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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诏书请签收:废后诏书(终章)

女频模板改两个字就是另一个故事

京城的秋雨下得缠绵。

沈青梧站在东宫偏殿的窗前,看着雨滴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一个月前离宫时还是盛夏,如今归来,连空气里都带着萧瑟。

"娘娘,该更衣了。"

阿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青梧转身,看见她捧着太子妃朝服站在烛光里。回宫三日,阿芷仍保持着宫女装束,只在无人时才露出真性情。此刻她低眉顺目的样子,与岭南那个执剑而立的萧景兰判若两人。

"说了别叫我娘娘。"沈青梧接过朝服,"太子那边有动静吗?"

阿芷摇头,帮她解开腰间系带:"殿下今早入宫给太皇太后请安,至今未归。"手指不经意擦过沈青梧腰侧,两人同时一颤。

"陈...陈淑妃那边呢?"沈青梧假装整理衣襟,掩饰泛红的耳根。

"一切按计划进行。"阿芷退后半步,"英国公的人已经混入慈宁宫,就等..."

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阿芷立刻恢复宫女姿态,低头退到角落。门被推开,萧景渊带着一身湿气走进来,蟒袍下摆沾满泥水。

"爱妃在看什么?"太子声音温和得反常。

沈青梧不动声色地挡在阿芷前面:"赏雨。"她故意看了眼窗外,"殿下心情不错?"

萧景渊轻笑,从袖中取出个锦盒:"父皇赏的南海明珠,想着爱妃喜欢,特地送来。"

盒中明珠有龙眼大小,莹润生辉。沈青梧却想起岭南兄长送她的那颗狼牙,粗糙质朴,却让她更觉珍贵。

"谢殿下。"她敷衍地合上盖子,"听闻太皇太后凤体违和?"

太子表情一僵:"谁告诉你的?"

"满宫都在传。"沈青梧走到妆台前,将明珠随手丢进首饰盒,"殿下若无他事,妾身要准备明日请安了。"

这是明显的逐客令。萧景渊却不动,目光在殿内扫视,最后停在角落的阿芷身上:"这丫头还留着?"

"用惯了。"沈青梧背对着他梳头,铜镜中映出太子阴鸷的表情,"殿下不是答应过,随我处置?"

萧景渊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她手腕:"沈青梧,你别以为..."话到一半突然噤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松开手,"罢了,明日太皇太后寿宴,你准时出席。"

太子拂袖而去后,阿芷立刻闩上门,从袖中抖出个纸团:"陈淑妃给的。"

沈青梧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明日巳时,双凤现。"

"看来外祖准备妥当了。"她将纸条凑到烛火上,"明日太皇太后寿宴,百官朝贺,正是揭穿她的好时机。"

阿芷却皱眉:"太危险了。若计划有变..."

"所以你要留在东宫。"沈青梧打断她,"我一个人去。"

"不行!"阿芷声音陡然提高,又急忙压低,"娘娘答应过...我们一起。"

沈青梧转身看她,烛光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跳动。一个月来同生共死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悬崖边的携手,山洞里的相拥,岭南军营的誓言...她突然伸手抚上阿芷的脸颊:

"好,一起。"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两人都愣住了。沈青梧慌忙收回手,却见阿芷耳尖泛红,嘴角却微微上扬。

次日清晨,沈青梧换上最正式的朝服,九凤钗在鬓边熠熠生辉。阿芷为她整理衣领时,手指微微发抖。

"怕吗?"沈青梧轻声问。

阿芷摇头,从怀中取出个锦囊:"娘娘拿着这个。"

锦囊里是那枚皇子玉佩和半块玉珏。沈青梧将它们贴身收好,又取下九凤钗递给阿芷:"替我保管。"

"这..."阿芷不敢接,"皇后信物,奴婢..."

"拿着。"沈青梧强硬地塞给她,"若我回不来..."

