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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诏书请签收:岭南风物志(番外)

女频模板改两个字就是另一个故事

岭南的晨雾还未散尽,沈青梧就被窗外的海浪声唤醒了。

她睁开眼,看见阿芷正踮着脚在窗前晾晒刚洗好的衣裳。晨光透过薄雾照在那人身上,将素白中衣映得近乎透明,勾勒出纤细却有力的腰线。海风调皮地掀起衣角,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痕,是宫变那日萧景渊留下的。

"看够了吗?"

阿芷头也不回,声音里却带着笑。沈青梧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看了许久,耳根顿时烧了起来。她抓起枕边的竹笛扔过去:"谁看你了!我是在想...想今天赶海能捡到什么。"

竹笛被阿芷反手接住,转了个漂亮的弧线又抛回榻上:"是是是,沈大小姐眼里只有贝壳螃蟹。"她转身时发梢还滴着水珠,"那昨晚是谁盯着我换药,眼睛都不眨的?"

沈青梧抓起薄被蒙住头,却掩不住唇角上扬。离开皇宫三个月,她越来越习惯这种毫无规矩的对话,甚至开始享受阿芷偶尔的调侃。曾经在东宫连呼吸都要丈量的日子,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起来啦。"阿芷扯开被子,将一套粗布衣裳扔过来,"再不去赶海,好货都被渔娘们捡光了。"

沈青梧慢吞吞地更衣。这套衣裳是阿芷用两筐海胆跟村里绣娘换的,靛青色的布料上绣着白色浪花,虽然针脚粗糙,却比宫里那些金丝银线的华服舒服多了。

"转过去。"她推搡着想帮忙系带子的阿芷,"我自己会穿。"

阿芷挑眉:"沈大小姐现在知道害羞了?那日在山洞里..."

"闭嘴!"沈青梧一把捂住她的嘴,却因用力过猛将人扑倒在竹榻上。阿芷的呼吸喷在她掌心,温热湿润,让她想起那个雨夜的破庙...

"阿青。"阿芷突然轻声唤她,"你压到我头发了。"

这个称呼让沈青梧心头一颤。只有在最私密的时刻,阿芷才会这样叫她。她慌忙起身,却不小心扯落了阿芷的木簪。长发如瀑泻下,有几缕缠在了她指间,像黑色的丝线,将她的心跳也缠紧了。

"笨手笨脚。"阿芷笑着夺回簪子,"当初在梧桐院给我梳头时不是挺熟练?"

那是为了立威!沈青梧想反驳,却见阿芷已经拎着竹篓出了门。她急忙趿拉着木屐追上去,踩在湿润的沙滩上,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脚印。阿芷走在前头,赤足踩在浪花边缘,脚印很快被海水抹平,像从未存在过。

"等等我!"沈青梧喊道。

阿芷回头,晨光为她镀上金边:"快点,带你去个好地方。"

所谓好地方是处隐蔽的海湾,退潮后露出大片礁石,石缝里藏着肥美的青蟹。阿芷教她辨认蟹洞,用铁丝做的钩子轻轻一挑,就有张牙舞爪的大家伙滚出来。

"小心夹手!"阿芷刚提醒,沈青梧就"哎呀"一声缩回手指。

"说了不听..."阿芷叹气,却已经抓过她的手指含在嘴里。温软的舌尖舔过指腹的伤口,咸腥的海风味里混入一丝铁锈味。沈青梧僵在原地,看着阿芷垂下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影,忽然觉得指尖的疼痛变成了某种奇异的酥麻。

"好了。"阿芷松开她,"下次..."

沈青梧没让她说完,猛地凑上去吻住那两片总是教训人的唇。阿芷的惊呼被堵在喉咙里,竹篓翻倒在礁石上,刚抓的螃蟹窸窸窣窣逃回海中。但此刻谁在乎呢?沈青梧满脑子都是阿芷唇上海盐的味道,和腰间传来的温热触感。

"你..."分开时阿芷耳尖通红,"突然发什么疯?"

"报复你。"沈青梧理直气壮,"谁让你总把我当孩子教。"

阿芷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

"赶海要穿蓑衣。"沈青梧学着她平日的语气,"生蚝不能多吃会胃寒——还有..."

阿芷扑上来捂她的嘴,两人笑闹着滚在沙滩上,衣裳沾满细沙也不在乎。最后是沈青梧先讨饶,她仰面躺着,看阿芷撑在上方,长发垂下来像帘幕,将她们与外界隔开。

"阿青。"阿芷突然正色,"你后悔吗?"

沈青梧知道她问什么。三个月前宫变那日,她撕了废后诏书,牵着阿芷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皇宫。英国公派来追的人被兄长拦下,陈淑妃——现在是陈皇后了——托人送来一箱金银,说是谢礼。

"后悔啊。"她故意拖长音调,"后悔没多顺几件宫里的宝贝..."

