺激。"略通皮毛,大少爷。"
"起来吧,弟弟。"苏新皓突然转向床榻,"我知道你醒着。"
张极"艰难"地支撑起上半身,一副残疾病弱的样子。"兄长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苏新皓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新配的药,对你的...旧伤有好处。"他倒出一粒黑色药丸,递给张极。
张泽禹的鲛人嗅觉立刻捕捉到药丸中的海腥味——又是鲛人制品。他眼看着张极接过药丸放入口中,却在苏新皓转身时巧妙地吐出来藏在了指缝间。
"对了,"苏新皓走到门口又回头,"三日后皇商来访,你出席。"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穿得体面些,别让人说我们张家亏待了你。"
门关上后,张极立刻吐出药丸,用茶水反复漱口。"毒药,"他冷笑,"每次他来都会'关心'我的健康。"
张泽禹接过药丸小心收好,"为什么还要假装?你的腿明明已经好了。"
"因为只有这样,"张极的眼神变得锐利,"他才会放松警惕。"他掀开床垫,露出下面藏着的几封信件,"看这个。"
张泽禹浏览信件内容,震惊地发现这是苏新皓与邻国密使的通信——他们计划在皇商来访时下毒,栽赃给张极,同时苏新皓将获得敌方许诺的海上贸易垄断权。
"所以你需要继续装病,"张泽禹恍然大悟,"直到收集足够证据?"
张极点头,突然一把抓住张泽禹的手腕,"现在该你回答我了——为什么你的药能缓解蛊毒?普通大夫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病症。"
两人对视片刻,张泽禹轻声道:"因为我见过类似病例。"
"撒谎。"张极的手指收紧,"那药里有鲛人成分,而且是新鲜的。说!你从哪弄来的?"
张泽禹尚未回答,外面突然雷声大作,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几乎同时,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鲛人的身体在干旱环境中太久,急需水分补充。他的皮肤开始发烫,呼吸也变得急促。
"你怎么了?"张极注意到他的异常。
"没事..."张泽禹勉强站直,"可能是太累了。"
张极却不依不饶,"你的手..."他盯着张泽禹的手背,那里的皮肤在灯光下呈现出不正常的珍珠光泽,隐约能看到细小的鳞片纹路。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张泽禹惊慌的脸。他猛地抽回手,"我该回去休息了。"
"站住!"张极喝道,但张泽禹已经冲出门外,消失在雨幕中。
张极站在窗前,看着那个瘦削的身影奔向仆人房舍。奇怪的是,张泽禹没有像常人一样躲避大雨,反而仰起脸,任由雨水冲刷全身,那姿态近乎虔诚。
"你到底是谁..."张极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胸前悬挂的小布袋——里面装着三年前那片珍珠色的鲛人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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