"我陪娘娘一起死。"阿芷突然抬头,眼中是沈青梧熟悉的倔强,"在岭南就说好的。"

沈青梧心头一热,还想说什么,殿外已传来太监的催促声。她最后看了眼阿芷,转身走向命运的漩涡。

太皇太后寿宴设在慈宁宫正殿。沈青梧到时,殿内已坐满王公大臣。她一眼看见父亲沈明璋坐在左下首,面容憔悴,眼下青黑,与一个月前判若两人。

"太子妃到!"

唱礼声中,沈青梧缓步上前,向端坐在凤座上的老妇人行礼。太皇太后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皱纹里填满了脂粉,看上去与寻常老妪无异。唯有那双眼睛——浑浊却锐利,像毒蛇的信子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免礼。"老妇人的声音出奇地年轻,"这就是沈相的千金?果然好模样。"

沈青梧垂首退到女眷席,余光瞥见陈淑妃对她微微颔首。寿宴进行得沉闷而冗长,直到酒过三巡,太皇太后突然道:

"哀家近日得了个稀罕物,众卿不妨一观。"

宫女捧上个锦盒,打开瞬间,满殿哗然——盒中竟是传国玉玺!沈青梧心头一跳,这分明是挑衅。当今圣上尚在,太皇太后却私藏玉玺...

"娘娘。"英国公突然起身,"老臣有一事不明。"

太皇太后眯起眼:"讲。"

"景和十五年冬,先帝暴毙,杜皇后薨逝,传位于今上的诏书..."英国公声音洪亮,"可是娘娘手笔?"

殿内瞬间死寂。沈青梧看见父亲猛地抬头,脸色惨白。

"英国公醉了。"太皇太后冷笑,"来人,送..."

"太皇太后且慢。"陈淑妃突然离席,"妾身也有疑问。"她从袖中取出封信,"这是妾身在慈宁宫密室发现的,似乎是..."

"贱人!"太皇太后突然暴起,动作敏捷得不像老人,"谁准你进..."

话未说完,殿门轰然洞开。阿芷身着素白孝服,手持青鸾阳剑,缓步而入。满朝文武如见鬼魅,有人甚至打翻了酒盏——她与画像上的杜皇后太像了!

"萧...萧景兰?!"太皇太后踉跄后退,"不可能!你明明..."

"明明死在悬崖下了?"阿芷声音清冷,"托太皇太后的福,我活下来了。"

沈青梧趁机上前,从怀中取出遗诏:"先帝密旨在此,传位于皇四子萧景琰!太皇太后与今上矫诏篡位,毒杀杜皇后,罪证确凿!"

殿内大乱。太皇太后突然狂笑:"就凭你们几个黄毛丫头?禁军!"

然而无人响应。英国公一挥手,殿外涌入大批甲士——是岭南边军!

"不可能!"太皇太后歇斯底里,"禁军统领是哀家的人!"

"昨夜暴毙了。"陈淑妃凉凉地说,"现在的统领姓林。"

沈青梧心头一震——是兄长!难怪今早不见他人影...

局势急转直下。太皇太后被当场拿下,皇帝吓得瘫在龙椅上。沈青梧正欲乘胜追击,却见父亲突然拔剑冲向阿芷!

"小心!"

她飞身去挡,却见阿芷轻巧地侧身避过,阳剑一挑,沈明璋的佩剑当啷落地。英国公的侍卫立刻按住沈相。

"父亲..."沈青梧声音发抖,"为什么?"

沈明璋抬头,眼中竟有泪光:"青梧,为父...身不由己..."

"够了!"萧景渊突然暴喝,"沈相勾结太皇太后,罪该万死!至于这丫头..."他指向阿芷,"冒充皇嗣,罪加一等!"

沈青梧这才惊觉落入圈套——太子早知今日之变,将计就计!殿外涌入的禁军已将英国公的人团团围住,而本该出现的兄长不见踪影...

"萧景渊!"英国公怒喝,"你与太皇太后合谋..."

"证据呢?"太子冷笑,"太皇太后罪有应得,但萧景兰..."他猛地抽剑刺向阿芷,"必须死!"