阿芷咬她脖子:"认真回答!"

沈青梧笑着躲闪,突然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她凝视着阿芷琥珀色的眼睛,那里映着朝阳和她自己的倒影。

"我唯一后悔的..."她轻声说,"是没早点遇见你。"

阿芷的眼眶突然红了。沈青梧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擦她眼角:"我开玩笑的!你别..."

"不是。"阿芷抓住她的手,"是沙子进眼睛了。"

她们都知道这是谎话,但谁都没拆穿。回程时沈青梧背着半篓贝壳——大部分是空的,阿芷拎着仅存的两只螃蟹。路过村口酒肆,老板娘热情地招呼她们:

"沈姑娘,萧姑娘!新酿的荔枝酒,来尝尝?"

这是她们在岭南的新身份:沈青梧和萧兰,一对来投亲的表姐妹。没人知道她们一个曾是太子妃,一个是流落民间的皇女。

小院是兄长帮忙置办的,三间竹屋带个菜园。阿芷在园子里种了番椒和薄荷,沈青梧则养了窝兔子——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阿芷在喂。

"今天我来做饭。"沈青梧卷起袖子宣布。

阿芷惊恐地看着她:"别,上次差点烧了厨房..."

"那是意外!"沈青梧抢过锅铲,"你去歇着。"

说是做饭,其实只是把螃蟹蒸熟。沈青梧手忙脚乱地生火,还是阿芷看不下去,从背后环住她手把手地教。这个姿势让沈青梧后背紧贴着阿芷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专心。"阿芷在她耳边说,呼吸吹得她耳根发痒。

饭后天色尚早,她们搬了竹椅在廊下乘凉。阿芷取出针线补衣裳,沈青梧则吹起竹笛——这是她最近跟村里乐师学的,虽然只会两三首小调。

"错了。"阿芷头也不抬,"第三个音应该是羽不是角。"

沈青梧放下笛子:"你怎么什么都会?"

阿芷咬断线头:"杜皇后精通音律,我...我可能随她。"提到生母时她声音依然会发紧,但已不再像最初那样痛苦。

沈青梧凑过去靠在她肩上:"跟我说说她?"

这是她们之间的默契——慢慢拼凑阿芷失去的记忆。有时是一个味道,有时是一段旋律,像捡拾沙滩上的贝壳,一点一点还原那片遗失的海洋。

"她喜欢梅花。"阿芷轻声道,"会在下雪天弹《梅花三弄》..."

沈青梧想起东宫那片梅林,和阿芷第一次为她折枝的模样。命运早在那时就已经埋下伏笔,只是她们都未察觉。

暮色渐浓时,阿芷从箱底取出个布包:"给你的。"

沈青梧解开一看,是把精致的短剑——青鸾剑的仿制品,剑柄刻着小小的青梧二字。

"真剑留给兄长了。"阿芷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找铁匠打的...不太像..."

沈青梧拔出短剑,寒光映着阿芷忐忑的脸。她突然想起宫变那日,双剑合璧时绽放的光芒,和那句"双凤鸣岐"的谶语。

"我很喜欢。"她郑重地将短剑佩在腰间,"以后你教我剑法?"

阿芷笑着点头,月光照亮她眼底的温柔。沈青梧忽然觉得,什么皇权富贵,什么青鸾谶语,都比不上此刻阿芷的一个笑容。

夜里下起小雨,她们挤在竹榻上听雨打芭蕉。阿芷睡相不好,总是抢被子,沈青梧就故意把腿压在她身上。半梦半醒间,她感觉阿芷轻轻抚过她散开的长发,像对待什么珍宝。

"阿芷。"她迷迷糊糊地问,"明天吃什么?"

耳边传来轻笑:"赶海捡到什么吃什么..."

沈青梧咕哝着往温暖处钻了钻,沉入黑甜梦乡。梦里没有宫廷倾轧,没有权力争斗,只有无尽的海浪声,和阿芷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在岭南的日子就像海滩上的脚印,被潮水一次次抹平,又一次次重新留下。沈青梧学会了辨认潮汐,阿芷则开始尝试酿酒。她们偶尔会收到兄长的信,说朝中近况,说陈皇后生了个小公主,说英国公身体硬朗...

但那些都离得很远了。此刻的沈青梧只关心院子里薄荷的长势,和明日赶海能捡到什么宝贝。至于阿芷...她转头看向正在晾衣服的背影,阳光在那人发梢跳跃,像撒了一把金粉。

"看什么?"阿芷回头瞪她。

沈青梧笑着摇头,拎起竹篁走向海边。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熟悉的温度贴上后背——阿芷追来了,像每一次她走向远方时那样,毫不犹豫地追来。

浪花拍打着岸边,将两行并排的脚印轻轻抹去。但没关系,沈青梧想,明天还会有新的脚印,后天也是,大后天也是...

只要她们还在一起,这海滩上的脚印就永远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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