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林领着程溆言和梁杰昊穿过几条土路，拐进一个带着小院的平房。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墙角还种着几株向日葵，在阳光下开得正盛。
“就是这里了。”赵雪林掏出钥匙打开门，“村里条件有限，不过该有的都有。”
推门进去是个宽敞的客厅，摆着几张木质桌椅，墙上挂着幅手绘的乡村地图。左右各有一扇门，正对着的是三间并排的卧室。
“左边是厨房，右边是卫生间。”赵雪林指了指，“卧室你们自己分吧，被褥都是新换的。”
程溆言推开中间卧室的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木地板上，形成一片明亮的光斑。单人床上铺着蓝白格子的床单，旁边是个简易衣柜，窗台上甚至摆了个插着野花的小玻璃瓶。
“这间不错。”梁杰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站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表情，“你要这间？”
“啊，我都可以......”
“那你住这吧。”他转身走向最里面的那间，“我习惯靠边。”
程溆言把行李放在床边，听见外面赵雪林在说话：“厨房有米面油盐，村里每天早晨有人送新鲜蔬菜来。卫生间是太阳能热水器，阴天可能水不够热......”
她推开窗户，一阵带着青草味的风吹进来。远处是连绵的农田，几个村民正弯腰劳作。不知谁家的狗在叫，声音传得很远。
梁杰昊突然出现在窗外，递给她一个塑料袋：“防蚊贴，刚在车上忘了给你。”
“谢谢。”程溆言接过，发现袋子里还有盒创可贴，“这是......”
“村里路不好走。”
程溆言低头看着创可贴，突然想起梁嘉昊今早的叮嘱，忍不住笑了。她把东西收进抽屉，发现窗外多了个人，李晨阳正扒着窗台往里看。
“喂！”他兴冲冲地说，“晚上真去看萤火虫不？后山可多了！”
“今天可能......”
“别拒绝嘛！”李晨阳变魔术似的掏出个竹编的小篮子，“我还带了烤红薯！”
阳光照在他脸上，能看到鼻尖细小的汗珠。程溆言突然觉得，这个陌生的村子，似乎也没那么难以适应了。
傍晚6:15
程溆言刚把最后一件衣服挂进衣柜，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梁嘉昊视频通话」。她赶紧理了理头发，按下接听键。
梁嘉昊的脸立刻挤满屏幕，背景是熟悉的公寓客厅。他穿着宽松的居家T恤，头发还有点湿，像是刚洗完澡。
“到宿舍了？”他凑近镜头，眼睛亮亮的，“快给我看看你住的地方！”
程溆言翻转摄像头，慢慢扫了一圈房间：“就长这样，挺简单的，但比想象中干净。”
“窗台上那是野花？”梁嘉昊突然问。
程溆言一愣，这才注意到那个小玻璃瓶里的淡紫色野花。她凑近看了看：“好像是……不知道谁放的。”
梁嘉昊在屏幕那头挑眉：“哟，第一天就有暗恋者了？”
“胡说什么！”程溆言把摄像头转回自己，瞪他，“可能是村里安排的，表示欢迎吧。”
梁嘉昊哈哈大笑，突然压低声音：“杰昊哥住哪间？没和你门对门吧？”
“你想什么呢！”程溆言哭笑不得，“他住最里面那间，隔得远着呢。”
正说着，外面传来敲门声。梁杰昊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程溆言，厨房水管有点问题，你要用水的话先等等。”
梁嘉昊在视频里吹了个口哨：“说曹操曹操到啊。”
程溆言无奈，冲着门外应了声：“知道了，谢谢！”
等她再看向手机，梁嘉昊已经趴在沙发扶手上，下巴垫着手背，眼巴巴地看着她：“突然有点后悔让你去了……村里是不是很多年轻小伙？”
“是啊，可多了。”程溆言故意逗他，“刚才还有个叫李晨阳的，说要带我去看萤火虫呢。”
梁嘉昊立刻坐直：“谁？男的女的？多大年纪？长什么样？”
程溆言终于憋不住笑出声。窗外，夕阳把整个房间染成橘红色，连手机屏幕上梁嘉昊的脸都镀了层温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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