千钧一发之际,殿顶突然破开,一道灰影如鹰隼扑下——是玄清道长!老道长拂尘一卷,太子剑锋偏转,只在阿芷肩上划出道血痕。

"青鸾双剑合璧!"玄清厉喝,"快!"

沈青梧这才反应过来,从阿芷手中接过阳剑,与自己贴身的阴剑并在一处。双剑相接的瞬间,刺目的青光爆发,剑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是完整的先帝遗诏!

"朕若崩逝,传位于皇四子琰。若琰儿不测,由英国公监国,沈氏女青梧与萧氏女景兰共议嗣君..."

满殿哗然。沈青梧双手发抖,她竟也是遗诏中人?而且与阿芷并列...

"不可能!"萧景渊面如死灰,"沈青梧是女子,怎能..."

"女子如何?"英国公突然大笑,"先帝圣明!"

局势再次逆转。太子被拿下,皇帝吓得昏死过去。在一片混乱中,沈青梧看见父亲对她做了个手势——是让她快走。

三日后,尘埃落定。太皇太后被赐鸩酒,太子废为庶人,皇帝退位为太上皇。英国公依遗诏监国,而沈青梧...

"娘娘,该接旨了。"

老太监捧着明黄圣旨跪在梧桐院前。沈青梧展开一看,是立她为后的诏书。英国公终究不敢违背祖制,女子称帝太过惊世骇俗,只能折中立她为后。

"阿芷呢?"她问传旨太监。

"萧姑娘在偏殿..."太监欲言又止,"国公爷说...若娘娘愿意,可纳她为妃..."

沈青梧冷笑。妃?她随手将诏书丢在案上:"让她来见我。"

阿芷来时穿着素白襦裙,发间只一支木簪。她跪在阶下,双手奉上一卷文书:"请娘娘过目。"

沈青梧接过一看,竟是废后诏书!上面已经盖了监国印,只等她签字用玺。

"什么意思?"

阿芷抬头,眼中是沈青梧熟悉的倔强:"娘娘说过...想要自由。"

阶下跪着的身影单薄却挺拔,像株风雪中的青竹。沈青梧突然想起岭南那夜,阿芷说"若天下与你,我选你"。如今她将自由拱手相送...

"你起来。"沈青梧展开诏书细看,突然发现背面有行小字:"愿随君往"。

她鼻子一酸。这个傻子,连表白都这么隐晦...

"娘娘若签了这诏书..."阿芷轻声道,"就不再是太子妃,不是皇后..."

"那是什么?"

"只是...沈青梧。"

这三个字像钥匙,打开了沈青梧心底最后的枷锁。她突然笑了,将诏书一撕两半!

"娘娘!"阿芷惊呼。

沈青梧走下台阶,在满院宫人震惊的目光中牵起阿芷的手:"这次换我带你走。"

她取下阿芷发间木簪,随手将九凤钗插上去:"送给陈淑妃,就说...本宫祝她前程似锦。"

阿芷瞪大眼睛:"娘娘..."

"叫青梧。"沈青梧拉着她往外走,"或者...阿青?"

宫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沈青梧深吸一口宫外的空气,自由得几乎眩晕。阿芷紧紧握着她的手,像怕她突然消失。

"我们去哪?"阿芷小声问。

"岭南。"沈青梧指向天边的云,"兄长说那里有片海,比明珠还蓝。"

马车辘辘前行。阿芷从包袱里取出个旧布包,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是块褪色的绣帕,边角歪歪扭扭地绣着"平安"二字。

"还记得这个吗?"她轻声问,"慈恩寺..."

沈青梧接过绣帕,尘封的记忆突然清晰——那年上巳节,她在慈恩寺后山遇见个哭泣的小宫女,随手将绣坏的帕子给了对方。原来缘分那么早就开始了...

"绣得真丑。"她笑着将帕子系在阿芷腕上,"以后给你绣个更好的。"

阿芷靠在她肩头,马车载着二人驶向远方。沈青梧望着窗外渐落的夕阳,突然想起那个未解之谜——双凤鸣岐,谁是凤,谁是岐?

现在她明白了。

她们都是凤,也都是岐。是彼此的归宿,也是彼此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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